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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她以德服人

“十五哥,十五哥!”

周驢兒又出現(xiàn)在了顧留白面前。

純粹是跑腿都沒幾個人比他強,跑腿加上尋找顧十五的話,那么天下都沒人比他強。

不管顧留白易容成什么樣子,不管在城里哪個地方,他似乎都能很快找到。

“我表姐有急事找你,我把她帶過來了?!?/p>

堂堂五品高手華琳儀在周驢兒身后探出腦袋來。

“什么急事?”華家?guī)兔Σ簧伲櫫舭讓θA琳儀也十分客氣,而且這少女雖然一開始就覺得他和陰十娘是壞人,但真正行事起來,她的良心倒是很好,但遇危險,也是第一時間想要保護好周驢兒。

華琳儀有種私會閨蜜心上人的感覺,玉面微紅,“幽州城外來了一群洛陽寶華寺來的僧人,一共有二十來個,身子骨極為健壯,我哥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僧人,都是佛宗的護法金剛,他說可能整個洛陽的厲害護法金剛都來了,他用觀氣法看了好久了,估計里面最差的都是五品巔峰,這一群人的戰(zhàn)力太過驚人,他現(xiàn)在還不敢放進城來,正想辦法拖著,等你拿個主意?!?/p>

“佛宗的護法金剛來了?”

顧留白頓時樂了,運氣這么好?

他頓時轉(zhuǎn)頭沖著周驢兒笑道:“周驢兒,這些都是你的人馬啊?!?/p>

周驢兒笑嘻嘻的說道:“不是來想辦法要我的命的嗎?”

“那不能,他們是來保你的。我先前倒是還罵長安洛陽的那些寺廟沒個反應(yīng),現(xiàn)在看來,他們里面倒是還有幾個辦實事的?!鳖櫫舭仔那榇蠛谩?/p>

周驢兒有些得意道:“十五哥,我看他們來不來都一樣,我這兩天跑得飛快,這些個人想追上我都難。”

顧留白一聽就明白這周驢兒肯定是將藍姨那門輕功練出了點門道,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看周驢兒的輕身功法施展出來之后到底怎么個樣子。

他轉(zhuǎn)頭笑瞇瞇的看著有些局促的華琳儀,“琳儀,你是華家親生的吧?”

“??”華琳儀不知道顧留白這句話什么意思,想著這些時日華滄溟對她的態(tài)度,她氣得咬了咬牙,道:“親生的?!?/p>

“幽州的那些玄甲在哪里,哪些好容易下手,親生的華滄溟肯定知道,你也是華家親生的,那應(yīng)該也知道?”顧留白笑瞇瞇的說道。

“我勒了去!”裴云蕖一直很低調(diào)的縮在后面聽著,她反應(yīng)何等機敏,一聽到顧留白這么說,她就知道顧留白群毆謝晚的兵器譜里又加了好多具玄甲。

你從長安拿好多具玄甲來揍我對吧?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敢從幽州拿好多具玄甲來揍你?

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真刺激!

華琳儀好歹也是幽州才俊的代表人物,在長安進修的堂堂五品高手。

但一聽到顧留白這么說,她微紅的臉都瞬間沒了一絲血色,“你要圖謀這些玄甲?”

“我這么守規(guī)矩的人,怎么可能圖謀大唐軍方的玄甲?”

顧留白沖著她笑了笑,“看在你是周驢兒的表姐,自家人的份上,我才和你透露個消息,墮落觀修士在幽州城中活動,就是要圖謀至少不下三十具玄甲,就是我現(xiàn)在不知道哪些庫房的玄甲比較容易下手,那些容易下手的地方,我們得小心防范?!?/p>

若是這番說話說給容秀聽,容秀說不定就信了。

但華琳儀打小就聰明,她如何聽不明白其中的真意?

