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打開門一看,只見太監(jiān)總管笑吟吟地站在門外。
他立即去內(nèi)院通傳。
陸凝婉趕忙穿衣,草草整理鬢發(fā)前去迎接。
“公公,何事?”她緊張地問。
一大清早,太監(jiān)總管就來陸宅,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太監(jiān)總管擺擺手,“不,皇上有幾件事想問問福寧公主?!?/p>
“是,公公稍等?!?/p>
說到這里,陸凝婉大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萱萱有這樣的天賦,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她連忙從床榻上撈起熟睡的萱萱,輕手輕腳給她穿衣、洗臉、梳頭。
顧萱萱睡得太香,全程都沒睜眼。
陸凝婉心疼不已,給她帶了一壺奶。
……
今日不上朝,眾多文臣被召集到了御書房。
蕭祈禛坐在上首,面無波瀾,不怒自威。
眾人都等待著顧萱萱的到來。
“聽說了沒?張侍郎家昨天被顧萱萱攪得分崩離析,六十歲的老娘都被他趕了出去!”一名史官低聲道。
祝大人的臉都綠了,顧萱萱的厲害他早就見識過了。
他使勁搖頭,“誒呀,別說那個名字,真是太可怕了!”
“這都算不錯了,宋國公都妻離子散了。”另一個諫官感慨道。
臣子們談虎色變,臉都綠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太監(jiān)總管的公鴨嗓響起,“福寧公主覲見?!?/p>
“宣!”蕭祈禛長臂一揮。
門被從兩邊打開。
只見,顧萱萱瞇著眼睛,睡衣惺忪,搖搖晃晃的走進(jìn)御書房。
她看上去像是一只黃色的小鴨子。
諫官拿著牘板跟筆,邊說邊寫:“福寧公主面圣無狀,記過一次?!?/p>
“上學(xué)惹?”她含糊不清的說。
蕭祈禛的心都要化了,表情變得柔和不少。
這是有多困?。?/p>
他親自走下臺階,將顧萱萱抱進(jìn)懷里,坐回龍椅上,“萱萱,醒醒。”
呼呼呼——
顧萱萱垂下腦袋,打著小呼嚕又睡著了。
諫官繼續(xù)寫:“面圣打盹,對圣上不敬,記過兩次?!?/p>
蕭祈禛:……
狗東西!
敢給萱萱記過,不想活了?
史官忍不住道:“是不是過分了?公主才兩歲?!?/p>
“本官一視同仁,絕不偏私。”諫官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蕭祈禛給顧萱萱擦掉嘴角的口水,“萱萱,醒醒?!?/p>
“……”顧萱萱垂著小腦袋。
“萱萱,吃烤雞了?!笔捚矶G又道。
一瞬間,顧萱萱猛的抬起腦袋,“雞?在哪兒?”
太監(jiān)總管險些笑噴。
“萱萱,你看看,這些是朕的外交天團(tuán),你說朕該派誰去跟南蠻國議和?”蕭祈禛道。
他又補(bǔ)充,“若是議和成功,朕獎勵萱萱一只烤雞。”
顧萱萱不僅不困甚至兩眼放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掃視著諸位文官。
史官道:“臣自請一試!”
諫官也拱手:“臣想說服南蠻國!”
“泥們都不行!”顧萱萱使勁搖頭。
眾文官抬起頭,疑惑的問:“依公主所見,哪位大人能夠跟南蠻國議和?”
她拍拍胸脯,“窩!”
“胡鬧!女子怎能干預(yù)國事?簡直有悖倫理綱常!”諫官撲通一聲跪地,“皇上,臣要彈劾福寧公主!”
顧萱萱:???
蕭祈禛:???
眾臣子:???
這老東西活膩了吧?!
連福寧公主都敢得罪,不怕家破人亡?
“兄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笔饭傧蛩哆f來一個眼神。
諫官凜然正氣,他小聲道:“我不怕!我從未貪污受賄,跟家人感情和睦?!?/p>
蕭祈禛正欲發(fā)怒,可顧萱萱的心聲就響了起來。
【林諫官啊。】
【他倒是個好人?!?/p>
【沒有貪污受賄,也沒有金屋藏嬌,從來不懈怠公事呢。】
聽到顧萱萱的話,林諫官腰桿子挺得更直了,他十分驕傲。
其他官員不禁肅然起敬,這林諫官可真是無懈可擊啊。
就連蕭祈禛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絲欣賞。
這個老匹夫,居然這么完美?
