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
顧江流手拿著戒尺,狠狠朝著顧耀祖身上打。
“逆子!逆子!”
“你是怎么考的?居然考倒數(shù)第一,顧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從小到大我為你做學(xué)問,花了多少銀子?錢都花到哪里了?”
一個(gè)猜測(cè)在顧江流心里生根發(fā)芽。
莫非真如陸凝婉所言,顧耀祖所做的詩句都是剽竊的?
顧耀祖疼得痛叫,“救命啊,別打了……”
老太太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可嘴上卻說:“就該好好打!怎么連顧澤熙都考不過?”
趙可兒撲到顧耀祖身上,哭著求情:“侯爺,別打了!別打了!肯定有黑幕,我要擊鼓鳴冤!”
“你還有臉說?誰讓你提前放鞭炮、發(fā)喜錢的?家里的錢都被你敗光了!”顧江流狠狠推開她。
啊——
趙可兒被掀翻在地。
顧江流的額角跳著疼,他看著趙可兒、顧耀祖以及殘廢的顧麒麟,心里泛起前所未有的厭惡。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我妻離子散!若是不趕走澤熙,狀元該是我們家的!”他將戒尺狠狠摔在顧耀祖的背上。
戒尺啪的斷成了兩半!
“呃……”顧耀祖疼得蜷縮在地,臉上都是汗,眼底閃過恨意。
老太太聞言也哭了起來,“嗚嗚嗚……”
趙可兒臉上寫著不甘心,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
……
陸宅。
晚上,陸凝婉親自下廚,她一邊盛菜一邊道:“澤熙,去請(qǐng)梁州辭來用膳?!?/p>
“好?!?/p>
顧澤熙牽著顧萱萱的手,去往對(duì)面的梁府。
門房直接放他們進(jìn)去。
花廳內(nèi),梁州辭正雕刻著什么。
見到二人,他不動(dòng)聲色地將東西藏到身后。
“澤熙、萱萱,何事?”他柔聲問。
“泥在藏什么?”顧萱萱好奇的歪著腦袋看。
梁州辭的耳尖泛起紅色,“咳咳沒什么?!?/p>
顧萱萱的眼睛泛著光,“是不是送窩娘親的?泥想跟窩娘親表白?”
“不……”他的聲音驟然降低。
撲哧——
顧澤熙輕笑了聲,“好了,萱萱,別問了?!?/p>
“是這個(gè),你娘會(huì)喜歡嗎?”梁州辭慢吞吞的從身后拿出來一根檀木雕的萱草花簪子。
顧萱萱故作高深的搖搖頭,“窩娘稀飯肘紙(我娘喜歡肘子)?!?/p>
顧澤熙:……
“下次叔叔請(qǐng)萱萱吃雞腿跟肘子?!绷褐蒉o輕聲說。
“好!”顧萱萱的眼睛笑成了一對(duì)彎月牙。
天微微暗下,幾人坐在桌前用膳。
梁州辭道:“聽聞方才趙可兒擊鼓鳴冤了,她懷疑科舉有黑幕?!?/p>
陸凝婉皺眉,“這對(duì)澤熙會(huì)不會(huì)有影響?”
“跳梁小丑罷了?!彼ひ粢缓?/p>
顧萱萱專心致志的吃飯,她拉著封珩,“快次,窩們干票大的!”
封珩:???
用完晚膳,顧澤熙、顧玉玨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回房了。
梁州辭跟陸凝婉相對(duì)無言。
“泥不是要送窩娘東西嗎?”顧萱萱的手指在繞圈圈。
梁州辭的臉紅透了,“咳咳……”
陸凝婉也垂下雙眼,她的雙顴變紅。
“泥不想送窩娘?”她狐疑的看他。
“不是的。”梁州辭立即從袖中拿出一根木簪。
“阿婉,此簪檀木所刻,有安神靜氣之效?!?/p>
陸凝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多謝?!?/p>
“泥給窩娘戴上啊?!鳖欇孑娲叽?。
陸凝婉的臉紅透了,她瞪了顧萱萱一眼,慌忙從梁州辭手中接過木簪。
梁州辭感激的看著顧萱萱。
萱萱真好!
