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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一章 嘴還這么軟

顧留白覺得自己頂不住一點。

長安城里這些個女的,個頂個的兇險啊。

各有各的特色不說,一個個玩葷的手段還不一樣。

一個熟透了的豐腴阿姨穿著緊身的勁裝,惹得他氣急敗壞的說草,然后她就說來。

這換了關(guān)外那些粗豪漢子,哪個能忍?

不多來幾下都禽獸不如。

但這么一來,這通外敵就是通了個透啊。

眼下這上官昭儀更不是省油的燈。

正經(jīng)的真氣雙修,硬生生就被她弄出了不正經(jīng)的香艷滋味,每一個呼吸都是天人交戰(zhàn)。

經(jīng)過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的真氣轉(zhuǎn)化,今日再修行起來,上官昭儀體內(nèi)的真氣越發(fā)活躍。

其實顧留白就覺著她就是熟悉了自己的真氣,與此同時對她自己的真氣也越發(fā)運用自如了,更為關(guān)鍵的是,她似乎已經(jīng)把握清楚,不同的真氣包裹和糾纏,會帶來什么樣的感知。

結(jié)果這少女就開始玩花的了。

她的真氣老是分四股捕捉他的真氣,然后掛在他的真氣上。

與此同時,有些真氣還亂動。

顧留白非常懷疑她記起了昏迷前做過的事情,現(xiàn)在就是故意在模仿那時候的場景!

但是他沒有證據(jù)!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關(guān)鍵上官昭儀有時候還假裝痛苦,張開櫻桃小口,發(fā)出一聲若有若無的痛苦呻吟。

這還一石二鳥!

不僅能夠博取裴云蕖的同情,讓裴云蕖覺得她備受這真氣煎熬。

但與此同時,顧留白覺得她就是在模仿那晚上他打開她的雙手之后,她張口接近時的模樣。

而且明明在暗中做壞事,面上卻還是一臉端莊的仙女樣子,關(guān)鍵她的眼睛還會說話!

顧留白每次不小心看到她眼睛,他就覺得耳廓里已經(jīng)傳來了上官昭儀的一聲“冤家”!

我明明啥都沒做過??!

我是真冤!

但關(guān)鍵還只能接受上官昭儀這種“調(diào)戲”。

他和五皇子說對付崔白塔沒有勝算,并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他這段時間只要有時間就得在上官昭儀身邊老老實實的雙修,提升真氣修為。

崔氏的這個算計毒辣得很,幸運的是,三皇子也不知道他的真氣還能和上官昭儀雙修,而且這種真氣轉(zhuǎn)化,他真氣修為提升還很快。

上官昭儀現(xiàn)在算是他最大的倚仗了。

保命要緊,得好好的供著。

不過他性子里終究不是吃虧了不反抗的主,就一個走神,上官昭儀那四股真氣一個亂動,他的真氣就猛然朝著那四股真氣中央用力撞了一下。

“??!”

上官昭儀突然一聲驚呼,她雙腳一下子繃直,雙手緊緊抓住了錦被。

裴云蕖吃了一驚,“怎么了?”

她標準的嘴硬心軟,雖說防火防盜防閨蜜,擔心這閨蜜偷吃自己男人,但其實心底里很關(guān)心這上官婊婊的安危。

上官昭儀身子微微一顫,泫然欲泣的樣子,“你姐夫這法門真害人,有時候亂走,好痛。”

“這狗日的三皇子!”裴云蕖很怒。

“……!”顧留白卻是無語。

你真痛么?

上官昭儀看了他一眼。

顧留白分明聽到好個字,“冤家,壞人,居然撞我!”

……

“顧十五,逛街?!?/p>

顧留白現(xiàn)在也習以為常了。

每次給上官昭儀鎮(zhèn)壓真氣之后,裴云蕖的興致就莫名的有點高。

就是心底里覺得自己男人給人揩油了,她吃虧,要賺回來。

這賺的是個啥?

這不是我賺了么?