【但是他的女兒丟了!】
【萱萱知道他的女兒去哪里了?!?/p>
林諫官的臉色霎時變綠,眼神直溜溜地盯著顧萱萱。
說?。?/p>
怎么不說下去了?
他的女兒去哪兒?
他的楚楚!
“林愛卿,還要彈劾嗎?”蕭祈禛說話的尾音上揚(yáng),甚至帶了一絲挑逗的意味。
林諫官連忙擺手,“不,不了?!?/p>
“奇怪?!鳖欇孑鎿蠐隙洹?/p>
“既然眾愛卿沒有異議,朕就派萱萱前去議和,你們在后面輔佐。”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所有人跪下磕頭,“臣遵旨。”
“萱萱要去準(zhǔn)備一下……”顧萱萱壞笑。
蕭祈禛:???
……
轉(zhuǎn)眼,十幾個穿著紅袍的文官,浩浩湯湯地跟著顧萱萱,走在通往南蠻國寢宮的大道上。
顧萱萱左手拿著一個雞腿,右手拿著一個雞翅膀。
她吧唧吧唧地嚼著雞肉,她吐出來的骨頭,被后面不知哪個嬪妃養(yǎng)的小黃狗給吃了。
林諫官忍不住道:“公主,您邊走邊吐,德行有失,著實(shí)不美觀啊。”
顧萱萱一氣之下,跳起來打了他的膝蓋。
“啰嗦!”
“……”林諫官委屈地閉上了嘴。
等她吃完了燒雞,她才磨磨蹭蹭走進(jìn)了南蠻國寢宮。
“來了?”冷蒼翼看到她并不驚訝。
顧萱萱悄悄走到他身邊,用他的衣擺擦了擦油膩膩的小肉手。
眾官員兩眼一黑。
這……
簡直沒眼看?。?/p>
南蠻國使臣:你們東岳國玩不過南蠻國,就玩臟的?
冷蒼翼倒是無所謂,他道:“什么事?”
“不許打仗了!”她鼓著包子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冷蒼翼輕笑,“有什么好處?”
后面的文官急得滿臉是汗。
這是想要東岳國向南蠻國進(jìn)貢啊!
這種事,小丫頭片子怎會明白?
可顧萱萱道:“我們可以不打洗你們,讓你們活著?!?/p>
冷蒼翼:……
文官:……
“呵,小小奶娃,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東岳國?”一個使臣冷嘁。
下一秒,砰——
硝煙味在殿內(nèi)彌漫,味道很沖。
顧萱萱從小包里掏出一支火筒,對著使臣就是一槍。
“啊……”使臣的肩膀被打穿,血汩汩地流。
他驚慌失措地捂著肩膀,疼得齜牙咧嘴。
“這、這是何物?”
使臣驚呼。
“這是何方神圣?是什么妖怪?”
南蠻國的人都傻眼了。
這是什么東西?
恐怖如斯!
不費(fèi)一兵一卒,一個奶娃娃就能傷人性命!
倘若打起來,南蠻國必輸啊!
顧萱萱對著槍口吹了吹,酷酷的說:“窩們武器領(lǐng)先泥們二十年!砰砰砰……泥們就全死了!”
使臣:“?。?!”
“好好好,你們贏了?!崩渖n翼見怪不怪,嗤嗤的冷笑。
原本怯懦的文官,不約而同的挺胸抬頭收腹,他們臉上掛著得意倨傲的笑,走出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
“你們早這樣不就得了?販賣斷續(xù)膏,本來就是你們不對!”林諫官馬后炮的說。
使臣一臉怨恨,“哼!”
“以后再賣斷續(xù)膏,見泥們一次打泥們一次?!鳖欇孑孢鹜?,對準(zhǔn)他們。
使臣嚇得腿肚子直抽抽。
這玩意,好像真比畢方鳥還厲害呢。
臨走前,冷蒼翼抓住顧萱萱的后衣領(lǐng)。
“?。俊彼仡^看他。
“萱萱,還記得我嗎?”他壓低聲音問。
顧萱萱拋了一對白眼球,“叔叔,你哪位?”
冷蒼翼咬牙切齒:“你猜我多大?”
顧萱萱脫口而出,“十五歲?!?/p>
“我十五歲又不是二十五歲,你叫雞毛叔叔?”他氣得不行。
顧萱萱:“雞毛叔叔?!?/p>
冷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