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佩的小助理,撇著嘴角,繼續(xù)挖苦:“你可小心點,這么貴的衣服弄臟了,你可賠不起?!?/p>
蘇染:“所以,你要離我遠(yuǎn)一點,否則真出了什么事,你還真賠不起?!?/p>
元佩這才張口假裝斥責(zé):“蘇小姐是做服務(wù)工作的,不像你笨手笨嘴?!?/p>
店員努努嘴,沒敢出聲。元總的衣服是租的,但蘇小姐的衣服和首飾都陸總花錢定制的。
蘇染半塌眼皮,剔著元佩:“元總今天沒和莫婉意一起?”
元佩手指半遮住驚訝張開的嘴,有點不解,很快恢復(fù)平常:“蘇小姐是不是誤會了?我確實和她見過一次,那是因為孫玉嬈被辭退和她有關(guān)系。”
“玉嬈因為這事兒不開心,想找她麻煩。當(dāng)時我以為莫婉意是蘇小姐的親戚,所以出面幫忙從中調(diào)和?!?/p>
瞧瞧這毫無破綻的表演,圣母都沒她天使。
蘇染輕聲笑:“哦,我還以為是元總喜歡陸總,所以看我不順眼,故意指示莫婉意害我呢。”
元佩忍不住笑:“蘇小姐開什么玩笑,我和陸哥是朋友?!?/p>
蘇染挑起眉峰,開玩笑一樣:“真的嗎?元總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陸總?”
元佩露出認(rèn)真正經(jīng)的神情:“雖然這是我的和陸哥的私事,與蘇小姐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我不想讓你誤會陸哥,沒有?!?/p>
蘇染:“那可太好了,我還以為元總喜歡陸總,準(zhǔn)備忍痛割愛呢。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追了哦。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歡他呢?!?/p>
“哦,元總介不介意加個好友。你和陸總多年好友,想向你請教請教陸總有什么興趣愛好?!?/p>
蘇染拿手機把二維碼遞給元佩:“你掃我?!?/p>
元佩眼底的怨恨開始有點藏不住,深吸一口氣,加了蘇染好友:“我倒是愿意幫蘇小姐,只是擔(dān)心你是一廂情愿。陸家子嗣的婚事,向來都是陸家長輩做主。只選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p>
蘇染揚起下巴,張揚地笑了兩聲:“我又沒說要和他結(jié)婚。你不會以為我說的是喜歡他這個人吧?我只是喜歡他的身子,想多睡幾次罷了?!?/p>
“你……”元佩把無恥兩個字硬生生咽回去,聲音氣得發(fā)顫,“蘇小姐還真是開放?!?/p>
蘇染往前探了探身,笑瞇瞇舔了下嘴唇:“那是因為元總沒吃過陸總的肉。吃過,就會和我一樣念念不忘了。真的,美味?!?/p>
元佩的美甲,咔一聲斷裂,斷面直接插進手心里。小助理驚呼了一聲“啊”。
元佩狠狠瞪她,指桑罵槐:“下賤玩意兒,就知道嘴上叫得歡兒。”
蘇染微微一笑,提步走開:“先幫我弄頭發(fā)吧。”
寧霏嘴巴抿成鯰魚,噠噠跟在蘇染身邊。
她遇到過的挑釁,那都是考場和棋場上見。
這種水平的茶茶對決,還是第一次見。
自家閨蜜居然一點沒輸。還把元佩氣得差點冒煙,真掙臉。
寧霏:“干嘛故意氣她?”
蘇染哼了一聲:“被欺負(fù)了,還悶不吭聲,只能被欺負(fù)得更慘。不如讓她知道,欺負(fù)我的成本很高,代價很大?!?/p>
換回自己的衣服,妝發(fā)師給蘇染做造型。寧霏在旁邊玩手機陪著。
蘇染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最近野王有找事嗎?”