顧留白反正得了便宜還賣乖,乖乖陪逛街。

反正從裴國公口中聽到了女婿二字,現(xiàn)在裴云蕖心里就有了底氣,抓著顧留白的爪子時就有些理所當然的味道。

“老狐貍給你的那份東西,你看了沒?!?/p>

說是逛街,其實裴云蕖主要就是想牽手,西市的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以前她見了兩眼放光,現(xiàn)在看過去就和沒看見一樣。

“早看了,很有用,已經(jīng)安排人手去摸清崔氏那些人的住處,應該最多兩天,就能找人練手了?!甭牭脚嵩妻∵@么一問,顧留白嘴角就忍不住牽扯出一絲笑意。

誰說軟飯不香呢?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最大的倚仗雖然是上官昭儀,可以短時間提升他的修為,讓滄浪劍宗和崔氏對他產(chǎn)生足夠的誤判,但裴國公這么一手,也是瞬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崔白塔難對付,就是因為崔白塔的很多源自崔氏的秘法他不了解。

他還沒想好如何破,這裴國公就已經(jīng)想好了,直接就將崔氏足夠分量的,可以讓他窺探秘法的修行者的資料送到了他手里。

姜還是老的辣。

而且一出手還送了個好大的院子。

“我姐那些個家當,老狐貍也安排了轉(zhuǎn)給我,正巧安仁坊里頭有兩個地方,一個適合開劍鋪子,一個適合開修所,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弄了,這個月估計來不及,估計最遲到明年二月,就能開業(yè)了?!?/p>

只要牽著顧十五的手,裴云蕖的心情就好。

而且從離開幽州時起,她就一直穿女裝,雖說不怎么施胭脂水粉,但女人味卻是越來越足,以前她穿男裝的時候,一身英氣,就讓很多男子覺得她好看,現(xiàn)在穿著精致的女裝,就更是吸引人的眼睛,這西市里來來往往的各國商人也多,唐人口中的各種胡姬也是絡(luò)繹不絕,但這一路走過去,還真沒比她更吸睛的。

“哪家的閨女啊,生得這般好看。”

“這又是哪家的少年郎,一表人才,不過也是上輩子修得的福報吧,居然娶了這么好看的媳婦?!?/p>

西市有的是會做生意的掌柜,一個四十余歲的富態(tài)婦人,從鋪子口對著裴云蕖連連招手,“美人兒,快你和夫君來看看我們家的寶貝,我們家的這些個東西啊,要是能夠戴在您的身上,可也是它們的福氣?!?/p>

“哈!”

聽到這富態(tài)婦人說自己長得美,裴云蕖倒是沒多少愉悅感,但聽到這婦人說夫君二字,她就頓時高興了,扯著顧留白的手就走進了這家鋪子。

這家鋪子賣的全是唐人口中的海外貨。

顧留白一看就樂了。

全是粟特人弄的那種價格虛高的骨器。

就是拿一些鳥骨,獸骨之類精細的打磨,雕琢,再用一些特殊的礦石或是花汁染色,弄得像是寶石一般,到長安來就冒充海外的一些珍稀貝殼、珍珠之類。

這些東西在長安不能說特別便宜,貴在運送押運的費用,但在冥柏坡,那真是不值錢,他見的這種東西,都是用駱駝拉的,一大袋一大袋,有時候堆積在洞窟里,堆得小山一樣。

裴云蕖沒有顧留白這么門清,但真正值錢,真正稀缺的東西和普通貨色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聽著身旁的富態(tài)婦人吹得天花亂墜,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拉著顧留白的手就道,“哥哥,你說你在這里幫我買東西,嫂嫂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什么?”富態(tài)婦人身子一震,頓時覺得有些刺激。

顧留白無奈的笑了起來。

少女啊,你也挺會玩啊。

他知道裴云蕖是不想買這些東西,純粹就是搞著玩,他無奈的笑了笑之后,道:“表妹,她有什么不高興的,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錢,是小姨給我的錢?!?/p>

富態(tài)婦人的嘴巴張大了。

這么刺激的?

