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眾人皆驚。
一個跟芳華易容后一模一樣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手指著沈徹,痛斥道:“當(dāng)初錦玉一心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結(jié)果你是如何對她的?竟然去母留子,實在是太喪盡天良,幸虧老天有眼,錦玉那腹中的孩子,其實是我早亡兄長的,我今日來,就是要帶走我兄長的兒子!”
此言一出,整個宴席瞬間炸鍋,沈徹雙腿不適,都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
賤人!剛才見面的時候,她并不是這樣說的,她不是說自己是容步封的人,來跟他聯(lián)絡(luò)的嗎?
而人群中的芳華,也有一些愣怔,她想著沖出去,突然身后有人來了一個手刀,直接把她砍暈,給拖走了。
這邊沈徹已經(jīng)回過神兒來,他憤怒道:“來人,給我抓住這個女人,不要驚擾了貴客們!”
立刻有好幾個魁梧的侯府侍衛(wèi),沖過來要拿住這個女人。
女人會武功,十分靈巧地躲過那些侍衛(wèi),最后竟然來到太子身邊,用匕首架了上去!
姜南枝一見,頓時眸子一縮,她剛站起來,旁邊的花朝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姜南枝瞬間明白過來,這人就是太子安排的,肯定不會傷了太子。
但戲還是要做的。
她的臉上緊張并沒有消除,而是還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因為過于擔(dān)心,聲音都在發(fā)抖,“大膽,竟然敢挾持太子,你不想活了嗎!趕緊放開太子,還會對你網(wǎng)開一面,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那女子一臉悲戚,“我兄長早亡,嫂嫂再嫁他人,如今兄長唯一的血脈,還要認賊作父,我從小跟兄長相依為命,如今也是沒有活路了,只是希望弄清楚一個真相!”
容司璟淡聲問:“你要一個什么真相?”
女子道:“希望今日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可以作證,讓沈世子跟那孩子滴血認親,倘若孩子真是我兄長的,希望可以讓我將他安頓好,然后我任憑發(fā)落。倘若孩子真是沈世子的,我就愿意以死謝罪!”
眾人都很無語,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這左右不都是一個死嗎?!何苦來哉。
那邊廣平侯府眾人,臉色都十分難看,他們紛紛看向沈徹,尤其是姜檀欣,她下意識地扯了扯沈徹的衣袖,“阿徹,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沈徹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戾氣。
誰愛戴綠帽子?
而且,還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
一想到枝枝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他突然十分煩躁地將姜檀欣一把推開,姜檀欣本來之前就是暈倒了,身體還有點弱,再加上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猛然被沈徹推倒在地!
“夫人!”
麗春等丫鬟連忙手忙腳亂地去扶姜檀欣,場面一片混亂,而白錦荷看著表哥對那姜檀欣,也是這般無情,頓時心中更是失望至極。
對心愛的女人尚且如此,何況她還不是他心愛的女人??!
姜檀欣也是一股子怒火,氣得要沖過來跟沈徹對峙,還是馮氏見不好,趕緊讓人拉住了她。
馮氏在姜檀欣耳邊低聲道:“今日這么多人,你倘若繼續(xù)跟阿徹繼續(xù)鬧,是不是想讓他休了你?!”
姜檀欣頓時愣住了。
阿徹,會休了她嗎?
這邊的沈徹并不想做這個滴血認親,怎奈那邊太子還在那芳華手中,廣平侯看了看兒子眼神陰沉,沉默不語,他跺了跺腳,立刻對旁邊人喊道:“去喊府醫(yī)來,準(zhǔn)備一碗水,然后把小少爺抱來!”
沈徹聽到后,猛然抬起頭,他急切道:“父親,萬萬不可!”
廣平侯:“阿徹啊,你糊涂啊,如果太子殿下在廣平侯府出了事,你我就都逃不開干系了??!”
就算是他們是無辜的,但也死罪可饒,活罪難逃。
這個時候,府醫(yī)已經(jīng)被找來,那個‘芳華’冷聲道:“為了提防你們作弊,拿來兩碗水,一個是放孩子跟沈世子的血,另外一個是放孩子跟另外一個人的血?!?/p>
小孩子被割破了手指,哭得慘兮兮的,而沈徹黑著臉也滴入了一滴血進去。
兩滴血,久久不能融合。
沈徹看后目眥盡裂,大怒道:“錦玉你個賤人!”
看著無能發(fā)狂的沈徹,看著臉色慘白的姜檀欣,再看看今日在座表情精彩絕倫的賓朋們,姜南枝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今天可真是一個好日子啊。
芳華丟開手中的匕首,主動被擒,而受到‘驚嚇’的太子跟太子妃,自然立刻相攜離開。
至于其他的賓客們,如今吃了這么一個大瓜,也都趕緊迫不及待地離開,回府中跟家人分享去了。
歡天喜地地給孩子擺滿月酒,結(jié)果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這種打臉的事情,估計明日就會成為幾全京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有一些人在馬上要離開的時候,還嘟囔著,“如果孩子不是世子的,那么今日送來的賀禮,是不是該返還啊?”
馮氏送客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險些也撅過去。
她假裝沒有聽到。
銀子是絕對不可能還的!他們廣平侯府絕對不能丟了面子,還要再竹籃打水一場空,再丟了銀子!
白錦荷看著被下人們攙扶著回去的沈徹,還有那個好像是傻眼了的姜檀欣,她轉(zhuǎn)過身,拉著母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白錦荷鄭重地給母親行了一個大禮,哽咽道:“女兒懇請家人們,幫我同沈徹和離!”
白夫人含淚點頭。
這破廣平侯府,她是一刻都不希望女兒再繼續(xù)待下去了!
面對一團糟的廣平侯府,坐在太子馬車上的姜南枝,正在仔細地查看太子的脖子,“幸好沒有擦傷,殿下您不該以身涉險。倘若您出了什么事,臣妾該怎么辦?”
容司璟喜歡看她這幅關(guān)心在乎自己的模樣,嘴角微揚,“枝枝這樣在乎孤?”
姜南枝點頭,“臣妾當(dāng)然在乎您了。”
如今她算是綁在了太子這艘船上,而太子好了,她才會好,當(dāng)然不希望太子出事。
姜南枝又問起了那個真正的芳華,“殿下,丁一說那個芳華是容步封的人,你們可得好好審訊她,或許可以得到什么重要的情報?!?/p>
容司璟點頭,“已經(jīng)讓樓隱抓了人,去嚴(yán)加審訊了。而且孤也接到了消息,之前去調(diào)查容步封屯兵的情況,也應(yīng)該有了結(jié)果。”
姜南枝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是要打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