等他成親,萱萱坐臺(tái)上,他給她拜一個(gè)!
氣氛微妙,封珩識(shí)趣的牽著顧萱萱的小手出去,“萱萱,我也有東西送你?!?/p>
顧萱萱的雙眼放光,“是肘紙嗎?”
“不是的?!狈忡駨男渲心贸鲆粋€(gè)剔透的玉佩,“這是羽國的皇家玉佩?!?/p>
他渾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這枚玉佩了。
快要離開羽國,他想給萱萱留一個(gè)念想,免得萱萱忘了她。
顧萱萱失落的垂下眼,“……”
“你不想要???”封珩的雙眼很是受傷。
她一副為難的表情,“窩收著吧?!?/p>
封珩瞬間打起精神,他將玉佩放進(jìn)顧萱萱馬甲上的兜里。
顧萱萱牽著大黃、小黑,“走!”
“是要遛狗嗎?”封珩不解的跟在她后面。
“嘿嘿嘿,干票大的!”顧萱萱邪惡的笑了。
封珩感覺萱萱的笑有點(diǎn)瘆人。
天幕黑沉,路上的行人、攤販都已經(jīng)回家。
只有幾座酒樓還在營業(yè)。
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人。
顧萱萱蹲在墻角,她沖大黃跟小黑汪汪叫。
“汪汪汪……”
封珩不解,萱萱平時(shí)挺成熟的,怎么今日突然也跟小狗說話了。
顧萱萱松開它倆的狗繩,大黃、小黑蹭的跑了。
“誒,大黃、小黑,回來!”
封珩想追,顧萱萱卻拉住他的手。
“它們找?guī)褪秩チ耍 彼馈?/p>
“???”封珩很擔(dān)心。
大黃跟小黑肯定跑丟了。
天色越來越晚,顧江流喝得滿臉漲紅,左搖右擺的從酒樓出來。
他大著舌頭說:“我兒子是狀元!”
“我們顧家……長臉了!”
“澤熙才作弊了,耀祖是狀元!”
顧萱萱捏著小拳頭,憤恨的盯著顧江流。
【老畢登,讓你欺負(fù)我二哥!】
汪汪——
大黃、小黑沖他叫。
“死狗!你也來看老子笑話是吧?老子殺了你!”顧江流要踹它們。
可才抬腿,就砰的摔倒在地。
他喝得頭昏眼花,看東西都重影,躺在地上竟爬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shí),巷子里沖出來幾十只狗。
“汪汪……”
“救命啊……”顧江流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雙腿間滑下一股熱流。
狗并沒傷害顧江流,而是咬著他的衣袖,把它往一個(gè)方向拽。
大黃跟小黑在前面帶路,其他狗跟隨。
封珩看傻了眼,“萱萱,它們要去哪里啊?”
顧萱萱嘻嘻笑,“泥看了就知道了?!?/p>
吁——
顧萱萱吹了聲口哨,一個(gè)魁梧的大狼狗跑到他們面前,俯下身。
她帶著封珩騎著狼狗,追趕狗群。
酒樓里的酒鬼看到這一幕都懵了。
他們使勁揉著眼睛,“我真是喝醉了,人都開始騎狗了?!?/p>
幾十只狗把顧江流拖進(jìn)了北街中心的一個(gè)巷子里。
隨后,眾狗四散,奔出巷子口。
顧萱萱豎起拇指,挨個(gè)夸獎(jiǎng),“好狗!”
“汪汪隊(duì),立大功!”
封珩目瞪口呆:……
“萱萱,他們把顧江流送去哪里了?”
“泥想上茅房嗎?”顧萱萱忽然問了一句。
封珩道:“不想。所以你把顧江流弄哪里去了?”
顧萱萱害羞地說:“糞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