很快女人拎著行李箱很快從樓上下來，看眼楊長林。

楊長林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

女人頓時心如死灰，快步出了別墅，哐當，屋門關上。

楊長林罵聲臭女人。

女人到了庭院，上了車，開出庭院，開向小區(qū)外。

一輛車跟在她的車后。

陳常山邊開車邊看著前邊的越野車。

從別墅里出來后，陳常山并沒有離開，而是把車停在暗處，默默看著庭院。

剛才楊長林突然提到了張秋燕，陳常山表面鎮(zhèn)定，無所謂，其實內(nèi)心憂慮，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張秋燕。

盡管他相信楊長林以張秋燕做威脅，詐唬的成分更多，縱然楊長林是楊市長的兒子，也不能無緣無故，一個電話就讓張秋燕停職，甚至被撤掉職位。

但是陳常山還是有擔心，他必須確定張秋燕肯定會無恙，才能踏實離開景岸。

獨坐在車里，陳常山想了各種應對，也想過給張秋燕打電話，提醒她。

但最終還是沒有打。

事是他陳常山惹出來的，理應他來解決，不應該讓張秋燕來承擔。

陳常山剛把手機放下，就看到女人拉著行李箱獨自從別墅里出來，腳步踉蹌上了庭院里的越野車，隨即車開出庭院。

楊長林沒跟出來，女人的樣子似乎又充滿了憤懣。

陳常山立刻意識到，在自己走之后，楊長林和女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女人是負氣出走。

也許這里邊有機會。

想定，陳常山即跟上了越野車。

夜色濃濃，雪天路滑，越野車開得很慢，二手哈弗跟在越野車后邊，并不費勁。

兩輛車一前一后出了小區(qū)，左轉(zhuǎn)，上了主干道。

陳常山心想，沿著這條主干道一直下去，到頭就出了縣城，然后就上了去江城的路。

女人是要回江城。

如果自己一直跟到江城，似乎沒什么意義，還浪費時間，陳常山開始猶豫有沒有必要繼續(xù)跟下去？

最后決定，先跟著，等跟到出了縣城，就不再跟了。

陳常山正想著，越野車卻在前方路口一拐，上了岔路。

陳常山頓時一愣，她怎么轉(zhuǎn)向了？岔路不是出縣城的路。

繼續(xù)跟。

兩輛車沿著岔路繼續(xù)向前，看到前方一棟高樓，陳常山瞬間明白了，高樓是龍鼎大廈，天音公司在田海的分部就在龍鼎大廈。

女人是要去龍鼎大廈找柳眉。

看來楊長林想加入園區(qū)的真實動機，女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要來天音分部，和柳眉一爭高低。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整個大廈除了零星的燈火，大多商鋪都已經(jīng)關門。

柳眉現(xiàn)在也不在分部，在園區(qū)。

陳常山思付間，越野車已經(jīng)在龍鼎大廈前停下，女人快速從車里下來，到了大廈門前，和值守的保安說了幾句話，進了大廈。

陳常山也立刻停車，小跑到了大廈門前，保安攔住他，“你是哪的？整個樓都下班了，不能進。”

陳常山道，“剛才那個女人為什么能進去？”

保安一愣，“人家?！?/p>

陳常山打斷他的話，“給你錢了是吧，別以為我沒看到，我都拍下來了，小心我舉報你?！?/p>

陳常山一晃手機。

保安頓慌。

“那女人去哪了？”陳常山乘勝追擊。

保安稍一遲疑，陳常山又一晃手機，“說?！?/p>

保安脫口而出，“去天音公司了，她說她是天音公司的客戶，特意從江城過來和天音公司的人談業(yè)務，雪天路滑，來晚了，讓我行個方便。

天音公司確實還有人在上班，我看她挺不容易，就讓她上去了。

小伙子，其實這不是錢的事。”

陳常山一道，“確實不是錢的事，我也是天音公司的客戶，也是從外地趕來談事，雪天路滑，我也不容易，你說怎么辦？”

保安立刻明白，“既然你也不容易，那就上去吧?！?/p>

陳常山一笑，謝謝，迅速從保安面前走過，直奔電梯，保安在后邊急喊，“照片?！?/p>

陳常山回頭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放心吧，我不會為這點事，砸你飯碗?！?/p>

電梯門開了。

陳常山快步進了電梯。

電梯門迅速合攏。

保安撓撓頭，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陳常山出了電梯，還沒來得及往周邊看，就聽到女人的厲喝，“趕緊讓你們柳總出來！”

陳常山順聲看去，聲音是從不遠處一間開放式辦公室傳來，隔著玻璃墻，能看到女人坐在一個工位上，氣勢洶洶，指手畫腳。

在她面前，站著兩個年輕女子，應該是天音公司的員工。

一個員工怯怯道，“我們柳總在馬家溝園區(qū)，我們公司的主要人員也都抽調(diào)到園區(qū)了。

園區(qū)開業(yè)在即，我們柳總這段時間肯定回不來。

您有什么事，就給我們柳總打電話吧。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下班了，我們兩個就是實習生，留在分部值守，我們做不了主?！?/p>

員工語氣極盡客氣。

“做不了主？”女人冷哼聲，“做不了主，你們留在這有什么用，電話我不打，我就讓你們打。

讓柳眉今晚必須給我回來。

她要是不回來，你們兩個就別想好過。

她指使人打我的臉。

我也打她的臉。

開個破公司有什么了不起，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不過就是落毛的鳳凰。

打！”

女人拍桌而起，一指面前的員工。

兩個員工嚇得急忙往后躲。

“打不打？”女人向前兩步，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再不打，我把你們公司點了?！?/p>

咔噠，火苗閃動。

兩個年輕員工嚇得沒了主張，“我們打。”

說著，一個拿起桌上座機，撥出，過了一會兒，又緩緩把話筒放下，怯怯看向女人。

女人問，“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為下雪的原因，柳總手機沒信號，電話打不通。姐，我們就是兩實習生，真的做不了主，找份工作不容易，您別為難我們行嗎？”員工聲音顫抖，都快哭了。

回應她的卻是女人卻是一聲冷哼，“是你們柳總先讓我不痛快，我才找到這。

誰讓你們是柳眉的員工，我找不到她撒氣，我就得向你們?nèi)鰵狻?/p>

打，接著給我打，聯(lián)系不上柳眉，我就把你們公司點了?！?/p>

女人順手拿起桌上一張紙，點燃，往空中一揚，飄動火苗在空中起伏。

兩個年輕員工嚇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