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當(dāng)顧萱萱的婆母,是她的榮幸。放心吧,本宮會(huì)好好教導(dǎo)她的。”厲玉蘭眼角上揚(yáng),帶著不可言說的凌厲。
生辰宴開始,絲竹管弦合奏,樂曲雅致動(dòng)聽,宛若天籟,舞姬舞姿曼妙,令人著迷。
顧萱萱躍躍欲試,“皇上爹爹,萱萱也會(huì)吹笛子。”
此話一出,陸凝婉、梁州辭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啊?/p>
萱萱,你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但建議你先別出發(fā)。
“你是小壽星,快快樂樂過生辰就好?!笔捚矶G早就有所耳聞?shì)孑娴募妓嚒?/p>
蓬萊國的人都看著呢,今日可不能丟人。
“那好吧?!鳖欇孑骖^上的發(fā)髻都耷拉下去。
陸凝婉松了口氣。
隨著一道道佳肴被呈上桌,很快,顧萱萱就埋頭大吃起來,忘記了煩惱。
厲玉蘭出列,她扶著鬢邊的黃金步搖道:“皇上,我們今日前來其一是為了借劍氣,其二是有個(gè)不情之請(qǐng)?!?/p>
“但說無妨?!笔捚矶G輕揚(yáng)下巴,不怒自威。
厲玉蘭道:“蓬萊國意欲與貴國的福寧公主結(jié)親,皇太孫想要迎娶福寧公主?!?/p>
眾人大驚,宴廳一時(shí)之間陷入沉默,所有人安靜如雞,視線全落在厲玉蘭身上。
陸凝婉的手不由得抓緊腿上的布料,蹙眉望著她,
萱萱才三歲,考慮什么親事?
蓬萊國的算計(jì)不要太明顯。
他們明顯是眼看著東岳國強(qiáng)盛,想要東岳國的蔭蔽。
蕭璟行垮了臉。
他牽起顧萱萱的小肉手。
師姐才不嫁給厲峰!
蓬萊國是出了名的女兒國,他們國家女多男少,雖然由女子統(tǒng)治,但男子彌足珍惜。
厲峰這個(gè)皇太孫被慣壞了,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顧萱萱津津有味地抱著肘子啃,嘴角沾滿了褐色的醬汁。
【萱萱才不要跟厲峰結(jié)親。】
【厲峰有狐臭,咯吱窩一股孜然羊肉串的味?!?/p>
【他長大以后,那味道會(huì)更重,誰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就割誰鼻子?!?/p>
【大壞人!】
東岳國能聽見萱萱心聲的人,不約而同露出膈應(yīng)的表情。
坐在厲峰身邊的華將軍下意識(shí)地捂住了鼻子。
怪不得他覺得奇怪!
從方才到現(xiàn)在他一直聞到一股羊肉串味,可今日的菜根本沒羊肉串。
蕭祈禛的臉都綠了。
本來有人喜歡他女兒,他是高興的。
可厲峰也太味了!
那可配不上萱萱,萱萱值得最好的。
“先給萱萱過生辰,此事日后再議?!笔捚矶G象征性地舉起酒杯,態(tài)度熱情地將此事翻篇。
厲玉蘭莞爾,像是得償所愿般福福身,“那本宮就謝過陛下了。”
蕭祈禛不可能不答應(yīng),萱萱只是一個(gè)假公主,而她兒子可是皇太孫!
眾人疑惑地看著厲玉蘭。
陛下什么時(shí)候答應(yīng)她了?她謝什么謝?
“峰兒,你要跟萱萱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啊?!眳栍裉m輕拍厲峰的頭頂。
厲峰看向顧萱萱,眼神復(fù)雜,“哼?!?/p>
少頃,宴席又恢復(fù)熱鬧。
下首,五皇子戳戳七皇子,“七弟,你準(zhǔn)備送萱萱什么禮物?”
