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儒揚(yáng)聲:“景行,這件事你管得太多了吧?!?/p>
陸景行不徐不疾:“我是陸哲的監(jiān)護(hù)人,不管他是不是已經(jīng)過了十八歲,這輩子都是?!?/p>
陸鴻儒慍怒:“就算你要管小哲,也不能為了壓視頻,讓人黑了我的服務(wù)器。系統(tǒng)癱瘓,你知道損失了多少嗎?”
陸景行直挺的背靠到椅背上,抬起下巴笑答:“二哥,我是在幫你。總比告你傳播虛假新聞強(qiáng)。哦,你的防御漏洞,我已經(jīng)讓人寫了修補(bǔ)辦法,稍后給你。不客氣,免費(fèi)?!?/p>
陸老爺子沉聲呵:“好了,兄弟兩個有什么事要商量著來。景行,快叫人把鴻儒的服務(wù)器修好?!?/p>
陸景行恭敬回:“幫二哥刪了非法視頻后,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p>
說罷,側(cè)頭看向成柳:“成女士最好盡快錄制道歉視頻,公關(guān)有效期快過了?!?/p>
成柳眼角皺紋更深:“我連表妹都沒見到,最起碼讓我先和她見個面,了解她的情況。一起去祖墳祭拜?!?/p>
陸哲冷冷開口問:“成女士一點(diǎn)都不顧及我姥姥的健康嗎?不是不讓你見,是暫時(shí)不方便見?!?/p>
陸景行幽幽喝了口茶:“是啊,你不說我都快疏忽了,生病的是韓梅,不是成柳。”
一語雙關(guān),即揶揄成柳不是真的關(guān)心表妹,又諷刺她的腦子還不如病人好使。
成柳老臉非常不好看。
蘇染垂下眼眸,委屈道:“陸爺爺,姥姥的身體確實(shí)一直在反復(fù)。她一直想親自過來拜訪,都不敢?,F(xiàn)在因?yàn)槌膳康囊曨l,家里和廠里都亂做一團(tuán),我和陸哲都擔(dān)心她再受到刺激?!?/p>
陸哲默然蕭瑟,長嘆了口氣:“姥姥前幾天還要做果醬,讓我?guī)Ыo您嘗嘗。怕她太勞累,身體受不住,讓我攔下了。”
陸老爺子柔聲:“不著急,身體最重要。小染啊,你和你爸媽在鹿鳴園再多住幾日,不急搬走。多陪陪韓梅,等她適應(yīng)一兩個月再搬。”
蘇染指尖一顫,瞬間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
怪不得他要親自管這件事。他是不想讓她們賴在陸家,不想讓她賴著陸景行。
“是,我母親也是這樣說的。等姥姥住踏實(shí)了,我們就搬回東郊。我和弟弟要盯著廠子,住在鹿鳴園太遠(yuǎn)。這邊沒有我爸媽的朋友,他們也很無聊孤寂。”
陸老爺子目光掃過面無波瀾的陸景行,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到時(shí)候讓陸哲在東郊給你們買套大些的別墅,住得舒服些?!?/p>
蘇染:“多謝陸爺爺,我家的房子很寬敞,我和弟弟也有自己的住所。不需要再買房子?!?/p>
周管家笑著插嘴:“蘇小姐千萬別見外。老爺子說過,小哲也算是蘇小姐半個弟弟。將來蘇小姐結(jié)了婚,老爺子還準(zhǔn)備以娘家親戚的身份送份大賀禮呢。”
陸老爺子微微笑著點(diǎn)頭:“嗯?!?/p>
陸哲黑亮的瞳孔從毫無反饋的陸景行,轉(zhuǎn)向蘇染。
蘇染淡淡微笑,眼底沒有任何情緒:“我現(xiàn)在只想忙事業(yè),照顧姥姥,沒時(shí)間談婚論嫁。但將來結(jié)婚,一定請陸爺爺主桌上座?!?/p>
主桌,沒說娘家桌還是婆家桌。
但大家都順著娘家的想。因?yàn)殛懤蠣斪痈静徽J(rèn)為蘇染敢窺伺他孫媳婦的位置。
甚至相信她會很識趣,更不會獅子大開口。
只不過,他習(xí)慣以防萬一,凡事都要留一手。
陸景行垂眸喝著半溫的茶,舌根發(fā)硬。
陸哲低笑一聲:“律師稍后就會聯(lián)系成女士,告訴您如何發(fā)表聲明文件。至于您的朋友,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律師函了?!?/p>
周管家躬身攙起陸老爺子:“陸老累了,我先扶你回屋休息。”
陸老爺子起身:“嗯,你們也回吧。”
“老爺子,您說要給我做主的?!?/p>
成柳追了兩步,周儀立刻回頭冷冷瞪了她一眼:“成女士,陸老困倦了。”
成柳停住腳步,下垂的兩腮抖了抖。
待老爺子出了會客廳,轉(zhuǎn)過身對蘇染冷聲說:“不可能,我不會發(fā)表什么解釋聲明?!?/p>
話音剛落,手機(jī)震動,是她那位“朋友”打來的電話:“成姐,你快來啊,十幾個保鏢圍著我們一家人,拿著律師函讓我發(fā)視頻道歉。那視頻是你讓我發(fā)的呀,你說過沒事的。怎么讓我又賠錢又吃官司的,我老臉往哪兒擱啊。”
成柳狠狠看著蘇染和陸景行:“你,你們怎么敢?!?/p>
陸景行嗤笑:“你如果不想也受到這種待遇,最好立刻乖乖按照要求發(fā)聲明?!?/p>
成柳:“陸老三,你威脅我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陸景行放下茶杯,走到成柳身前:“當(dāng)然不是。我是威脅你們?nèi)摇D愫湍憷瞎?,你兒子兒媳,還有你孫子和孫女?!?/p>
“你最疼誰,我就先禍害誰。把你留在最后,讓你親眼看著所有人因?yàn)槟愣纯??!?/p>
成柳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心臟要跳出來。轉(zhuǎn)頭看向陸鴻儒:“你就容忍他這樣放肆?”
陸鴻儒輕描淡寫地勸:“景行,得饒人處且饒人,成姨畢竟是元家人?!?/p>
陸景行垂眸整著衣袖,嘴角輕陷:“我說過,我是小哲的監(jiān)護(hù)人。不管是韓梅還是蘇家,想動我的人,先動我?!?/p>
他的人。
蘇染心頭突然酸痛發(fā)緊。抬頭看陸景行,一張冷傲無情的臉,說著醉人動聽的話。
陸景行朝廳門外勾勾手,進(jìn)來兩個保鏢。
“送成女士回家,盯著她了發(fā)聲明,再回來?!?/p>
陸鴻儒:“景行,元奎叔叔和你爸是朋友?!?/p>
陸景行勾眼看四十不惑的二哥:“二哥是巴不得我和元家鬧翻啊。怎么,以為這樣元佩就能踏實(shí)地跟你了?”
這話一出,屋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蘇染暗暗冷笑,睡不到本人就睡他四十歲的堂哥,真惡心。
成柳又羞又氣,陸鴻儒居然跟她外孫女有一腿,怪不得他肯幫她。
她想扇陸鴻儒一巴掌,又怕得罪他。
陸鴻儒攥緊拳頭:“陸景行,不要胡說。元佩還年輕?!?/p>
陸景行幽幽冷笑:“二哥知道就好。你是已婚,又大了她那么多。傳出去,對陸元兩家的面子,都不好。”
陸景行陰森的笑臉轉(zhuǎn)向成柳:“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你說對嗎,元佩姥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