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唇角揚(yáng)起。
他喜歡被元瑾之這么在乎,喜歡看她緊張他,喜歡被她熱烈地愛,他需要那種緊張到窒息的愛。
他沉聲說:“放心,我會是家族中最長命的一個?!?/p>
一聽這話,元瑾之放心了。
顧傲霆已經(jīng)一百一十多歲,沈天予怎么活都能在百歲之上。
沈天予道:“人找得差不多了,這兩日就回去?!?/p>
元瑾之應(yīng)著:“你快點(diǎn)回來?!?/p>
可是回來待不了多久,他又該出發(fā)了,去對付宗稷那幫人。
元瑾之用力握緊手機(jī),打仗就有傷亡。
但是不清除那幫勢力,終歸是隱患。
隔日傍晚,沈天予歸家。
一入家門,元瑾之便風(fēng)一樣撲到他身上。
她踮起腳尖去親他,疾風(fēng)驟雨般地親。
沈天予手劃到她腰上,倏地將她打橫抱起,就朝臥室方向快步走去。
臥室在三樓,他等不及乘電梯,縱身一躍,飛到了三樓。
還未進(jìn)臥室,元瑾之便開始解他的上衣紐扣。
新婚燕爾,正是你儂我儂之際。
沈天予抬腳推門,將元瑾之放到大床上。
他迅速剝開她的衣服,單手褪掉自己的長褲,傾身覆下去……
一時之間,二人顛鸞倒鳳。
渾然不知天地為何物。
年輕男女的恩愛,好像只有狠狠地做,才能盡情釋放,不做不解渴。
連做兩次后,沈天予將元瑾之擁在懷里,仰面朝上。
他衣衫半敞,露出玉白帶薄肌的胸膛,下頷線條分明,高鼻星眸紅唇,眸色惺忪,欲氣正濃,美如天神。
元瑾之亦是粉面桃腮,腰身婀娜,纖軀綿綿,香汗淋漓。
她趴在沈天予懷中,一只手悄悄去摸自己平平的小腹。
有了命中無子那個讖語,她總是忍不住偷偷盼望這里何時來個小天使。
新婚燕爾,按說只有郎情妾意,沒有盼子一說,可她像著了魔似的,越是沒有,越瘋狂渴望。
沈天予多敏銳的一個人,察覺她的心思。
他將她往自己懷里摟了摟,摟得很緊。
他低聲問:“后悔嗎?你命中本該有二子一女。”
元瑾之仰頭看他,聲音脆而有力,“不后悔。如果沒嫁給你,生一火車孩子也沒意義。你一人勝過千軍萬馬,勝過萬海千山,勝過春秋萬代。”
沈天予微微頷首,“會言多言?!?/p>
元瑾之這才發(fā)覺,他喜歡聽她說情話,說甜言蜜語。
后知后覺,她當(dāng)初能拿下他,大約全靠那些尷尬的酸掉牙的情話兒。
可他之前分明是排斥的。
面上嫌棄,心里愛聽得要死。
這個修仙的男人。
元瑾之探身趴到他耳邊,說些羞人的情話兒,說得大膽又挑逗。
聽得沈天予血脈賁張,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又變著法兒地收拾了一頓……
事后,元瑾之身體軟得下不了床。
沈天予則披了睡衣,去浴室沖澡,接著去書房,拿起毛筆蘸了墨,在紙上寫山盟海誓。
他先寫一幅:天人合一,情意綿綿。
接著寫:生死相隨,無怨無悔。
然后寫:??菔癄€,情比金堅。
字字不提愛,句句皆是愛。
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樣,修長勁挺,仙氣翩翩,一橫一捺皆見風(fēng)骨。
這幾幅字,回頭讓元瑾之拿去裱。
次日一早。
沈天予來到顧楚帆的臥室。
他敲門而入。
施詩正在幫顧楚帆涂藥,涂的是沈天予特制的促進(jìn)傷口愈合、祛疤的藥汁。
那藥很有效,但是涂在傷處特別疼。
顧楚帆張著嘴倒抽著冷氣,不停地叫喊疼。
聲音是孩童的天真的聲音。
沈天予神色一頓,暗道顧近舟不是說他好了嗎?為什么還是這種聲音?
他剛要轉(zhuǎn)身出去,去問顧近舟,卻見顧楚帆在施詩看不到的方向,朝他眨了下眼睛。
沈天予明了。
這小子故意裝傻。
從前那個開朗活潑、風(fēng)度翩翩、幽默風(fēng)趣的笑面小佛回來了,他果真忘了那四年沉痛糾結(jié)的記憶。
施詩是專業(yè)皮膚科醫(yī)生,幫他涂藥,手法輕柔熟稔,動作飛快。
顧楚帆仍在叫喊疼,撒嬌似的。
施詩緊張得額頭直冒冷汗,幫他涂一會兒藥就停下,哄他:“不疼,不疼,咱們歇歇再涂?!?/p>
顧楚帆故意用童真的聲音問:“姐姐,如果不涂藥,我臉上留疤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施詩心早已滄桑,可還是被問得臉一紅。
明知他現(xiàn)在是十歲孩童的智商,她還是紅著臉說:“喜歡。”
“真喜歡?”
她垂下睫毛,用力“嗯”一聲。
顧楚帆一臉天真,望著她清瘦的臉,“哥哥說我是個傻子,你為什么會喜歡一個傻子?你長得這么漂亮,又是醫(yī)生,肯定有很多人追你?!?/p>
施詩鼻子發(fā)酸。
是啊。
那該死的刻在骨子里的自我犧牲精神,害了她。
他好好的時候,她不敢靠近他,不想讓他夾在她和白忱雪中間左右為難。
他車禍?zhǔn)軅?,傻了,她反倒敢靠近他了?/p>
“姐姐,你哭了?”顧楚帆故作好奇地問。
施詩抬手擦淚,仰頭沖他蒼白地笑了笑,“我沒哭,就是眼睛太干了。”
顧楚帆望著她,她是施詩,卻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愛說愛笑、熱情活潑、鮮活健康的小學(xué)妹。
她現(xiàn)在是一個蒼白清瘦的女人,清秀的眼睛透著疲憊和滄桑。
她才二十五歲,卻有了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滄桑。
手機(jī)突然響起。
施詩條件反射似的哆嗦了一下。
她起身去包中拿手機(jī),陌生號碼。
怕是患者家屬,她摁了接聽,接著走到門外。
手機(jī)里傳來男人刻薄的語氣,“找人使絆子把我擠出醫(yī)院,讓我在京都待不下去,就是為了給你和那個傻子騰地方?施詩,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一天,你休想嫁給那個傻子!”
施詩并不知他被趕出醫(yī)院,趕離京都。
他是她父親的學(xué)生,以前是班上的優(yōu)等生,畢業(yè)后進(jìn)入醫(yī)院醫(yī)術(shù)還算不錯,一直受著她父親的恩澤,留在她父親的醫(yī)院。
平常還好,自從她悔婚后,他漸漸露出刻薄的嘴臉。
施詩壓低聲音,“你到底想要怎樣?”
蕭肖咬著牙根一字一頓,“繼續(xù)跟我結(jié)婚,要么給我八千萬青春損失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