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蘇相擺出破釜沉舟的架勢,嘲諷的掃了眾人一眼,“一幫烏合之眾!”
“相爺,這幫小兵不勞您動手!稍候片刻,我們馬上殺光所有人?!笔藧汗韯傄獎邮謭F滅了這些蝦兵蟹將,腳下突然被冰冰涼的武器纏住,頓時面色一變。
剛要反抗,腳下的鐵鏈驀然收緊。
一股大力襲來,將猝不及防的十八人齊刷刷拽下懸崖,活生生的吊在半空……
蘇相面色一變,立刻警惕地轉(zhuǎn)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崖邊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掛著數(shù)十名黑衣勁裝的男人。
“城衛(wèi)軍的人?”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蘇染汐,“夏凜梟故意不陪著你來,就是為了降低我的戒心嗎?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何時這么好了?”
“爹爹誤會了,上一次王爺打賭輸送給我,答應(yīng)將令牌借我玩玩,我玩的開心忘了還,這次剛好派上了用場?!碧K染汐瞥一眼束手就擒的十八惡鬼,微微一笑,“諸位別掙扎了!鐵鏈?zhǔn)翘刂茩C關(guān),越掙扎越緊,上頭還涂了毒藥。一旦鐵鏈磨開皮膚,毒性滲入血液,很快就要去見閻王了?!?/p>
聞言,十八惡鬼果然神色劇變,一動不敢動:“好一個心狠手辣的戰(zhàn)王妃!果然名不虛傳?!?/p>
“過獎了?!碧K染汐帶著特十三往下走,正式準(zhǔn)備談判。
“這些人不完全是城衛(wèi)軍吧?”鐵十三看一眼山崖的高度和險峻,低聲道,“以城衛(wèi)軍的實力,不可能在崖邊潛伏這么久都沒有一個高手發(fā)現(xiàn)。除了王爺身邊的暗衛(wèi),就只有獅虎衛(wèi)有這個實力?!?/p>
他震驚的回過頭,腳步一頓,“王爺居然把獅虎衛(wèi)交給你調(diào)派了?你們倆發(fā)展挺快啊,看來我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蘇染汐翻了一個白眼:“我勸你閉嘴,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
“……”鐵十三哼了一聲,不高興道,“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們兩口子就一個德行!”
“那你是木橋還是蠢驢?”蘇染汐丟下他迅速走向戰(zhàn)場,十八惡鬼落網(wǎng),蘇相被重重包圍。
再高的功夫也跑不了了。
“蘇染汐,你以為調(diào)來城衛(wèi)軍,就能逼我認(rèn)輸了嗎?”蘇相眼神凌厲,面色諷刺,“就憑這一幫小嘍啰,還都是跟戰(zhàn)王府息息相關(guān)的小兵,就算鬧到陛下面前,你爹永遠是你爹,你不可能贏得了我?!?/p>
蘇染汐想逼出十八惡鬼,證實當(dāng)年的侯府滅門慘案跟他有關(guān),可是如今的見證者只有一幫小兵,而且兵部的人死傷過半,回頭到了陛下面前,他自有辦法反咬一口,讓蘇染汐自食惡果。
陛下如今本就對夏凜梟和蘇染汐忌憚頗深,如果能借此除掉蘇染汐,對夏凜梟和戰(zhàn)王府來說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陛下想必很樂意順?biāo)浦鄣摹?/p>
不說別的,但是一個‘以女害父’的大不孝之罪,就足以讓蘇染汐遺臭萬年了!
“你就是嫁給夏凜梟之后過得太順利了,才會養(yǎng)成如此自負(fù)愚蠢的性子!”蘇相霸氣地將匕首朝著蘇染汐的腦門射過來,眼底充斥著濃烈的殺意和不屑,“蘇染汐,就算我放下武器,你能耐為父何?”
“王妃!”付叢立刻飛身過來,擋開了這一刀。
砰!
那匕首狠狠嵌入山壁之中,只留下一個刀把。
“爹爹下手夠狠的!這一刀,是想要我當(dāng)眾腦袋開花嗎?”蘇染汐冷冷走向山壁,微微用力還是拔不出來匕首。
她微微嘆了一聲,像是認(rèn)輸了。
蘇相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怕?汐兒,你我父女本不該走到如今這一步,若是你迷途知返……”
言盡于此,他不再多說,只等著欣賞蘇染汐無計可施的頹廢和沮喪。
付叢警惕地看著蘇相,護在蘇染汐身前小聲道,“王妃,蘇相的話不無道理,陛下如今這么忌憚你和王爺,如果只憑剩下的這些活口指認(rèn)蘇相的罪行,怕是不足以取信于人,反而容易被人倒打一耙。”
蘇染汐撥開付叢,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大膽的走到蘇相面前,一步之隔就停了下來:“爹爹說得對啊,您好歹是當(dāng)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quán)勢滔天又深得陛下信任,怎么會這么簡單被一幫小嘍啰打敗呢?”
她微微一笑,迎著蘇相不屑的眼神,朝著山道后面招呼道,“小兵奈何不了你,那就只能請大佛了?!?/p>
蘇相面色微沉,下意識往來處看了一眼,原本勢在必得的眼神錯愕了一瞬,難以置信道:“你們?”
打頭的就是兵部尚書和刑部兩位侍郎,還有工部的蔡永,個個都是朝廷如今舉足輕重的人物。
蘇染汐揚聲道:“朱大人統(tǒng)領(lǐng)兵部多年,該知當(dāng)年的十八惡鬼是如何作惡多端,又是如何被蘇相‘處死’后記錄在案的。如今諸位大人親自帶兵活捉十八惡鬼,生擒蘇相,足見當(dāng)年蘇相違逆上意,為一己私心豢養(yǎng)十八惡鬼,利用這些惡人屠盡正陽候府滿門,更是蔑視皇族的大不敬之罪!”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山崖的每一個角落里,一字一句仿佛自帶音效喇叭一般深入人心,“人證俱在,勞煩朱大人將蘇相和一干罪人帶走,交付朝廷發(fā)落?!?/p>
朱大人恭敬地朝著蘇染汐拱手道:“今夜辛苦王妃了。”
頓了頓,他看向死傷一地的兵部官兵,緊緊皺了皺眉,“蘇相,你我同朝為官多年……最后的體面,我就不給你上枷鎖了。”
蘇相震驚地看著朱大人,咬牙搖頭:“這不可能!蘇染汐,你無憑無據(jù)怎么可能請得動兵部尚書深夜出城當(dāng)目擊證人,陷害當(dāng)朝丞相?”
他左右環(huán)顧,臉色陰沉又瘋狂,始終不相信自己會敗在蘇染汐一個小丫頭身上,“難道夏凜梟也來了?只有他才有這么大的能耐!你不可能做到的……怎么會這樣?夏凜梟不可能出手相助……”
不可能!
他一直派人盯著王府.
夏凜梟今晚根本沒有離開,更沒有出城。
蘇染汐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