七皇子的臉色慘白,“我,我準(zhǔn)備了一只青蛙?!?/p>
五皇子揩去額頭上的汗,抿了抿唇道:“我也是。”
八皇子一副遭受到深深背叛的表情,幽怨的看著他們,“我準(zhǔn)備了肘子,你們?cè)趺纯梢员持彝低底デ嗤???/p>
“……”
三人結(jié)伴,一齊走到顧萱萱的桌前。
“萱萱,這是我們送你的禮物?!蔽寤首?、七皇子亮出各自竹簍里的青蛙。
青蛙在竹簍里咕呱地叫著。
令妃跟另一個(gè)妃子老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逆子!
八皇子把自己桌上的大肘子全給萱萱了。
顧萱萱抬眼看見青蛙,眼睛都亮了。
又可以吃麻辣青蛙啦!
“謝謝五哥、七哥!”她聲音甜甜地說。
八皇子有種失寵的感覺,他想哭。“……”
“萱萱,你不謝謝八弟嗎?”五皇子小聲提醒。
顧萱萱乖巧道:“謝謝八哥,可是萱萱已經(jīng)有很多肘子了,吃不下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p>
便宜爹、大哥、二哥都把肘子給她了。
八皇子哭著跑出宴廳,“嗚嗚嗚……”
他這就去抓青蛙,抓大只的。
顧萱萱:???
八哥怎么就哭了呢?
“誒……”五皇子、七皇子追了出去。
顧萱萱一臉無辜地看向身邊的蕭璟行,“璟行哥哥,萱萱是不是說錯(cuò)話了?”
“沒有?!笔挱Z行遞給顧萱萱一支玉笛,“這是和田玉做的,等萱萱長大了,就能吹了?!?/p>
“謝謝璟行哥哥。”顧萱萱道。
顧萱萱愛不釋手地戳了戳桌上的竹簍,看著肥美的青蛙,她忍不住咽口水。
蕭璟行揉揉顧萱萱的臉蛋,“萱萱,別看青蛙了?!?/p>
不遠(yuǎn)處的席位上,厲峰覺得蕭璟行的動(dòng)作很刺眼。
顧萱萱是他的東西,蕭璟行憑什么動(dòng)?
“真惡心!我都沒胃口了!”厲峰冷不丁放大聲音。
足夠讓顧萱萱、蕭璟行聽見。
蕭璟行和顏悅色的面孔褪去溫度,他不悅地瞥著厲峰。
蠢貨,求人辦事,都沒有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嗎?
“惡心?!眳柗遄呓欇孑?,又說了一句。
蕭璟行,他不能得罪。
顧萱萱,他還是有把握拿捏的。
“孤勸你對(duì)萱萱客氣點(diǎn)?!笔挱Z行沉聲道,他有著不屬于這個(gè)年紀(jì)的老成。
“……”厲峰并不搭理。
“惡心?”顧萱萱眨巴眨巴眼,“你方才照鏡子了嗎?”
厲峰:“???”
他語塞。
周圍人差點(diǎn)噴飯,他們都捂嘴偷笑。
厲峰氣不打一處來,“我說的是你!你惡心!”
“你上完茅坑忘擦嘴了?說話怎么這么臭?”顧萱萱在鼻子前扇了扇。
厲峰氣得齜牙咧嘴,可就是懟不回去,“你狗叫什么?”
“我的狗叫厲峰?!鳖欇孑娌患偎妓?。
“啊啊啊……”厲峰氣炸了。
蕭璟行長嘆一聲,“孤早就勸你了?!?/p>
師姐的嘴,可是能把諸天神佛氣得撅過去。
厲峰紅了眼,要不是侍衛(wèi)將他帶回席位,他一定將顧萱萱的桌子翻了。
顧萱萱壓根沒抬眼皮子,左手一個(gè)肘子,右手一塊糖糕,根本不費(fèi)吹灰之力。
周圍官員都崇拜地看著她。
太強(qiáng)了!
福寧公主的小嘴真能叭叭。
厲玉蘭心疼地拍著厲峰的背,“兒子,怎么了?”
“顧萱萱罵我,他說我是狗,說我的嘴是……”厲峰埋頭撲進(jìn)厲玉蘭的懷里,委屈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