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等了她兩個多小時了,來得真慢。
翌日,沈薔是在一陣不適中醒來的。
明明已經(jīng)是深冬了,可她卻覺得好熱。
迷糊睜眼時,她確認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在自己身前做俯臥撐的人是誰。
是傅今慎。
男人似乎也很熱,額上全是汗,甚至,頭發(fā)都汗?jié)窳?,滾燙的汗水滴在她頸間。
當即,身體一陣顫、栗。
她有些懵的眨眼。
心想,三伏天嗎?
怎么就能熱到這種程度。
身上汗津津的,難受到要人命。
沈薔習慣性的撒嬌,只是出聲說話時,嗓子啞的像是叫了三天三夜,“傅今慎,唔我想洗個澡,好熱,暖氣是不是開太大了?”
結果男人聽到她這話,卻是低笑出聲。
“寶寶,你這是還沒睡醒么?”
沈薔沒聽懂,茫然的盯著他微紅的俊臉。
一句“什么”都來不及出口,她整個身體突然撞到了床的靠背,這一撞,她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就是腦袋空了一瞬,隨后,就是暈乎乎的,再之后,她就感覺到一種奇異的脹、疼。
不是來自腦袋磕到的疼。
而是在其他地方。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徹底的清醒過來,看著護著自己腦袋的男人,她那雙瀲滟的杏眸已然有了發(fā)飆的趨勢,她的一個眼神,傅今慎立馬會意她想做什么,當即,低頭吻了上去。
這一低頭,某些東西勢不可擋。
深、到可怕。
沈薔的眼被染紅了,“傅……今慎……”
她想說“你退開點”,可男人卻先找茬。
“昨晚不是說好了要分開睡的嗎?寶寶,你不乖啊,怎么爬到我床上來了?”
他這兩句話一問,沈薔半點轍都沒有,長指毫不留情的在他后背劃了一道。
他媽的,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男人在早上會這樣,太他媽的狠了!
身體一直被迫朝著床頭的方向去,沈薔想到昨晚自己那沒用的自控力,故意裝傻。
“這不是我的床嗎?”
傅今慎看破不說破,大掌捏著她細軟的腰,盡情地為所、欲為,“你確定這是你的床?”
沈薔已經(jīng)決定咬死不承認了,“要不然呢,你自己家什么裝修你不清楚嗎?”
傅今慎低笑,推、進,“我當然清楚?!?/p>
“這是客房,主臥在隔壁?!彪S后,他低下腰身,滾燙的薄唇貼著她白皙的耳垂輕喃了一句話,“昨晚,我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人脫、我褲子,寶寶,那個人,是不是你???”
沈薔怒目圓睜,“你胡說八道什么!”
傅今慎無辜看她,“我可沒胡說,今早起來的時候,我內(nèi)褲都不見了。”
四目相對,沈薔看著他那張無辜的臉,牙都快咬碎了,冤枉!他這一定是在冤枉她!
她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但有一點,她又不能否認。
因為她昨晚進房的時候,他的確是穿著褲衩子的,但現(xiàn)在……褲衩子飛了……
真就一言難盡。
她想為自己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辯解。
這一周,兩人都在適應正常的情侶關系,看電影,親親抱抱,像此時此刻這種,向來都是點到為止的,而這個早上,卻破戒了。
之前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都未發(fā)生過這種情況,可就在她爬到他床上來的時候發(fā)生了,這都開始叫沈薔懷疑了。
昨晚她真的把他褲衩子給脫了?
接下來,沈薔開始陷入自我懷疑中。
難道,她真的這么女流氓?
這場較量,在沈薔醒來后,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后面兩人進浴室洗澡,沈薔清醒了不少,清醒過后,智商也回來了。
她昨晚雖然是爬床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扒他褲子,而且,今早他那么的主動,一定是他在撒謊,他那是在掩蓋他的罪行。
想到這,沈薔躺在浴缸里,看他的小眼神格外的幽怨,“傅今慎,你現(xiàn)在膽很大啊。”
她的語氣里含帶了幾分威脅。
傅今慎站在花灑下笑,從始至終保持著該有的無辜,“膽大?什么膽大?”
沈薔用死亡眼神凝視著他。
他驀地勾唇一笑,“不過和你比起來的話,的確是膽大,畢竟,你膽小,晚上害怕一個人睡,昨晚你爬到我床上來,這很情有可原。”
被踩到尾巴了,沈薔嘴硬。
“我昨晚那是夢游!”
傅今慎輕飄飄“哦”了一聲,然后懶倦地輕瞥她一眼,“既然是夢游到我床上的,那為什么要扒我褲子,這是情侶間的什么小情趣嗎?”
沈薔,“……”
此時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表情包。
殺了他!
這個男人怎么能這么壞!
怎么能空口白牙地污蔑她!
這口濁氣,沈薔到了飯桌上仍舊沒消,沒消氣的她,在兩人坐在餐桌邊吃飯后,她的腳全程踩在他拖鞋上,狗男人,低她一等吧!