裴云蕖笑的眼睛都彎了,“哥哥,那還是不要了,要是被小姨知道了,她會拿小皮鞭子抽你。”

顧留白嘆了口氣,“她倒是不真打我,表妹,我就怕被你夫君知道了,他到時候搶了我小姨,那我們可就沒錢花啦。”

“那還是算了,我們別買了?!迸嵩妻∵B忙拉著顧留白往外走,她生怕自己再不走就笑噴了。

富態(tài)婦人半天合不攏嘴,這玩得這么花的?這一家子都什么人?

裴云蕖對顧十五的表現(xiàn)打滿分。

厲溪治那些個榆木腦袋,壓根都不敢接她的那些詞,就算想接也接不到顧留白這么好玩。

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拉著這顧十五,她也壓根不會那么玩。

“咦?”

正抿著嘴偷樂呢,突然之間,她感到濃烈的香風飄過來,抬眼望去,只看見一群裝束和長相明顯和唐人不同的男女在街道那頭走過來。

這里面的女子個個身材高挑,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在冬天都似乎根本不畏寒冷,雖說披著裘皮袍子,但一雙腿卻是光溜溜的露外面。

那腿也比唐人女子的要白,白玉似的發(fā)亮。

“海外來的番邦女子?!?/p>

裴云蕖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過來,“顧十五你別盯著人家看,我和你說,這些女子其實腿毛長得很,現(xiàn)在看上去光溜溜的,其實不剃毛的時候那毛長得嚇人。而且她們身上的味道也重,有時候出了汗,熏香的香氣都遮不住?!?/p>

顧十五樂了。

他原本都沒怎么盯著那些大白腿看,裴云蕖這么一說,他反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么刺激?”

裴云蕖突然眼睛都直了。

這些番邦女子也太不講究了,大聲說笑不說,居然有兩個女子,和旁邊的男子旁若無人的親起了嘴來。

那些個番邦女子從裴云蕖的前方走過去了一會,她才回過神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顧十五。

顧留白看得津津有味呢,突然看到裴云蕖審視自己的目光,他頓時笑了笑,道:“番邦女子好像體味是挺重的?!?/p>

裴云蕖臉上悄然浮現(xiàn)一抹紅暈,“我也想做番邦女子?!?/p>

“??”顧留白驚了。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我今天做個番邦男子?”

裴云蕖沒想到他這么會,心中小鹿亂撞,但看了他一會,還是沒敢,畢竟人太多。

但她嘴硬是嘴硬,“想得倒美?!?/p>

顧留白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只是故意在裴云蕖的手心撓了撓。

裴云蕖心中一蕩,狠狠瞪了顧留白一眼,示意他老實一點,同時很機靈的岔開話題,輕聲道:“白素素死了?”

顧留白點了點頭,輕聲道:“從她身上還拿了一本元露經(jīng)的抄本,這抄本是在大隋朝的時候,元露寺的僧人東渡帶過去的。”

“有用么,會不會也是個假的修行法門?”裴云蕖下意識的就問道。

她聽說過這元露經(jīng)。當年大隋元露寺的這個法門也不是什么佛宗自創(chuàng)的法門,而是隋初一名隱士流傳下來的。這元露經(jīng)的神奇之處是開辟神通,七品巔峰的修士若是依法修行,除非自身所修的功法實在有些缺陷,否則據(jù)說有很大概率修出神通,晉升八品。

抄本嘛,很容易從中作假。

更何況三皇子就很擅長這一招。

“陰十娘他們仔細看過了,這抄本應該還是當年那個抄本,沒做假,那里面的經(jīng)絡(luò)圖有二十幾副,很多都很細微,筆法粗細又關(guān)聯(lián)真氣在里面流動時的模樣,要臨摹都難。里面的修行法子他們也仔細看過了,應該沒什么問題,就是這元露經(jīng)其實沒傳說之中那么神妙?!鳖櫫舭纵p聲解釋道:“陰十娘和我說,若是按著這元露經(jīng)修行,走了個捷徑不假,但其實真氣力量提升不大,就相當于是在七品巔峰的基礎(chǔ)上,強行開辟了一個奇門神通,但正兒八經(jīng)的八品,在七品巔峰真正晉升八品時,真氣性質(zhì)也會隨之改變,真氣力量也會有驚人的提升的。哪怕是馮束青那種八品,他的神通在八品之中顯得很一般,但他的真氣力量也是遠超所有的七品,他的一道劍氣,尋常的七品也是吃不消的?!?/p>

