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嘴角上揚(yáng)。
看著趙乾居然沒有配合云景王,雖然里面有畏懼自己的成分在,但至少證明,這小子還是有點(diǎn)主見的。
不像其他南疆武將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倒向云景王。
單憑這一點(diǎn),就遠(yuǎn)遠(yuǎn)甩開了趙洐一大截。
也不枉本太子,只打傷了他的右腿,以儆效尤。
若是這貨也搞一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本太子早他媽讓他去跟燕王當(dāng)病友了。
“小十三,看來你在老王爺身邊,也不怎么受待見嘛?”
“何不來本太子的懷抱?我這個當(dāng)大哥的,好好疼愛你一番,如何?”
趙衡笑瞇瞇的調(diào)侃道。
趙乾臉頰一紅,怒喝道:“你少挑撥離間!”
趙衡眉頭一挑,語氣驟然嚴(yán)肅:“你他媽跟誰說話呢?注意你的語氣!”
趙乾瞬間沒了脾氣:“臣弟言語有失,還請皇兄莫要怪罪?!?/p>
“算你小子反應(yīng)快!別以為你在大余縣干的那些事,就這么算了,若是惹我不爽,我隨時都能讓你生活不能自理!”
光是這貨背負(fù)刺殺未遂的罪名,就足夠壓的他一輩子抬不起頭。
換言之,只要趙衡想要大做文章,隨時都可以滅了趙乾。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罷了,畢竟云景王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見趙乾被狠狠地拿捏住,在場的一眾南疆武將,無不垂頭喪氣,哪還有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云景王見狀,終于明白了趙衡的詭計(jì)!
“原來如此,本王準(zhǔn)備斬草除根,這小畜生,則是以簫玉兒為由頭,借機(jī)敲打趙乾?”
“再怎么說,趙乾也是本王面前,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皇子,更是沖鋒陷陣的馬前卒?!?/p>
“趙乾一而再的丟人現(xiàn)眼,豈不是士氣大挫?”
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云景王更是堅(jiān)定了誅殺簫玉兒的念頭。
不為別的,單純只是為了提振士氣。
“來啊,將簫玉兒拿下,押往大牢受審?!?/p>
云景王直截了當(dāng)?shù)南铝睢?/p>
簫玉兒心頭一晃,下意識看向趙衡。
卻見趙衡臉上仍舊流露著自信無比的笑容。
這笑容,令她心頭一定!
“擅自近本太子五步之內(nèi)者,以刺王殺駕論處,就地正法!”
趙衡云淡風(fēng)輕的回應(yīng)著。
“遵命!”
韓貂寺低喝一聲,直接拔出武器,捍衛(wèi)在趙衡和簫玉兒面前。
眾人見狀,紛紛停下腳步。
若是真打起來,無論是非對錯,光是在太子面前流血?dú)⒎?,就是死罪一條。
“那就由本王親自拿人!”
云景王再次站起身。
趙衡笑著一拍韓貂寺肩膀:“你保護(hù)簫玉兒即可,老王爺交給本太子對付。”
說話間,趙衡將手指頭捏的咯吱作響,一臉好笑道:“老王爺,是打算從本太子身邊搶人,還是跟本太子單純的切磋一下武藝?”
云景王脫口而出:“自然是切磋武藝?!?/p>
如果是搶人,那么就會被定性為互毆,從而難逃意圖對儲君不利的罪名。
反之,切磋武藝,拳腳無眼,萬一傷著了,那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結(jié)果云景王剛說完,就感覺到不對勁。
剛才他已經(jīng)跟趙衡暗中角力過,這小畜生可不是個善茬,而且似乎精通摔法?
真要切磋起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真未必招架得住。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云景王自然不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上。
趙衡毫不掩飾臉上流露出的興奮之色。
“老王爺年輕時勇冠三軍,而本太子向來被稱為文人,我一個年輕文人,對上您這位馬上王爺,也不算欺負(fù)老弱。”
“等會有個磕磕碰碰,您可得多擔(dān)待啊!”
如果能夠直接把這老東西摔死,那可太好了!
感受到趙衡準(zhǔn)備痛下殺手的興奮勁,云景王心里暗暗打鼓。
“這小畜生,真打算當(dāng)眾打死本王?”
就在云景王倍感壓力之際。
在場的一眾南疆武將,卻瘋了似的叫好。
“老王爺要出手了!哈哈哈,咱們有眼福了。”
“老王爺,您等會出手的時候,可要手下留情啊,畢竟對方乃是我大炎儲君?!?/p>
“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在他們眼里,云景王便是無敵的!
如果說,他們曾經(jīng)對趙乾乃是效忠,那么對云景王,則是徹頭徹尾的崇拜。
在場的一眾侍從,也激動地直搓手。
“等著看好戲吧!太子這回要踢到鐵板了。”
“以切磋武藝為由,教訓(xùn)太子?就算把太子打尿了,陛下也不會說什么,反倒要怪太子學(xué)藝不精?!?/p>
“是??!凡皇子,都要精修六藝,而六藝之中又以武藝見長,若太子在老王爺手里撐不過三回合,便是偷奸?;膹U學(xué)業(yè),必會被陛下趕回惠文館,重修六藝?!?/p>
在場的所有人,壓根就沒有想過,云景王會輸?shù)目赡堋?/p>
就連簫玉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趙衡,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乃云景王,后續(xù)這些年無比低調(diào),但是想當(dāng)初,他可是元武帝手中最鋒利的刀,橫掃八荒,面對任何人,都是摧枯拉朽,從未有過敵手?!?/p>
“北狄之所以這些年,才活動越發(fā)頻繁,甚至直接大軍壓境,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
簫玉兒小聲提醒,她可不希望趙衡當(dāng)眾被云景王狠狠教訓(xùn)一頓。
就在簫玉兒擔(dān)憂之際,趙衡卻蹲下身,用力壓了壓膝蓋,自顧自的活動著筋骨。
緊接著,趙衡原地跳了兩下,甩了甩胳膊。
“滑稽!”
“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眾人對趙衡的滑稽姿態(tài),嗤之以鼻。
唯有兩人,眉頭緊鎖!
其一是趙乾。
“早就聽說過這廝,乃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實(shí)則武藝精湛,可是沒聽說過他會摔跤??!”
“這姿態(tài),這動作……簡直與北狄一些摔跤王,沒什么區(qū)別?!?/p>
在此之前,趙乾也堅(jiān)定不移的認(rèn)為,老王爺是無敵的。
可是……
此時此刻,他卻不由為老王爺捏了一把冷汗。
云景王竟莫名的吞了下口水……
“這小畜生,懂北方摔跤?而且并非是裝樣子,反而極為精通?”
就在云景王暗暗感慨之際。
趙衡突然用力交替甩了甩肩膀,十根手指有節(jié)奏的活動起來。
“這是在干什么?”
云景王也一臉茫然。
趙衡笑著解釋:“老王爺沒聽說過柔術(shù)?”
“柔術(shù)?”
云景王眉頭微皺,故作從容道:“聞所未聞!”
趙衡嘴角上揚(yáng):“那等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