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萱萱醒來時,陸凝婉正擔憂的趴在床榻上看著她。
“娘親~”她的聲音奶呼呼的,眼睛都睜不開。
“萱萱,你的小臉還是沒有恢復啊?!标懩裣胍鲱欇孑?,卻又不敢。
顧萱萱爬上凳子,坐到了梳妝鏡前面,“啊——鬼啊——”
“這個煤球獅子頭是誰???好眼熟?!?/p>
撲哧——
海棠笑噴了。
陸凝婉也忍俊不禁,“是萱萱啊?!?/p>
“騙人,騙人!萱萱是白色的!”顧萱萱滿不相信。
【萱萱是白澤?!?/p>
【白澤就是白色的?!?/p>
【窮奇才是黑的。】
陸凝婉不想打擊女兒,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可不想傷害女兒幼小的心靈。
“萱萱,今日去上課,要帶面紗或者惟帽嗎?”她拿著梳子給顧萱萱梳頭。
可萱萱的頭發(fā)上靜電太大了,不管怎么梳,頭發(fā)都向上飛起來。
看起來像一頭炸了毛的獅子。
“不要。”顧萱萱搖搖頭。
陸凝婉無奈,拿出一頂薄薄的桃色兔耳帽,蓋在她的腦袋上,“萱萱,今日戴這個吧?!?/p>
“嗯?!?/p>
臨走前,陸凝婉望著天,疑惑道:“誒,我怎么感覺天上有一塊隱隱約約的黑色?就像是破了一塊?”
“是烏云吧?!焙L男Φ?。
顧萱萱的臉騰的紅了。
好在她的臉黑,遮擋住了可疑的紅暈。
她心虛的點頭,“對,是烏云?!?/p>
陸凝婉又抬頭看了好幾眼天空,但終究沒再說什么。
門關上的一刻,陸凝婉再也忍不住了。
“梁州辭,你快想想辦法!”她一字一頓。
梁州辭抿著唇,不知在思考什么,半晌,他道:“我打聽打聽,看有沒有藥能幫萱萱恢復。”
……
黃雨霏并沒有死,當晚她被押進了地牢。
她大喊自己冤枉,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顧萱萱知道,邪惡的靈魂已經(jīng)消失。
便跟侍衛(wèi)說了情況。
蕭祈禛得知后,還是準備關黃雨霏幾天,再考慮放她出來。
……
皇宮。
顧萱萱進宮后一路上,回頭看她的人比比皆是。
她摳摳腦殼,“奇怪,難道我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大家怎么都在看我啊?”
到了東宮。
蕭璟行不知在跟段旭說什么,他的臉色很難看。
顧萱萱跑進宮殿。
奔跑時,兔耳帽被風帶走。
炸毛的頭發(fā)瞬間露了出來。
段旭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這,這是什么東西?”
蕭璟行:……
“這是萱萱啊?!彼麩o奈的撿起兔耳帽,重新戴在她的腦袋上。
段旭連忙賠禮道歉,“老夫老眼昏花,看錯了、看錯了?!?/p>
“太傅,你是不是記性不好?我們昨天才見過呢?!鳖欇孑媪嫜览X。
段旭干干的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顧萱萱扯扯蕭璟行的袖子,蕭璟行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幸虧沒有被電。
“璟行哥哥,為什么一路上大家都在看我?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她歪著腦袋問。
蕭璟行很想說,師姐,你整張臉都有臟東西啊。
散學前,太監(jiān)主管來了。
他接顧萱萱、蕭璟行去宴廳。
太監(jiān)總管看見顧萱萱,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他彎下腰,“公主,您這是怎么了?臉蛋黑乎乎的?頭發(fā)也炸開了?!?/p>
“我臉黑?”顧萱萱用小手抹了把臉,手心里沒有臟東西,“不黑啊,萱萱今早洗過臉啦,自己洗的?!?/p>
她一副求夸獎的表情。
太監(jiān)總管被噎了噎,他命人打水,然后拿著蘸濕的帕子上前,“奴才給您擦一擦吧,兩國使臣都來了,您可不能丟了臉面。”
“哪兩國???”顧萱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羽國跟南蠻國?!闭f著,太監(jiān)總管伸手給她擦臉。
帕子觸碰到顧萱萱臉蛋的一剎那,太監(jiān)總管抽搐起來?!鞍“ ?/p>
他嘴里含糊的叫著。
眾人懵了。
“總管怎么突然跳舞了?”
顧萱萱朝后退了一步,太監(jiān)總管像是掉入深海的人被打撈上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奴才方才好像看見太奶了?!?/p>
顧萱萱嘿嘿一笑。
蕭璟行靜的出奇,他悶悶不樂。
南蠻國怎么又來了?
……
宴廳。
顧萱萱跟蕭璟行一進殿,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
蕭祈禛驚得差點從龍椅上摔下來,他鋒利的眸子直勾勾落在顧萱萱身上。
“萱萱,你去玩泥巴了?真是胡鬧,快去把臉洗了?!彼m然在指責,可表情仍舊寵溺。
顧萱萱一臉茫然,“為什么啊?”
在她的認知里,她的臉蛋明明很干凈。
她不理解為什么所有人都說她黑。
眾人神色劇變,有的在偷笑,有的替她難看。
太監(jiān)總管見狀立馬跑到蕭祈禛身邊解釋:“陛下,奴才給公主擦過臉了,可是擦不掉。”
不僅擦不掉,還把他電的差點見到太奶了。
“唉……”蕭祈禛剜了他一眼,眼神復雜。
顧萱萱找了一圈,沒看到冷蒼翼的身影,整個人都失落起來。
而蕭璟行卻松了口氣。
兩國使臣看到顧萱萱的一刻,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五彩紛呈。
他們紛紛拿出手帕擦著額角的汗,就像是羽國使臣拱手道:“陛下,外臣此次前來是想替我國太子求娶公主?!?/p>
噗——
蕭璟行剛喝進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
師弟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為什么要娶師姐?
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瞪圓了眼。
娶萱萱?
他們配嗎?
雖然萱萱黑了點,但萱萱可是祥瑞。
蕭祈禛顯然早已知道這件事,并不驚訝,他面色淡淡。
南蠻國使臣也不甘示弱,他道:“外臣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給太子求娶公主!”
臨走前,皇上說了,務必要把東岳國的公主跟太子的婚事定下來。
皇上還說,太子殿下喜歡的公主特別漂亮,特別可愛。
滿殿嘩然。
這兩國還爭起來了。
群臣津津有味的看戲。
“是我先提出來的,你們南蠻國只會鸚鵡學舌嗎?”羽國使臣嗆聲。
南蠻國使臣冷嘁,“談婚論嫁這種事,還分先來后到?公主優(yōu)秀,追求者無數(shù),你們殿下還想阻攔公主的姻緣不成?”
“我們殿下優(yōu)秀,阻攔孽緣,有何不可?”
兩個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說的話越來越不客氣。
蕭祈禛興致勃勃的看著兩國爭斗,玩味的轉起手上的酒杯。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才不舍得把萱萱嫁出去。
顧萱萱捏著肘子,美滋滋的吃著:唔……打起來,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