寧霏頓時來了興趣:“他這個人就是嘴上咋呼,每次喊得熱鬧,其實都是游戲里的詞。我已經(jīng)不怎么害怕了?!?/p>
“不過他一血前仇的決心還挺大,每次上課特積極認(rèn)真。而且給的紅包也大。我準(zhǔn)備趁機掙他一筆,也不虧我將來假裝輸給他?!?/p>
“別說,他還挺尊師重道的。特尊敬地叫我寧老師,還說如果贏了‘六姐’,他要給我送塊真金的牌匾?!?/p>
蘇染:“你別太過分,王野人不壞。”
寧霏嘻嘻樂:“我可是他的親師父,當(dāng)然不會坑自己的好大徒弟?!?/p>
化好妝,蘇染和寧霏去洗手間。
還在走廊里就看到洗手池旁,一位服務(wù)員哭哭啼啼沖著手腕。旁邊站著一個人,拿著碘酒和紙巾,替她打抱不平:
“雖然咱們是干服務(wù)的,但也不是這些有錢人撒氣的工具啊。明明是她故意用簪子扎你,還說不小心沒拿住掉下來?!?/p>
“我能怎么辦,她也道歉了,也給醫(yī)藥費了。”
“她也好意思,堂堂遠(yuǎn)景總裁,把別人的手戳傷,就給兩百塊錢,真特么不要臉。”
看到蘇染和寧霏走進來,兩個人立刻住了口。
蘇染默默看了一眼,女孩手腕上的傷口很深。
自己沒本事?lián)尩较矚g的男人,就會禍害別的女人。元佩一點不配做女人。
從洗手間出來,蘇染去找了店長:“被元佩戳傷的那個女孩,給她兩萬醫(yī)藥費,記在陸總賬上?!?/p>
不管怎么說,店員受傷跟她有關(guān)系,所以賬要記在陸景行身上。
店長難得碰到這么通情達(dá)理的客人。但這錢,肯定不能要。
她們不止靠手藝吃飯,掙的錢里也有包括點頭哈腰的窩囊費。
正想婉拒,一個女店員跑過來,還戴著白手套,咧著嘴,嚇得快哭出來:
“店,店長,陸總給蘇小姐定的衣服,壞,壞了?!?/p>
“我去看看?!钡觊L臉色頓沉,急匆匆往里走。
且不說衣服從材料到設(shè)計制作,全部價格昂貴。定衣服的人她們一個個全都惹不起。
蘇染跟著過去。
來到服裝間,店員托起長裙,語無倫次:“裙,裙擺撕了條大口子。掛在衣架上,沒人動啊。我就出去上了趟洗手間?!?/p>
這裙子不便宜,她一年的收入都不夠賠。就算不是她弄壞的,看管不力也是不小責(zé)任。
蘇染用手指輕輕撥開看。從底到上,長長一條,斷面整齊筆直,一看就是故意用剪刀剪的。
不用想也猜到是元佩。
把小店員手扎破,不止是為了撒氣。看護衣服的人少了,她們就好動手。
為了整她,害無辜的人,還真是沒品。
蘇染:“查監(jiān)控,報警吧?!?/p>
寧霏叉著腰:“抓緊時間解決問題。這件肯定不能穿了,有沒有品質(zhì)相當(dāng)?shù)亩Y服裙。還一個小時就入場了?!?/p>
店長壓著火氣,陪笑:“設(shè)計師在,我找她商量商量?!?/p>
這事兒不怪店家,蘇染和氣道:“如果能改也成,比如,把斷面改成開衩?!?/p>
蘇染看上去挺高冷不好惹的樣子,又是陸景行的人。店長完全沒想到,姑娘辦事挺得體。
不像元佩,裝得端莊賢淑,骨子里狠厲不講理。
設(shè)計師一聽自己辛苦設(shè)計制作的衣服被毀了,又心疼又惱火。
一聽客人不止沒責(zé)怪店方,主動提出修補建議,建議還很不錯。
心心相惜,大方地拿出一套自己準(zhǔn)備參加服裝設(shè)計大賽的禮服,借給蘇染。
蘇染穿上試了試,很合身。黑色金邊,設(shè)計簡約但細(xì)節(jié)都很有設(shè)計感。沒有之前那套妖艷,但優(yōu)雅性感很高貴。
唯一缺陷是寬肩帶大露背,蘇染不太適應(yīng)。
正在猶豫,寧霏把包遞給她:“染染,你電話響?!?/p>
蘇染掏出手機,是陸景行:在車庫,不急,等你。
蘇染挑起眉毛:“霏霏,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陸景行長什么人樣嗎?”
寧霏心里吼吼樂,終于能看看陸景行傳說中的翹臀有多翹了。
急不可待推著蘇染往外走:“看!我送你去車庫?!?/p>
“我讓他過來等。頭發(fā)和衣服不搭,還要改一改。”
蘇染幽幽一笑,撥動剛做的黑長直,回消息給陸景行:我要換套禮服,你來幫我參謀一下。
就像他自己說過的,蒼白的講述沒有震撼力。
當(dāng)然要讓他親眼看看,元佩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