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將軍拱手道:“微臣真的入不敷出!皇上若是不信,微臣自請(qǐng)監(jiān)察御史到將軍府搜查!”
蕭祈禛垂眸望著顧萱萱,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顧萱萱猛地來了精神,她的一對(duì)眼睛像星子般發(fā)亮。
【去將軍府搜,小心搜到搓衣板!】
【華將軍怕媳婦,每天都回家跪搓衣板跟榴蓮。】
【榴蓮上都是血呢?!?/p>
此話一出,華將軍的臉爆紅。
她怎么知道他在家跪搓衣板?!
噗呲——
華將軍的幾個(gè)死對(duì)頭笑噴了,“華將軍威武英勇,還怕一個(gè)女人?”
“華將軍懼內(nèi)哈哈哈……”
其他臣子卻還在找女娃娃聲音的來源,最終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顧萱萱身上。
聲音似乎是……顧侯爺?shù)呐畠喊l(fā)出的……
華將軍氣得吹胡子瞪眼,臉紅得快要泣血,“疼媳婦是男人的傳統(tǒng)美德,你們什么都不懂!”
“我媳婦在乎我才打我,要不她怎么不打你們?”華將軍越說越激動(dòng),眼睛水汪汪的。
周圍的臣子咬著下唇都快笑出聲了。
就差把死鴨子嘴硬這五個(gè)字說出來。
【華將軍好癡情哦,把貪污的錢全給媳婦了。只可惜他媳婦跟別的男人睡覺覺!】
【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呢。】
此話一出,所有官員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等待著顧萱萱的下文。
而華將軍的臉由紅轉(zhuǎn)綠再轉(zhuǎn)黑,他的雙眼潤澤,身子都在顫抖,腦袋上像是罩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而且……】
“好了!”華將軍突然低吼,打斷顧萱萱的心聲。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要臉!
蕭祈禛戲謔地挑起左邊的眉毛,“華將軍怎么突然發(fā)怒了?”
“皇上!微臣愿意為賑災(zāi)捐錢,捐十萬兩!”華將軍咬牙切齒地說。
蕭祈禛在心里冷笑,方才只愿捐兩千兩,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晚了!
“華將軍,恐怕不夠啊?!笔捚矶G的尾音上揚(yáng),帶著幾分玩味。
華將軍抬眼看了下顧萱萱,心尖顫抖。
這女娃簡直是魔鬼!
他紅著眼,聲音干澀,咬咬牙道:“二、二十萬兩!”
“這才對(duì)嘛!華將軍忠君愛國,朕明日就批塊慈善之家的牌匾送到華府?!笔捚矶G笑吟吟道。
華將軍的心在流血,眼尾已經(jīng)滲出了眼淚。
蕭祈禛的雙眼射向角落的張侍郎身上。
萱萱說過,張侍郎是個(gè)大貪官。
他撐著腦袋,桃花眼的光凌冽,“張侍郎,你準(zhǔn)備捐多少?”
“皇上,微臣雖然只是一個(gè)侍郎,但微臣愿將所有身家一萬兩拿出來!”張侍郎跪在地上虔誠地說。
蕭祈禛抿著唇,未置可否。
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皇上的回應(yīng)。
可忽然,宴廳再一次響起了女娃娃的聲音。
【張侍郎騙人!】
【他就是陪華將軍的媳婦睡覺覺的人!】
【哈哈哈,華將軍不知道吧!】
華將軍的握拳的手咔咔響了起來。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張侍郎的背脊,灼熱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背燒出兩個(gè)大窟窿。
“咳咳……”張侍郎的身子輕顫起來,臉嚇得慘白。
【他不僅跟華將軍的媳婦睡過覺覺,還跟……】
“皇上!微臣愿意捐出三十萬兩!微臣這兩年做生意賺了些錢財(cái)!微臣愿意悉數(shù)捐出!”張侍郎趕忙高聲說道。
蕭祈禛面無表情地頷首,實(shí)則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而周圍不少官員皆警惕地睨著張侍郎,目光陰鷙。
“老夫不怕!老夫光明磊落,一個(gè)子兒都別想讓老夫出!”李太師哼了一聲,用氣聲說。
周圍的官員在心里對(duì)李太師豎起了大拇指。
蕭祈禛目光如隼,他戲謔地問:“華將軍、張侍郎都準(zhǔn)備多捐,李太師呢?”