她手心底都濕了。

但那一句自家人,卻讓她瞬間下了決定,“我知道兩三個地方足有三十具以上的玄甲,守衛(wèi)相對比較好下手,我們可以過去好好防備防備?!?/p>

顧留白頓時給她拋了個贊許的眼神,“玄甲品階較高的地方,重點防備,低階的墮落觀修士也看不上?!?/p>

華琳儀用力點頭,“那是自然。”

顧留白正準(zhǔn)備讓周驢兒帶她過去見陰山一窩蜂那些人籌劃籌劃,華琳儀突然又補了一句,“此事我們就不要讓我哥知道了,他這人古板的很,麻煩?!?/p>

“看人真準(zhǔn)?!鳖櫫舭讓χ卸Y致謝,“把那些佛宗護法金剛安置在驛站,讓里面能做主的跟著周驢兒?!?/p>

周驢兒領(lǐng)著華琳儀剛離開,裴云蕖笑得眼睛完成了月牙,“這些佛宗護法金剛絕對想不到,他們有穿著玄甲的一天。”

三十具以上的玄甲。

那些玄甲至少要五品巔峰以上的修行者才能徹底發(fā)揮出威力,而且最好修的還是要那種真氣走剛猛路線的法門。

顧留白手下可沒那么多猛男。

那肯定就是打上了這些佛宗護法金剛的主意。

……

陰山一窩蜂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但是他們揍人起來一窩蜂上的做派,顧留白卻是十分欣賞。

揍一個羅青,都出動了陰十娘和龍婆兩個八品,再加一個望風(fēng)的徐七。

陰山一窩蜂的這種做派就是不管你的品階,我反正都得一窩蜂的群毆你。

然后羅青這種人就死得異常死不瞑目。

謝晚這種人,一劍捅死自然干脆,但若是讓聰明絕頂?shù)乃啦活浚潜愀铀臁?/p>

至于遠在長安的皇帝,顧留白一點都不顧忌。

暗地里都有諸如長孫氏這種權(quán)臣盯著他,明面上他更是要守自己的規(guī)矩,哪怕對他看得極度不爽,也不能無緣無故直接下詔書說要弄死綠眸。

那最多就是再布個局,再使壞弄個類似謝晚這樣的人物來對付他。

在冥柏坡,大食的那些王族,突厥的王族、回鶻的王族,都比大唐皇帝要兇殘多了,但他也從未怕過。

白眉統(tǒng)帥的這些突厥殘部,之所以還能在關(guān)外令人心驚膽顫,并不是因為他們能舔,而是他們手頭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誰想要弄死他們,說不定自己身上的腦袋也得搬家。

想著那兩百黑騎,顧留白在打幽州這一片地方的玄甲的主意的同時,他倒是覺得也可以想些辦法藏些私甲。

誅九族?

被誅的那些都是沒有足夠?qū)嵙Γ€被抓了把柄的倒霉蛋。

至于丟失了不少玄甲的華家會不會遭受嚴苛的責(zé)罰,他也已經(jīng)想好了。

到時候就把鄒老夫人壓住不發(fā)的無頭菩薩廟這件事捅出去,圖謀這些玄甲的鍋就扣在無頭菩薩廟和無頭菩薩廟背后大人物頭上。

玄甲丟了,但是墮落觀和無頭菩薩廟聯(lián)手做的,無頭菩薩廟被幽州軍方剿了,作案的人都被剿了,那幽州方面破案和剿滅案犯的能力一流,那還能有什么大的過錯?

到時候再拋出些陳屠審出來的線索,后繼的事情就是長安官家該去自省,該去查的了。

幽州軍方都可以差人上書彈劾,光是這邊匪患滋生,軍方就剿匪就已經(jīng)剿得夠煩了,結(jié)果長安那邊還有陰謀亂事者,還有養(yǎng)一群修行者出來搞亂幽州局勢,真的操蛋。

華滄溟這人辦事牢靠,口風(fēng)很嚴,但的確和華琳儀所說一樣,為人比較古板,太過逆反和他認為太過損害軍方的事情他不會干,那就真的只能將在鼓里,否則被他知曉了,可能他演戲都演不好。

……

華滄溟將一群長安洛陽來的護法金剛好不容易安置在驛館,并讓他們之中做得了主的人去見周驢兒,才剛剛松了一口氣,城中快馬傳回來的一則軍情就差點讓他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墮落觀修士襲擊了鐵山倉,幽州軍方廢了無數(shù)力氣,一直積壓在流程之中的十三具玄甲全部被墮落觀修士劫走!

