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屏幕上反復播放的監(jiān)控視頻,蔣鶴野低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霍凈遠這輩子最恨的人,我和阿姿相愛,在他看來,是我撬了他的墻角,所以,他視我為死敵?!?/p>
“如今,我出現(xiàn)在棠城,并且,咱倆做了一出這樣的戲,他必然會上鉤?!?/p>
聽到這樣一句話,傅今慎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這次,他們是必須要置霍凈遠于死地的,期間,真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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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凈遠一路謹慎地回到某座居民樓后,第一時間便去宋凈婉的房間找到了她。
當他看到她一臉悠閑的在刷視頻后,他滿腔怨怒地捏住她脆弱的脖頸,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蔣鶴野為什么會在棠城?”
突然襲上脖頸的刺痛,讓宋凈婉在掙扎期間翻了一個白眼,此刻,她就像是一只胡亂撲騰的大白鵝,笨拙但又奮力的想掙扎。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眼看著她要窒息而亡,霍凈遠輕嘖一聲,隨后,不帶一絲感情地捏著她脖子往地上一甩,動作可謂跟丟垃圾沒什么區(qū)別。
之后,宋凈婉趴在地上咳嗽了許久許久,才找到自己半分聲線,“我……不知道。”
就連蔣鶴野是誰,她都不知道好吧。
瘋狂咳嗽之際,宋凈婉的白眼都要翻到腦門上去了,這霍凈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
確實,霍凈遠是個瘋子,瘋子在聽到她那聲“不知道”后,整個人更瘋了,他半蹲下身子,直接一把薅住宋凈婉的頭發(fā),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你不知道?那姿姿自殺這事,你知道嗎?”
“你不是有人在警局里,怎么,難道姿姿自殺這件事,他沒有告知你?”
他這樣一拽,宋凈婉整個頭皮都在發(fā)麻,但此刻的疼痛和得知沈薔自殺這個消息相比,已經(jīng)算不得痛了,她甚至眼眸一亮,迫不及待的問:“她自殺了?死了嗎?”
也正在因為她這份“迫不及待”,霍凈遠怒火愈發(fā)重了起來,下一秒,他抬手,直接給了她兩巴掌,“你這個賤人,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扇她的力道半分都不留情,有那么一瞬,宋凈婉整個人都扇懵了。
耳邊嗡嗡作響的同時,霍凈遠的話也仍在繼續(x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姿姿有不好的想法,我分分鐘弄死你?!?/p>
而后,他拽緊她的頭發(fā)。
警告道:“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警局的人打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我要帶姿姿出國,如果你不趕緊安排好的話,你這條小命,我看也是難?!?/p>
此時此刻,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宋凈婉半分都不意外,怕他真對自己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出來,她整個人都變得很慌亂,緊咬著牙。
打顫回復,“你……你先放開我,我……我打電話,我現(xiàn)在就打……”
她這通電話最終撥給了“H”,那頭的人接通電話后,聲線刻意壓著。
“宋小姐?!?/p>
聞言,宋凈婉紅著眼,顫巍巍的掃了眼對面一臉兇相的男人,出聲時,四肢百骸都透著細密的疼,她問:“沈薔自殺是怎么回事?”
那頭的人回,“她受了刺激,接受不了當年的真相,一時激動,在浴室里割腕自殺了,送到醫(yī)院還算是及時,命是保住了,但是情緒還沒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她姨夫那邊聯(lián)系了局長,安排了很多便衣警察在醫(yī)院四周守著,你們近段時間最好避避風頭,能別出來就別出來。”
得知沈薔是真的自殺了,宋凈婉眸底隱隱有些興奮,但和霍凈遠的視線交匯上時,那幾分興奮感和得意,她又不得不藏匿起來。
下一秒,她問:“你那邊能夠?qū)さ綑C會,安排我們帶走她嗎?”
“帶走她?”