感受著腳背的重量,看著眼前她這張昳麗秾艷的小臉,他一臉的縱容和寵溺。
“待會兒我送你到小姨那?”
沈薔故意找事,“是你小姨么,叫這么親!”
傅今慎討好地往她盤碟里夾了一個流沙包,男人語調(diào)含笑,“你忘了,上周你喊我老公了,你小姨當然是我小姨?!?/p>
聞言,沈薔一個沒忍住,直接嗆到了。
見狀,傅今慎趕忙把豆?jié){推過去,隨后又起身輕輕地幫她拍了拍背。
沈薔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緩過來之后,她直接橫了他一眼。
狗男人,膽子果然變大了不少!
這頓早餐,沈薔吃得氣鼓鼓的,不過到最后,還是傅今慎把她送去和蘇靜會面的。
她這也算是搭了個順風車。
她和蘇靜約見面的商場和火鍋店,都在傅今慎公司的不遠處,步行個幾百米就到了。
在車上化妝的時候,沈薔勾了勾紅唇,故意問:“我要是突然去你們公司查崗,你不會讓我查到你和其他妹妹在玩曖昧吧。”
等到車子過了紅綠燈后,傅今慎抽空看了她一眼,明明知道她是在逗她,但還是認真回復,“不會,我的全部時間都給了你?!?/p>
以往,他每周都回回父母家吃個飯。
但現(xiàn)在,自從要伺候她的一日三餐后,他的所有問候都變成了線上。
爺爺那邊得知他現(xiàn)在和她步入正軌后,更是干脆利索地把他給拉黑了,讓他好好談戀愛,不要騰出時間搭理他老頭子。
沈薔沒應他的話,他便多補充了一句,“我們公司除了保潔阿姨是女的,其他人都是男的?!?/p>
聞言,沈薔輕挑眉梢,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并不是很相信的口吻,“真的假的?”
傅今慎,“真的,之前聘請過女生,但我們熬夜加班是常態(tài),沒熬兩個月,人就跑光了。”
沈薔,“那你怎么天天準時準點下班?”
印象里,之前他住她家的那一個月,每天都是晚出早歸,這一周也是,每天早上跟她一起吃完早飯才去公司,晚上也就偶爾加個班。
就在她正疑惑時,男人淡聲道:“我是老板,工作完成了,準點下班沒人有意見?!?/p>
聽到這話,沈薔眼線都差點畫歪了,“我是老板”這四個大字,是很小眾的文字嗎?
她甚至開始懷疑當初他跟她說的那個存款的真實性了,開建筑公司,而且還跟政府有合作的,怎么可能存款才八位數(shù)。
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壕,她咽了咽唾沫,“所以,當初你和我說存款八位數(shù),還是低調(diào)的?”
傅今慎半點沒隱瞞,“八位數(shù)是流動資金,其他的一些資金放在股市和公司?!?/p>
聽完,沈薔癱在靠椅上,心墻塌陷。
所以當初,她怎么就敢用五萬把他給打發(fā)了,那不是在打發(fā)叫花子么。
她打開手機,默默地查看自己銀行卡,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她在京市拼搏了五六年,才七位數(shù)的存款,而且,還只是五開頭的數(shù)。
而且這個七位數(shù),還是她把京市那套預定的房給退掉的所有,要是那套房買了加上裝修,她現(xiàn)在手里可能就個萬把塊。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后面,看快到目的地了,她飛快地描眉,期間,不免嫌棄了自己一把。
“你這身家,要什么年輕漂亮的妹妹沒有,怎么光想著吊在我這棵樹上?”
男人聲線性感磁沉,“因為我只喜歡你?!?/p>
沈薔,“……”
哦,她差點忘記了,他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叫啥來著,哦,就是見色起意。
膚淺的男人!
沒多久,車子停在停車坪,她橫了他一眼,“你這么有錢,小心我把你的錢都花光光!”
“好。”傅今慎沖她溫柔的笑笑,隨后,伸手沖她要手機,“手機給我一下?!?/p>
沈薔一臉防備,“干嘛?”
“你先給我?!比缓螅嵝阉?,“你眼線有點畫歪了,要不要重新畫過?”
聽到這話,沈薔心思沒在手機上,猛地地去觀察自己的眼線。
她的手是出了名的不抖,眼線居然會畫歪掉,應該不可能吧,結果左右對比一看,果然,左邊和右邊的確是有那么一丟丟的不對稱。
在她卸掉重新畫時,傅今慎那邊拿過她的手機,指尖咔咔一頓操作,很快,能贈送的親密付他都贈送了一個遍。
做完這些后,他把她的手機放到她包里,待到她把眼線給畫好后,他說,“待會兒來接你的時候,再把工資卡給你,以后都給你花?!?/p>
聞言,沈薔的小心臟微顫。
什么叫做把他的工資卡都給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