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員工忿忿不平道:“青衣姑娘,這個人沒有請柬,我們不讓他上來,他就出手傷人……”
青衣冷聲道:“顧公子早就是醉花樓終身黑金會員,上船要什么請柬?都給我滾!”
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醉花樓的終身黑金會員,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起的。
起碼要在醉花樓消費(fèi)一千萬!
眾人連忙作鳥獸散,根本沒有膽子再招惹顧風(fēng)。
而青衣則是向顧風(fēng)微微施了一禮。
“顧公子,多年不見,別來無恙?!?/p>
顧風(fēng)笑笑:“青衣,我來時,聽人說你已成了秦淮湖上最負(fù)盛名的花魁?!?/p>
“若非公子當(dāng)年抬愛,奴哪里會取得如今的成就。”青衣攏了攏鬢間散亂的發(fā)絲:“顧公子,要去奴的房間嗎?奴房間里備的酒,可比五年前的,要更醉人?!?/p>
站在青衣旁邊的侍女小翠,聽到青衣的一番話,頓時心間翻起滔天巨浪。
她服侍青衣三年,從未聽對方在別的客人面前,以『奴』自稱。
這樣的卑稱,多見于底層青樓女子。
而青衣姑娘,早已是秦淮湖上,最顯貴的花魁。
就算是身份再顯赫的人,青衣也向來不會用這樣的卑稱。
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必了?!鳖欙L(fēng)擺手道,“有空再聊吧,我聽說今天醉花樓有一場拍賣會,我有些想要的東西?!?/p>
“原來如此?!鼻嘁卵壑虚W過一抹失落,面上仍掛著笑,“我?guī)Ч尤??!?/p>
拍賣會,在二樓。
幾千平方米的大廳中,已坐滿了人。
主持人正在主持開幕。
只不過,讓顧風(fēng)有些不明所以的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戴著面具。
他以前也參加過醉花樓的拍賣會,可沒見過這樣的景象。
青衣看出了他的疑惑,道:“這幾年,醉花樓的拍賣會越做越大,有一些外地的人也會來,而拍品的質(zhì)量也越來越高。
有幾次,拍賣會結(jié)束后,發(fā)生了惡性事件,對醉花樓的聲譽(yù)不好,也對客人的安全不利,所以,醉花樓準(zhǔn)備了這些面具。
自從戴了面具之后,事后搶奪拍品的惡性事件降低了很多,畢竟,不知道是誰拍走了商品,也就沒辦法搶奪了。
顧公子,你既要參加拍賣會,也戴上吧,安全一些,而且……”
而且你背負(fù)了滔天罵名,被人看到了真容,總歸是不好的。
但這句話,青衣并沒有說出來。
她只拿了一張惡鬼面具,準(zhǔn)備親手為顧風(fēng)戴上。
但顧風(fēng)卻躲了過去。
“沒有這個必要?!?/p>
弱者才需要隱藏身份,真正的強(qiáng)者,何須多此一舉?
我坐于此,誰敢搶我?
青衣柔柔一笑:“不愧是顧公子,風(fēng)采不減往昔?!?/p>
又對小翠說:“小翠,你去跟那邊的人說一下,今夜顧公子所有的消費(fèi),記在我的賬上?!?/p>
“啊?”小翠吃驚不已。
在醉花樓,從來只有男人給青衣花錢,什么時候青衣給男人花過錢?
顧風(fēng)道:“我有錢。”
“奴知道,但這是奴的心意。”青衣說著,又催促小翠快去。
而后,她就上了三樓。
醉花樓的二樓,是沒有天花板的,與三樓連在一起,所以,在三樓的走廊上,可以清楚看到二樓的情景。
沒多久,小翠就回來了。
“青衣姐姐,這個人是誰啊,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為男人花錢。”小翠早就滿腹都是疑惑,此刻得了空,自然要問一問。
青衣紅潤的唇角泛起絲絲笑意:“他啊,曾經(jīng)的江陵大少,我還未成名時,他光顧了我很多?!?/p>
“哦哦……什么?他是江陵大少,顧風(fēng)?”前幾秒小翠還在點(diǎn)頭,后幾秒反應(yīng)過來,直接失聲尖叫。
“青衣姐姐,這人可是弒父滅族啊,你怎么還敢跟他走那么近?小心他一個不順心,把你也給嘎了!”
青衣嘆了口氣:“江陵人都這么說,但我和顧公子接觸了許多,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只可惜,在這秦淮湖上,我連自身的命運(yùn)都難以主宰,也沒有什么,能夠去幫助他的了?!?/p>
小翠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不了解顧風(fēng),但是了解青衣姐姐,很相信對方說的話。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忽然壞笑一聲:“青衣姐姐,那想必顧公子一定很厲害吧,不然的話,你怎么會惦念他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