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今天是周末。
北山桃花在京都城很有名,來賞桃花的很多,游人如織。
顧楚帆立在豪車前,身形高大,面容英俊非凡,一身貴氣,太扎眼,不時引人投來驚艷的目光。
施詩被顧楚帆一通裝扮下來,清麗矜貴,秀美的眼眸透著點(diǎn)韌性。
眾人目光先被顧楚帆吸引,覺得好帥好貴氣一男的。
再看施詩,都在想,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不嫵媚,不嬌嗔,也不像多有手段的人,能站在這么帥一男的身邊,肯定有她過人的本事。
顧楚帆那腿沒法爬山。
施詩便陪他靜靜站在山腳下觀賞桃花。
春日陽光溫暖和煦,照得她蒼白的臉越發(fā)紅,手心出汗了,但是她仍沒松開顧楚帆的手。
他的手,她惦記了整個青春。
如今歷經(jīng)坎坷,終于能握住,當(dāng)然不舍得松開。
身后突然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施醫(yī)生、楚帆公子?!?/p>
施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是白忱雪的聲音。
她是個很好的人,可是諸多因素,讓她沒來由地緊張了一下。
她和顧楚帆一起回頭。
慢半拍,她的手松開顧楚帆的手。
二人回眸定睛望去。
來的不只有白忱雪,她身畔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衣,略長的頭發(fā),有點(diǎn)自來卷,五官硬朗,眉骨鼻骨都優(yōu)越。
他身上有種普通人沒有的氣勢,想必因?yàn)樗敲┚嫒说挠H孫子。
修行者自帶與眾不同的光環(huán)。
二人剛從車上下來,荊鴻握緊白忱雪的手,朝施詩和顧楚帆踏步而來。
走近了,荊鴻沖顧楚帆道:“是巧合,不是故意為之。我在京都大古區(qū)上班,任務(wù)完成過來報道,今天是周末,我?guī)а┭﹣砩⑿?。聽說這里桃花開得最漂亮,就過來了?!?/p>
其實(shí)他就是故意的。
他算著顧楚帆會帶施詩來看桃花。
所以他們前腳剛到,他后腳就開車載白忱雪跟來了。
顧楚帆沖他頷首一笑,“春光正好,大家一起賞?!?/p>
荊鴻掃一眼他的腿,“山上桃花更嬌,我?guī)а┭┤ド缴腺p。”
顧楚帆看向白忱雪,她氣色比從前更勝,可能因?yàn)樽罱PΦ脑?,她早前的薄相消失了,眉梢眼角嘴角都帶著笑意?/p>
顧楚帆暗道,這可能是最好的結(jié)局。
荊鴻讓她幸福,還能給她健康,給她長命。
而他,只會讓她為難,回避。
荊鴻抬手遮住白忱雪的臉,不讓顧楚帆看。
他往前走一步,朝白忱雪彎下腰,道:“雪雪,上來,我背你?!?/p>
白忱雪知他力氣驚人,不顧游人目光,乖巧地趴到他后背上,將兩條纖細(xì)的手臂攀著他寬闊的肩。
荊鴻抓著她垂下的一雙柔荑,直起身,頭也不回地沖顧楚帆道:“我們上山了?!?/p>
顧楚帆揚(yáng)唇含笑,“慢走?!?/p>
荊鴻邊往前走,邊說:“我本可以抱著她飛上去,但今天人太多,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好,得讓大家相信科學(xué)?!?/p>
白忱雪趴在背上憋著笑。
這男人初見那么成熟穩(wěn)重,和他年齡相符。
熟了后,發(fā)現(xiàn)他是雙重性格,能擔(dān)大事,但也有少年感的一面。
譬如現(xiàn)在,他比十八歲毛頭小伙還幼稚。
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各有所長。
見白忱雪在憋笑,荊鴻背著她又繞到顧楚帆和施詩面前,對顧楚帆道:“雪雪很愛我,我們是兩情相悅?!?/p>
其實(shí)是他心里沒譜,總覺得白忱雪對顧楚帆舊情難忘。
顧楚帆笑,“恭喜你們?!?/p>
荊鴻這才滿意,“也恭喜你們?!?/p>
顧楚帆回:“謝謝?!?/p>
荊鴻又說:“我和雪雪的兒子叫荊白,女兒會叫荊慕雪?!?/p>
這下連施詩也忍不住想笑了。
這男人高高硬硬,一身修為,頗有一種天塌下來他頂著的外形,居然這么有意思。
但是當(dāng)著荊鴻的面笑,不合適,施詩低頭撥弄衣領(lǐng),想把衣領(lǐng)豎起來遮住嘴。
顧楚帆道:“名字很好聽?!?/p>
荊鴻不想謙虛,“我取的,很有深意?!?/p>
顧楚帆頷首,“對,很有深意?!?/p>
白忱雪被荊鴻搞得難為情。
她把臉整個埋在他肩上。
覺得還不夠,荊鴻又對顧楚帆說:“我和雪雪很快就會訂婚,到時在姑蘇辦一次,茅山辦一次,來京都也會辦一次。在京都辦的時候,你和施醫(yī)生一起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顧楚帆道:“一定去。”
“還有結(jié)婚,生孩子,也是分三處辦?!?/p>
顧楚帆回:“我們都會去,一定要給我下請?zhí)??!?/p>
荊鴻這才作罷,滿意地背著白忱雪朝山上去。
走遠(yuǎn)了,白忱雪輕聲說:“二哥,你不覺得你今天有點(diǎn)過分嗎?”
荊鴻理直氣壯,“愛的本質(zhì)就是吃醋、懷疑和占有欲。如果這都被嫌棄,那要我怎么去愛?”
白忱雪頓一下道:“你會讓……”
她突然不知該怎么稱呼顧楚帆了。
叫他楚帆公子嗎?
荊鴻會覺得她仍對他念念不忘,可是驟然改口叫顧楚帆,又太刻意。
想了一下,白忱雪道:“你這么做,會讓他們?yōu)殡y?!?/p>
“他有什么為難的?我爺爺讓他的智力回到從前,又幫他們完美地解決了國煦的問題,他們一家感激我都來不及?!?/p>
白忱雪笑著用手指戳戳他的肩頭,“你啊你,你這是挾恩自重,屬于道德綁架。”
荊鴻理所當(dāng)然,“該綁就綁,否則過期作廢?!?/p>
白忱雪悶笑,
笑容漸止,她低聲道:“心機(jī)男?!?/p>
荊鴻手覆到她臀下,往上托了托,“心機(jī)男總比追不到老婆強(qiáng)?!?/p>
白忱雪莞爾,“為什么這么喜歡我?”
荊鴻立馬說:“我和你沒有前世,只有今生,奢望來生,不現(xiàn)實(shí)。人生短暫,遇到就要抓緊,喜歡就熱烈地去追求,去愛,好好珍惜當(dāng)下?!?/p>
這是他第二次說他和她沒有前世,只有今生。
第一次是話趕話。
第二次又說,讓白忱雪不由得犯起嘀咕。
停頓一下,她頭微微前傾,望著他的側(cè)臉,正色問:“阿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荊鴻濃密睫毛迅速眨一下,回:“沒有?!?/p>
“你老實(shí)說,否則我不理你了。”
荊鴻抬眸看向遠(yuǎn)方,“沒有?!?/p>
“真沒有?”
荊鴻語氣篤定,“真沒有。”
他當(dāng)然不能老實(shí)說了。
老實(shí)人吃虧。
他上輩子就吃虧在不爭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