幽州軍方私底下有一個機構(gòu)養(yǎng)了不少人,就是專門用來處理這個積壓流程,專門始終將這些玄甲留在幽州的。

積攢了足有十余年,才積攢下來了這十三具配額之外的玄甲。

這些玄甲在過往的這些年里,數(shù)量增長很慢,但一直是在不停的汰換。

只要有更好的玄甲出現(xiàn),幽州軍方就會想辦法將其中最差的那具替換掉。

現(xiàn)在這十三具玄甲之中,雖說有六具是私甲,但若將天下的玄甲分為上中下三品,那六具私甲也都是位列上品!

另外那七具玄甲,其中有三具是大唐防御最佳,沖陣破陣能力最強的玄冥甲,還有四具之中,有兩具是玄光甲,兩具是朱雀甲!

都是上品!

那兩具朱雀甲還是大隋朝的留存之物,是大隋朝皇帝身邊親衛(wèi)所穿的玄甲,與人對敵之時,玄甲上會散發(fā)極高熱力,讓尋常軍士根本無法逼近。

但是現(xiàn)在沒了!

都沒了!

許多年心血毀于一旦,都毀在了墮落觀修士手中!

“我與墮落觀修士不共戴天!”

華滄溟悲憤的嘶吼聲數(shù)里可聞。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被自己的親妹妹給賣了。

但今日里幽州軍方這名優(yōu)秀的年輕將領(lǐng)與墮落觀修士的不共戴天還未停止。

還不等他趕到鐵山倉那個庫房查點,又有兩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恒云庫和晨清坊也被墮落觀修士襲擊,損失共計十八具玄甲,還有不少珍貴的天鐵、精金也一并丟失。

“查查查查查!”

華滄溟人生之中第一次暴跳如雷,在街上瘋狂跳腳。

“城門衛(wèi)所有人不準(zhǔn)請修,每一個出幽州的人,身上所有東西都要查檢!都給我查個清楚!”

“我就不信他們能夠?qū)⑦@些甲胄吃了帶出城去!”

……

聽到華滄溟在街上跳腳的消息,顧留白笑了。

華滄溟還是太年輕。

幽州城的城墻并不算太高,困得住普通人,但困住五品以上的修行者還是有點難。

而且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華琳儀是不可能指使城門衛(wèi)讓開一個城門方便他們進出,但要調(diào)動一些人手,讓某段城墻出現(xiàn)一些空缺,那還是相當(dāng)簡單。

注意力都集中在進出的門,誰能想到城墻上漏了個空子。

華滄溟的辦事能力的確不差。

他的觀氣法門也不差。

這些果然是長安洛陽趕來的佛宗護法金剛。

出現(xiàn)在他和周驢兒面前的這名護法金剛來自大慈恩寺,叫做神覺。

這神覺自稱三十七歲年紀,但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膚色白凈,文弱得很,看上去倒像是昨天才剃度的書生。

他也不像其余那些護法僧人一樣面目兇悍,一看就是平時吃飽了只知道修煉,只想著揍人的狠人。

他看上去機靈得很。

顧留白一看此人就知道自己的娘說得不錯,盛世里的長安,那些權(quán)貴雖然聰明得很,但他們總是糾纏于俗世和家族的利益,所以反倒是一些寺廟和道觀里的高僧或是隱世的道人思維更接近神明,更能敏銳的感應(yīng)到天機的變化。

這神覺一看就有戲。

周驢兒反正笑嘻嘻的不改平日里的模樣,他一看見這名護法金剛的首領(lǐng)是自來熟,然后想誆這人的銀子,“神覺哥,你信不信我能讓四個老鼠排隊給你看?”

神覺頓時也學(xué)著他笑瞇瞇的樣子,“佛子身具赤誠之心,任何生靈都可以感應(yīng)佛子沒有惡意,讓四個老鼠排排隊又有何難?”

周驢兒頓時懵了,“神覺哥你信?”

“難的是獨具慧心,些許小法門難不倒你?!鄙裼X笑了起來,“別說四個老鼠,你要是鍥而不舍,一百個老鼠亦有何難?”

“……!”周驢兒頓時覺得誆騙不到這神覺哥的銀子了。

豈料神覺突然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他,“你可是想要我的銀子?”

周驢兒驚了,“神覺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誆騙你的銀子?”