“那這元露經(jīng)也不能讓人根子上有所改變啊,就相當于多了一個厲害的對敵手段?”裴云蕖頓時嗤之以鼻,“那算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八品,偽八品而已。”

顧留白點了點頭,認真道,“不過按陰十娘和龍婆的意思,這元露經(jīng)也不是一無是處,怎么說呢,它沒辦法從根本上讓人跨過那一步,沒法真正讓真氣性質(zhì)有所改變,但它好在也不會影響一個修行者的真氣修行,所以說哪怕修了元露經(jīng),你該能晉升八品,也能晉升八品,它不會影響你。”

裴云蕖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意思是好歹能多一個奇門手段,沒有真正的神通強大,但也算是特別的手段。”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而且按著每個人修行法門的不同,這元露經(jīng)形成的效果也估計各不相同?!?/p>

裴云蕖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修?”

“能是能,不過我現(xiàn)在修了也沒用?!鳖櫫舭椎溃拔揖嚯x七品巔峰還遠著,藍姨她們可能有些用處,反正陰十娘把那抄本放在藍姨手里頭,讓她去接著琢磨去了。”

“李氏手里頭七品中上和七品巔峰的修士倒是也不少,三皇子沒了白素素還丟了這經(jīng)書,可能要急得跳腳。就是不知道他之前有沒有找厲害畫師臨摹這抄本。”裴云蕖想到三皇子做的齷齪事情就覺得有些解氣。

顧留白笑道:“六皇子反正在皇宮里頭注意著三皇子的動向,就看看三皇子接下來的反應,就知道他手頭還有沒有元露經(jīng)抄本了?!?/p>

裴云蕖點了點頭,滿意道:“今后我們談事情,就在東市西市邊逛邊談?!?/p>

顧留白愣了愣之后才反應過來,這主要是貪圖牽手吧?

裴云蕖這時倒是又想起了一件正事,她的兩個手指頭也在顧留白的手心撓了撓,“你讓許推背的那幾個老部下又找了點人手過來,是要做什么?”

顧留白握住了她兩根手指,認真道:“查黑沙瓦的事情。”

裴云蕖一愣。

顧留白輕聲道:“事情不能就那么過了,我們是好好的活著,但死了的那些人不能白死,皇帝哪怕在其中順水推舟,我們不能對付他,但有些個像白素素這樣,明明知道是做惡事,但只是為了自己的好處就去做的人,自然就不能這么放他們過去了。”

裴云蕖愣愣的看著顧留白。

她第一時間覺得這似乎對于自己和顧留白而言沒多少好處,但她心中卻清楚,這才是讓自己無法自拔的那個顧十五的做派。

像她這樣的人,很多時候做事情都很隨性,都是一時間的興趣所致,但顧十五卻是有著自己的原則,他做事情很有長性。

“顧十五。”

她喊了一聲。

“怎么?”顧留白一愣。

他覺得裴云蕖這時候的聲調(diào)好像有點不太尋常。

“我現(xiàn)在是個番邦女子?!?/p>

裴云蕖飛快的說了一句,在顧留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蜻蜓點水般親了顧留白一口。

“??”

柔軟的雙唇一貼上來,哪怕只是沾了那么一下,顧留白一下子就懵了。

這說好的嘴硬卻羞怯呢?

怎么一下子就這么膽子大?

嘴還這么軟。

“哎呀!”

他們身后不遠處,之前那個富態(tài)的女掌柜一下子崴了腳。

她偷摸的跟了一陣,想看看這對男女到底怎么個事。

結(jié)果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雖然不小心一下子崴了腳,但這富態(tài)的婦人還是激動,真刺激啊。

顧留白懵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語氣沉重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想得美!我現(xiàn)在是正經(jīng)的長安女子?!?/p>

裴云蕖轉(zhuǎn)身一溜煙的就跑了。

其實她心跳得小心肝都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

再來一下,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