“老臣真的沒錢了?!崩钐珟煿笆帧?/p>
【李爺爺?shù)膬鹤硬怀善?,科舉百考不中,前兩天賄賂考官呢?!?/p>
【李爺爺恐怕都不知道!】
【此事要是被揭發(fā),他兒子得掉腦袋吧?】
登時(shí),宴廳安靜得連地上掉下根針都聽得見。
怪不得顧萱萱半天沒動(dòng)靜,原來是憋了招大的!
李太師面無血色,身子虛晃,多虧被旁邊的臣子扶住。
不等蕭祈禛發(fā)問,李太師便主動(dòng)開口,“皇上,老臣愿意捐十萬兩!”
此話一出,其他官員都跟著說:“臣愿捐十萬兩!”
“臣也愿捐十萬兩……”
“臣也……”
沒辦法,誰心里沒點(diǎn)見不得光的秘密?
只能認(rèn)栽!
蕭祈禛眼底含笑,“明日朕就派太子去收錢,諸位愛卿散了吧?!?/p>
皇上的倚仗前腳才離開,后腳華將軍就把張侍郎按在地上猛捶。
“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居然這么對(duì)我?”
“嗷……救命啊……”
旁邊的官員不僅不拉架,還有幾人對(duì)著張侍郎下身踩了兩腳。
而李太師紅著眼火急火燎地出宮。
他大有大義滅親的氣勢!
所有官員也明白了,為何皇上如此看重顧萱萱。
此女有神通,就算不能拉攏也萬不可得罪!
……
顧萱萱被蕭祈禛抱到了側(cè)殿,她連連打呵欠,眼皮子重得都睜不開。
“萱萱,你幫了朕大忙!做朕的女兒好不好?”蕭祈禛滿心滿眼都含著笑。
他對(duì)顧萱萱的器重、喜歡達(dá)到了頂峰。
顧萱萱一臉懵,可是她什么都沒做啊!
方才那些官員莫名其妙就愿意捐錢了。
她撓撓后腦勺,滿臉費(fèi)解。
“朕封你為福寧公主好不好?你叫朕父皇?”蕭祈禛的雙眸熠熠生輝。
顧萱萱皺著眉毛,露出恐懼的表情,“不、不……爹、壞?!?/p>
蕭祈禛心疼不已,同時(shí)他跟蕭璟行也很是驚喜。
“萱萱,你會(huì)說話啦!”蕭璟行有些興奮。
蕭祈禛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笑意,“萱萱長得真好,這么快就會(huì)說話了!”
顧萱萱驕傲地仰著臉,對(duì)他們的夸獎(jiǎng)跟贊嘆很受用。
“萱萱,朕是個(gè)好父皇,跟顧江流不一樣,朕會(huì)跟陸氏一樣疼你的?!笔捚矶G的語氣溫柔而低緩,他還是沒打消認(rèn)女兒的念頭。
可時(shí)辰將近子時(shí),他絮絮叨叨的聲音宛若催眠與。
顧萱萱的眼皮子沉了,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
“父皇,時(shí)辰不早了,萱萱困了,兒臣帶她回東宮吧?!笔挱Z行伸手想要抱顧萱萱。
蕭祈禛有些不舍,可御書房還有一大堆奏折等著批,他照顧不了萱萱。
他正欲答應(yīng),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
“父皇,我想帶萱萱回去睡覺!”五皇子滿眼熱切、期待。
七皇子舉手,“我也想!”
八皇子吸吸鼻涕,“我也想!”
蕭璟行的臉垮了下去。
蕭祈禛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鬢角的青筋鼓了起來。
狗東西!
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