神覺笑嘻嘻的說道,“我從你的眼神看出來的。”

“神覺哥你厲害!”周驢兒頓時覺得這神覺和顧十五一樣,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我現(xiàn)在不要你的銀子了,我不缺錢,你要是不喜歡銀子,可以給藍姨?!?/p>

神覺倒是不知道藍姨是誰,收了周驢兒的錢袋子之后,他便笑嘻嘻的對著周驢兒道,“你以后想要銀子就問我們拿就行了,我們這些寺廟的銀子,你隨便拿。”

周驢兒一向都是直腸子,直接就笑嘻嘻的問:“神覺哥,那我要是問你們拿了銀子給想要的人,比如藍姨,比如胡伯,比如哈哈哥,你給是不給?”

神覺也不管他說的這些人是誰,只是點頭道:“當(dāng)然給?!?/p>

周驢兒笑嘻嘻的說道,“那你錢袋子還是給我吧,他們有多的你也給我,我先給胡伯去,他缺錢?!?/p>

這番操作倒是讓神覺想不到,他忍不住笑了笑,又將錢袋子拿出來遞給周驢兒。

接著他和顧留白眼神一對,他突然笑了,道:“十五哥也是個妙人?!?/p>

“看上去你也很妙。”顧留白笑了起來,道:“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穿個玄甲?!?/p>

神覺笑道,“為了保護佛子,我等愿意披肝瀝膽,披個玄甲自然不在話下?!?/p>

顧留白看著這個很書生氣,又顯得壞壞的和尚,開心的笑出了聲來,“那你讓他們馬上準(zhǔn)備和我們一起出發(fā),先救個胖子。”

剛剛才排了半天隊進城,結(jié)果又馬上要出城,神覺卻沒有絲毫的不開心,他笑瞇瞇的點頭,在出門前又對著顧留白認真行了一個大禮。

“咱們不用見外,但這是代表我們大唐的佛宗對先生致謝。先生到了長安,我?guī)熥鹣爰s您在大慈恩寺見上一面?!?/p>

神覺剛說完,看著顧留白點頭才放心出了門,結(jié)果右腳剛剛跨出門檻,看到迎面來的一個人,他就叫了一聲,我勒了個去!

然后渾身真氣激蕩的蹦了回來,擋在了周驢兒身前。

“神覺哥,怎么了?”

周驢兒只看到神覺身上金色的真氣形成了一顆顆佛珠的模樣在身上流轉(zhuǎn),真氣壓迫著周圍的空氣,他身上的肌膚都似乎有針尖在戳,隱隱的刺痛。

他覺得神覺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渾身都炸了,但朝著門口看去,他看見走進來的是賀火羅。

“你們快走!我來拖住他!”

神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周驢兒樂了,“神覺哥你說啥呢,這我火羅哥?!?/p>

神覺大皺眉頭,他仔細端詳著賀火羅,越看越是心驚。

“你認識他?”顧留白知道他肯定看出了什么大問題。

“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叫什么?!鄙裼X直覺賀火羅沒殺意,但是整個身體還緊繃著,不敢松懈,“我只知道他以前叫做悲藏,是跟著高昌的一個老和尚的護法金剛。那個老和尚之前有可能是龜茲大云寺的大法師?!?/p>

周驢兒一愣,“火羅哥你也是護法金剛?”

“而且是西域四大金剛之一,四個最猛的護法金剛之一。”神覺看了一眼周驢兒,背心不爭氣的出了一層冷汗,“只是按理來說,他不是我們一伙的,他是應(yīng)該來殺你的?!?/p>

“火羅哥殺我?”周驢兒樂了,“火羅哥要殺我,一天都能殺我一百遍?!?/p>

賀火羅看著神覺,慢慢的似乎想起了他是誰,他沖著神覺點了點頭,然后看著周驢兒,“最初我到大唐邊境來,的確是來殺你的?!?/p>

周驢兒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笑嘻嘻的說道,“肯定是顧十五的娘不讓你殺?!?/p>

賀火羅又點了點頭,道:“她以理服人,說道理說服了智達法師,以德服人,打服了我,所以我們就不殺你啦?!?/p>

周驢兒沒心沒肺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p>

神覺卻是聽得直覺哪里不對,“悲藏,哦不,火羅哥,不是說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怎么是打服?”

