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這條信息發(fā)出,沈薔等了兩分鐘,都沒等到回復(fù),等到她想撤回時,已經(jīng)撤回不了了。
因為沒等到回復(fù),以至一直到下午去外面談事,沈薔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終于,等到下午三點四十五分她和裝修師傅談完事后,手機里才彈出傅今慎的回復(fù)。
只是他那回復(fù)就跟十二月的寒風(fēng)一樣,涼颼颼的,【今晚不行,要加班。】
如此明顯的拒絕,沈薔怎么可能會看不懂,以往都是他上趕著找她,如今倒是好。
他反過來拒絕她了。
是膩了嗎?
都會開始找這樣蹩腳的理由拒絕她了。
先是出差,后是加班。
全國男人拒絕女人的通用詞。
得知他這是在拒絕,沈薔除了心里空了一瞬,其他的,倒是沒太大變化。
失眠這事,她到底是不能太依賴他了。
畢竟,他不能陪她一輩子。
她總得先習(xí)慣。后面才不至于太害怕。
很快,她給蘇靜去了條微信,如今看來,看心理醫(yī)生這事不能再耽誤了。
與此同時,某座大廈的其中一層樓,李梁見傅今慎捏著手里黑屏的手機許久不說話,八卦之心按捺不住,“老傅,你最近咋了?”
傅今慎沒說話,看著他端來的泡面桶,把手機放到一邊后,便接過開始大口吃起來。
聽著他嗦粉的聲音,李梁坐在他身旁,托著下巴,唉聲嘆氣道:“你說咱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我前腳剛被戴綠帽,你后腳就被分了手,你說說,咱倆怎么能這么慘呢!”
他聲音挺大的,大到都開始在茶水間回蕩。
傅今慎側(cè)頭,便瞧見他在假裝哭泣,很快,他淡聲糾正他,“我們沒有分手。”
見他終于肯給回應(yīng)了,李梁忙湊過去,“沒分手?那你和嫂子是怎么回事?”
傅今慎抿唇,神色微凝,音色沙啞。
“在等彼此都想清楚一些事?!?/p>
李梁沒聽懂,“想清楚什么事?”
傅今慎沒再回復(fù),繼續(xù)低頭吃泡面,“你吃快點,今晚這個方案我們還得熬夜改出來。”
聽到“方案”兩個字,李梁八卦的心沒了,與之而來的是仰天大哭。
“該死的資本家?。 ?/p>
“這他媽到底要我們改到什么時候??!”
-
自從收到傅今慎說要加班的那條信息后,沈薔就再也沒給他發(fā)過信息。
當(dāng)然,他那邊也沒給她發(fā)任何信息。
轉(zhuǎn)眼間,近一個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她租的那四間鋪面,墻面各種粉刷已經(jīng)完成,而她自己每天早出晚歸,到處咨詢請人吃飯,已經(jīng)尋到了進(jìn)貨渠道,甚至還去隔壁縣學(xué)習(xí)了一下飲品的制作方法。
跨年的前一晚,她剛從店里出來,就接到了南嘉打來的視頻電話,那頭的人見她這么晚還在外面,非常的驚訝。
“七寶,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
兩人有挺長一段時間沒視頻的,沈薔想讓她瞧瞧自己的勝利成果,很快便折返回店里,笑吟吟地給她介紹,“喏,我忙著裝修呢,你瞧瞧,我這還行吧,等你放年假回來,說不定我這邊就開業(yè)了?!?/p>
南嘉笑著點頭,“你那個時候開業(yè),學(xué)校的學(xué)生可不都放假了嘛,客源可就大打折扣了?!?/p>
沈薔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心態(tài)非常的好。
“寒假很快就過去的,我這邊全部完工,可能還得要一陣子,剛好就趕在他們放寒假的時候開業(yè),到時候讓人發(fā)發(fā)宣傳單,先讓大家知道有這么一家店,要是寒假真沒生意,我就關(guān)店休息,等到時候他們開學(xué)前一周再營業(yè)?!?/p>
南嘉就佩服她這個執(zhí)行力,還佩服她這心態(tài),以往兩人聊男人居多,今天一直光在這聊店鋪,南嘉有些不習(xí)慣了,她在床上換了一個躺姿,八卦地問:“你和傅今慎怎么樣了?”
很久沒再聽到這個名字了,沈薔有些恍惚,但也就那么幾秒功夫,緩過來后,她紅唇輕勾,挺沒心沒肺的口吻,“分了?!?/p>
這兩個字宛如一道驚雷。
南嘉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分了?!”
“什么時候的事,前陣子咱倆視頻的時候,你不是說不讓他搬走嗎?”
沈薔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紅唇翕合,“當(dāng)晚睡完一覺后,隔天他就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他說他搬走了,然后說自己出差了,之后我再聯(lián)系他,他說他在加班?!?/p>
聽完,南嘉覺得很不可思議。
“所以這一個月來,你倆就沒再見過面?”
“沒有。”
沈薔也覺得挺可笑的,棠城其實也不大,更何況她這一個月來天天在外奔波,幾乎哪里都去,但奇怪的是,他倆居然沒一回是有碰到過的,就好像冥冥之中都在說,他們沒緣分。
男不男人的,對南嘉來說,壓根就不重要,此時此刻,她更關(guān)心沈薔的睡眠狀態(tài)。
“那你這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
怎么過來的啊?
沈薔稍稍回憶了一下,最初的時候,是喝酒緩解,后面,她覺得喝酒太耽誤隔天要做的事,她便刷視頻,看書,一直逼著自己睡著。
長期失眠,頭發(fā)是大把大把的掉,臉色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憔悴,難看。
之前她出門,勤快的話,會化美美的妝,犯懶的話,直接素顏出去,反正恃靚行兇,走哪都有人喊句美女,但現(xiàn)在出門,她是必須得化妝了,不化妝,憔悴的壓根無法見人。
她沒細(xì)說,但南嘉從她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過得很辛苦。
不忍看到她這樣,她問:“那你就沒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找她配點藥給你吃?”
沈薔輕勾了下唇,“看是看了,但人醫(yī)生怎么可能瞎給你配藥吃,她說我失眠這事得通過自己克服,前陣子我外婆和小姨不是知道我和傅今慎同居么,她倆也知道傅今慎能緩解我的失眠,也還以為我和傅今慎還在一起,便以為通過傅今慎,我能克服失眠這個問題。”
聞言,南嘉吐槽,“那這心理醫(yī)生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你要不要來京市看看,這邊肯定會比棠城要靠譜些,你這天天晚上睡不著覺,長期以往下去,也不是個事?!?/p>
聽到這話,沈薔毫不猶豫地拒絕。
“京市我可不就不去了?!?/p>
那是個傷心地,除非她的冤屈能洗刷,她才會踏入那個地方,不然,她回到那里就只會被冠上一個“間諜偷竊者”的名號。
她介意什么,南嘉自然是知道的。
隔著屏幕,她對沈薔許諾,“你放心,我這邊一直在跟進(jìn)那件事,一有什么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謝謝你啊嘉……”
“寶”字還沒說完,手機突然一黑。
關(guān)機關(guān)的毫無預(yù)兆。
沈薔嘗試著重啟,卻是電量不足的提示。
瞧見那個電量提示標(biāo)記,她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昨晚好像忘充電了。
然后,就在她手機關(guān)機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