宋凈婉,“沒錯,就這一兩天的功夫,你安排一下,這次的事你要是做得漂亮,在京市,我會給你安排好你想要的職位的?!?/p>
聽到她這個許諾,那頭的人猶豫了好幾秒,最終,他提了一口氣,略有幾分為難道:
“我試試吧,現(xiàn)在,傅今慎看她看得很緊,幾乎是寸步不離,我很難能尋到機會?!?/p>
結(jié)束通話后,宋凈婉揉了揉脹痛的頭皮。
語氣有些煩躁,“剛才他那邊說的話,你應該都聽清楚了吧,現(xiàn)在醫(yī)院到處都是便衣警察,你在這個時間點想帶走她,沒那么容易?!?/p>
頭皮得到緩解后,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剛碰一下,她就輕“嘶”了一聲,都不用照鏡子,她都能猜到脖子現(xiàn)在肯定紅腫一片。
“該安排的我會給你安排,但你別忘記答應我的事,你不許再去傷害顧見潯,還有,他手里那些不合理的賬,我希望你能處理干凈?!?/p>
“另外還有傅今慎,你要做到斬草除根?!痹捳f到這時,她很是刻意的提醒,“不然,你要小心他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會跟你搶人?!?/p>
她語氣煩躁,霍凈遠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警告全藏在陰惻惻的笑里。
“只有你把事給我辦漂亮了,你才能要求我,宋凈婉,我不蠢,我不會只做你手里一把殺人的刀,你催著我把傅今慎給處理了,無非是你怕你那所謂的外公將家產(chǎn)交到他手里?!?/p>
內(nèi)心所想,被他直白說出,宋凈婉并未有半點心虛,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就是怕,那又怎樣?”
霍凈遠起身,臨走之際,深看了她一眼。
“我可以幫你解決掉傅今慎,但在明天之前,你要給我準備好一個億?!?/p>
一個億?。?/p>
宋凈婉震驚的瞪大雙眸,“一個億?”
“你瘋了吧!我去哪里有這么多的錢?”
霍凈遠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個億買傅今慎一條命,宋小姐,你不虧的。”
確實不虧,畢竟許氏集團價值幾百個億,傅今慎要是死了,許兆興名下的財產(chǎn),無親屬繼承,最終只會到她和她媽的腰包。
只是現(xiàn)在,她手里確實是沒有一個億。
見她眉眼間透露著猶豫,霍凈遠下了最后的通牒,“凌晨以前,我就要看到錢,只要你的錢給到位了,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傅今慎的一周年忌日。”
他這種殺人如麻,不怕死的人,宋凈婉當然相信他能說到做到,之后,猶豫不到兩秒,她一咬牙,便答應了下來。
傍晚時分,宋凈婉收到了“H”發(fā)來的信息,【宋小姐,我打聽到傅今慎今晚八點的時候,要去公司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等他離開后,我會支開病房周邊的警察,但最多只能支開十幾分鐘,你們只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帶沈薔離開。】
霍凈遠得知只有十幾分鐘時,臉色難看,“這點時間,都不夠我?guī)叱鲠t(yī)院的?!?/p>
宋凈婉攤手,無奈口吻,“這是他那邊能夠爭取到的最長時間,除非你再等等,否則,你要想盡快帶她出國,就只能今晚行動。”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霍凈遠已經(jīng)非常的后悔了,上次,他就該直接帶沈薔離開的,要是那時,他帶她離開了,如今,就不會多生出這么多事情出來。
他盯著桌上那把鋒利的彈簧刀,思慮了幾秒后,果斷起身,“就今晚?!?/p>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宋凈婉輕吸一口氣。
終于要結(jié)束了。
下一秒,她給林曼文去了通電話。
“媽,我現(xiàn)在急需一個億。”
林曼文驚訝,“一個億?”
“對,政府撥款的那筆錢,我現(xiàn)在很急,必須先勻出來用用。”
“婉婉,你瘋了,和政府合作的那筆錢動不得,你現(xiàn)在要是動了,可是要坐牢的!”
“媽,外公對傅今慎有多重視,你應該比我要更清楚,外婆當年陷害那個女人的事,在圈子里傳遍了,我們現(xiàn)在要是還坐以待斃,以后,京市可就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隨著她這話出口,電話那頭的林曼文沉默了許久,許久過后,她還是覺得不妥。
“婉婉,媽覺得……”
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被宋凈婉不耐煩的打斷了。
“你別管那么多,反正,快些打錢就是了?!?/p>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
今夜,傅今慎必須得死!