賀火羅甕聲甕氣道:“她打贏了我,本來能殺了我們兩個,結(jié)果沒殺,那不是以德服人么?”

神覺轉(zhuǎn)頭看向顧留白,眼睛里已經(jīng)充滿深深的敬意,“是他娘?”

賀火羅道:“不該打聽的事情別打聽?!?/p>

神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完全不像是洛陽護法金剛的領(lǐng)頭人,頓時點頭哈腰道:“火羅哥說的是?!?/p>

但他還是不死心,猶豫了一下之后,往周驢兒身后躲了躲,作死道:“我不該打聽的事情不打聽,只是辯經(jīng)的內(nèi)容能否透露一二?大云寺的大法師,佛法精深得都能窺探未來,怎么會在辯經(jīng)的環(huán)節(jié)就被以理服人?”

賀火羅沉吟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倒是在可說的范圍之內(nèi)。

于是他甕聲甕氣的緩緩說道:“她對法師說,你們這種所見是不對的,因為你們所見的時間太短,你們只看到這數(shù)十年,中土佛宗和西方佛宗的興衰,但事實上你們感應(yīng)未來的能力再強一些,再多看個幾十年,就會發(fā)現(xiàn)刺殺佛子毫無意義,因為佛子的誕生,之所以要匯聚整個佛宗的氣運,并不是決定中土或是西方的佛宗哪個大興,哪個衰亡,而是應(yīng)了整個佛宗衰亡的天命。佛子匯聚所有佛門的氣運,是用來救整個佛宗的?!?/p>

神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意思是整個佛宗要走向滅亡?”

“我不能感應(yīng)佛宗氣運,我當(dāng)然不知道?!辟R火羅看了他一眼,道:“法師當(dāng)時回應(yīng)道,你能感應(yīng)那么遠?她說不能,但能通過蛛絲馬跡理出些頭緒,然后她就開始以德服人?!?/p>

神覺手撫額頭,不敢置信,“她接著直接找你打架?”

賀火羅搖了搖頭,“不是找我打架,是打我,我沒還手之力。”

“……!”

別說神覺,就連顧留白都有些無語。

他終于理解了,為什么賀火羅說某人說他這功法很蠻笨,是挨打的法門。

賀火羅道:“她打我之時,出現(xiàn)巨大觀想壇城,諸多真氣妙韻,法師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便相信了她所說的話?!?/p>

神覺驚了,他猶豫著看著賀火羅道:“真不是法師看著你不敵,所以才嘴軟服輸?”

賀火羅道:“自然不是如此,法師又不怕死。他只是感應(yīng)到了她說的是對的,佛宗即將消亡,然而因佛子而存繼,又再次興盛,長久不衰。法師心悅誠服,知道自己終究目光短淺了一些?!?/p>

“可是…”神覺欲言又止。

賀火羅卻似看出他的想法,緩聲道:“法師雖服,但其余人并無法師的境界,不肯相信,大戰(zhàn)終究發(fā)生?!?/p>

神覺隱約猜出了那一戰(zhàn)的結(jié)果,頓時肅然,對著賀火羅行了一禮,道:“善哉?!?/p>

賀火羅卻對顧留白說道,“鄒家在城外安排的馬車好了,沿途都做好了打點,可以出城了?!?/p>

這一剎那,看著打雜的賀火羅,神覺有些心神錯亂。

西域當(dāng)年修為最強的四人之一,現(xiàn)在做了一個低調(diào)的車夫?

大唐那時候,有哪個修行者能夠以理服人說服智達法師,有哪個修行者能夠以德服人打服賀火羅,最終還將賀火羅給策反了?

此種人物,不僅不留存在史書之上,而且也不被大唐修行者所知,此人是什么神秘宗門的修士?

……

五皇子在城墻上與顧留白、裴云蕖依依惜別。

裴云蕖有些意外道:“還以為你一定會去湊熱鬧呢?!?/p>

五皇子訕笑道:“不了,不了,不然下一個被廢的皇子就是我了,你們做的這種事情太勁爆了,我承受不了一點?!?/p>

裴云蕖翻了個白眼,“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有一點不好?!?/p>

五皇子笑道:“我哪一點不好?”

裴云蕖道:“你這人聰明過頭了。”

五皇子心情略有些沉重,“云蕖提醒得好,我今后是要注意?!?/p>

天下有太多的聰明人。

但聰明人也是分檔次的。

裴云蕖是聰明人,但她只是面臨事情時反應(yīng)快,應(yīng)變快,黑沙瓦一役之后,她想了好久才明白自己沒注意的點在哪。

五皇子則不然。

他屬于那種舉一反三,只是看到一點眉目,就猜得出好多事情的聰明。

而且身為李氏,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很容易從皇帝的角度去切入。

幽州城里的玄甲一失竊,他不用想就知道了這事情是顧留白干的,接下來就猜出顧留白肯定要讓這群護法僧去穿玄甲折磨謝晚了。

他揣度世間那些高位者人心的能力,也和顧留白一樣準(zhǔn)。

謝晚這事情一出來,他就瞬間明白了長孫氏、裴氏和皇帝在其中的鉤心斗角。

裴氏檔次最低,沒想著要怎么樣,就是盡可能保住自己在帝國之中的地位,盡可能的不讓皇帝太過削弱自己的兵權(quán)。

長孫氏一石二鳥,既消磨皇帝手下權(quán)臣的實力,又要控制皇帝蓬勃的野心。

皇帝的彎彎道道也瞞不過五皇子。

黑沙瓦這件事皇帝沒有順?biāo)浦郏?/p>

他估摸著再過兩三個月,皇帝用黑沙瓦這件事會做什么文章就看得出來了。

他這個父皇的心腸硬得很。

拿一百具以上的玄甲來做事情,這不是和犧牲一座小城一個樣式的事情?

他現(xiàn)在最多只能讓皇帝覺得他想通過裴云蕖結(jié)交綠眸,而絕對不能讓皇帝知道,他已經(jīng)和綠眸在一條船上。

皇子這種東西,大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他不信太子看不出這番算計。

從小他就知道太子也聰明得很。

但裴云蕖這是隨口一語提醒夢中人,他驚覺太子和他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太子會藏巧于拙。

他從來都只將自己的聰明展示很小的一部分。

而自己似乎演技有些浮夸,藏都藏不太住。

太過聰明,就給人予威脅感。

顧十五就明顯做得比自己好太多。

顧十五在各個方面都賊聰明,但這人表現(xiàn)得就像是個小賊,讓人覺得他沒多厲害。

甚至還不相信他那么厲害,不相信他那么聰明!

他都不知道顧留白是怎么搞的,怎么就那么容易給人那種錯覺。

這好像并不是年紀給人的錯覺。

這怎么回事?

段紅杏出現(xiàn)在了五皇子的身側(cè),看著顯得心事重重的五皇子,她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塞了過去。

五皇子看了一眼名單上的那些名字,眉頭微蹙:“這些幽州的世家子弟,都跟了出去,顧十五也并不拒絕?”

段紅杏點了點頭,道:“顧十五沒管。”

五皇子微微蹙眉,道:“這些幽州世家子弟有些眼光不足為奇,但顧十五也不怕這些人不堪重用,看來這些人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他的挑選,之前必定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事情。顧十五若是去長安,他也必定是要好好栽培這些幽州世家子弟的,看來我也必須和這些人有些交情才行。”

說完這些,他突然醒覺,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都提醒了你不要顯得如此聰明,你還不悔改!”

段紅杏經(jīng)過陰十娘那一戰(zhàn)之后,心情總是不佳,看著五皇子這般怪狀,她忍不住就罵出聲來,“你他娘的神經(jīng)病啊,我不知道你聰明嗎?你在我面前裝什么逼啊?”

……

野石渡,一群等待過河的漢子目瞪口呆,旋即破口大罵。

那正要從對面過來攬生意的船老大目瞪口呆,他不知道當(dāng)罵不當(dāng)罵。

突然就跑過來一個年輕人,一下子把他的船給鑿沉了,然后在他手里塞了個錢袋子。

當(dāng)他掂了掂錢袋子的分量,眉開眼笑起來的時候,鑿沉了他船的安知鹿已經(jīng)遁入密林,開始拼命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