至于沈薔么,就算是不死,活著怕是也跟個死人一樣,想到霍凈遠那一家的德性,她捂唇“撲哧”一笑,殺人犯的爹,吸-毒的奶奶,光是這樣一家,恐怕都有得沈薔受的了。
還真是怪有趣的呢。
今晚,只要傅今慎死了,她的目的便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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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七點整,傅今慎在病房里接到了蔣鶴野的電話,“已經(jīng)監(jiān)聽到了黃勝的電話,今晚,霍凈遠會行動,另外,宋凈婉跟你預料的結(jié)果一樣,她挪用了政府的公款,我們的計劃照常進行,小傅,切記,一定要注意安全?!?/p>
傅今慎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薔”,薄唇輕動,“如今,霍凈遠精神雖然有些不正常,但他腦子聰明著,蔣先生,您也要注意安全?!?/p>
蔣鶴野,“我會的?!?/p>
傅今慎,“我也是?!?/p>
晚八點整,傅今慎掖了掖病床上的被子,盯著病床上的“人”看了許久后,他這才戀戀不舍出門。
門外,黃警官銳利的眸四處搜尋著,以防出現(xiàn)可疑人士,他的這份演技,傅今慎看破不說破,僅是抬腕看時間,陪著他演。
“黃隊長,這邊你先守著,我媽和小姨還有幾分鐘就到,我先回公司處理點事?!?/p>
聞言,黃警官認真點頭應下。
“傅先生,你放心?!?/p>
他的這聲“放心”,讓傅今慎多看了他幾眼。
“嗯,多謝?!?/p>
說這話時,他仍是不舍地朝著病房里多看了好幾眼,這一幕被黃警官看了去,男人后背忽生一層薄汗,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他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別有深意。
終于等到傅今慎離去了,黃勝看了看周圍,隨后,立馬給霍凈遠去了通電話,“你只剩下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有人來接手照顧沈薔?!?/p>
一樓大廳,霍凈遠看著被碰瓷纏身的蘇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來接手照顧她的人沒那么快上來。”
兩分鐘后,黃隊長把病房周圍的幾個便衣警察喊到了樓梯間訓話,待到病房周圍只剩下幾個來往走的小護士后,潛伏在轉(zhuǎn)角口的霍凈遠穿著白大褂,立馬抓住機會進了病房。
只是,不等他伸手去摸病床上的人,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哄鬧聲。
“不好!霍凈遠進了病房!”
在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他整個人警惕了起來,而后,迅速去拉床上的“人”。
結(jié)果一拉,直接拉出一個假人。
感受到掌心的塑料感時,他那雙鋒利的瞳眸里的情緒變得尤為的狠戾。
該死,撲了個空!
如此明顯的甕中捉鱉,叫他滿腔怒火幾乎要灼傷心肺,但他也并非理智全無,明白這是一個圈套后,他第一反應是要逃,可如今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想逃,只能是跳窗。
所以,趕在警察趕進來之前,他二話不說推開窗戶跳了下去,病房在二樓,他這個距離跳下去,壓根就沒任何的受傷。
沖進病房的人看到他跳了下去后,緊跟其后,霍凈遠也不傻,跳下來后,他沒敢再大意,很快脫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藏了起來。
然,就在他藏在某個角落里時,聽到兩個著急忙慌尋找他的警員在小聲嘀咕。
“這次要是沒抓到霍凈遠,以后宋凈婉潛伏在那邊,可就再難找機會給我們通風報信了。”
“估計霍凈遠怎么也沒想到宋凈婉會倒戈,現(xiàn)在我們沒抓到他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的老巢在哪里,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還有他那些家人,現(xiàn)在黃隊估計已經(jīng)帶人過去抓捕了?!?/p>
“如今的霍凈遠,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抓到他了,我們也就能好好休息一遭了……”
“……”
聽到這些話后,霍凈遠渾身顫抖。
他雙眸猩紅,拳頭緊握。
宋!凈!婉!
你他媽的居然敢算計老子!
很好,你要死在傅今慎前頭了。
后面,他悄然跟著警車來到居民樓下時,發(fā)現(xiàn)他媽和他大姨被強制性地壓進了警車。
而車外,一個年長的警察正在和宋凈婉說話,他對她的態(tài)度很溫和,“宋小姐,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隨著我們?nèi)ゾ忠惶??!?/p>
他這番邀請,宋凈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拒絕得很快,神情有幾分不安。
被拒絕了,年長的男人略有幾分可惜。
但還是交代她之后要到局里補個筆錄,宋凈婉心驚膽戰(zhàn)地應下。
目睹全過程后,霍凈遠對宋凈婉的恨達到了頂峰,賤人,居然敢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