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鹿麒等人心中大定。
得到了君無邪肯定的答復(fù),今日之局,便可解了。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畢竟藏身之地?zé)o法與自己提供安全保障了。
錯開今日,對方隨時都有可能再出手。
“君神的承諾,我等自是相信。
你可是三界君神,是帶領(lǐng)眾生對抗末世洪流的領(lǐng)軍者,在信譽方面是有保證的。
堂堂君神,肯定不會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來。”
“你們不用拿話來激我,我說了不插手就不會插手?!?/p>
“君神誤會了,我們并非那個意思。
我只想與君神打個賭,不知君神是否敢接?”
鹿麒攔住了欲開口的鹿千塵,這般說道。
“你說來聽聽?!?/p>
“我們與墨清漓往日的恩怨,今日以一場對決來定。
由我兒千塵與墨清漓一決勝負(fù)。
若是,墨清漓輸了,君神與她就此離去,并且保證,你們與君月皇朝任何人,不得在末世洪流結(jié)束前對我們再次展開復(fù)仇。
若是千塵輸了,我們所有人,任由你們處置,如何?
君神可敢應(yīng)下?”
“你們很自信,這是想給自己求一段時間的安穩(wěn)。
我應(yīng)下了,只要鹿千塵能贏了清漓,我們就此離去,末世洪流結(jié)束前,決不動你們。”
“哈哈哈!”鹿麒笑了,“看來君神對墨清漓的實力也很自信!
那就看她與我兒千塵,究竟孰強孰弱了!”
“廢話少說,開始吧。”
君無邪懶得跟他們廢話。
若非想在這些人臨死前戲耍他們一番,根本不必如此。
上來直接殺了,多沒意思。
就是要給他們希望,讓他們在絕望的時候,突然看到希望,滿心的期待。
然后再擊碎希望,擊穿他們的道心,讓他們更加的絕望與不甘。
墨清漓降落在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君無邪立身在空中,隨手布下結(jié)界,免得余波席卷,讓墨清漓的仇人瞬間死絕了。
那樣的話,他們就體會不到絕望的滋味。
“墨清漓!你是當(dāng)年的神女,也是宗主,是那個時代混元極其杰出的天之嬌女。
我鹿千塵,是距離你那個時代十萬年后的絕頂天驕!
聽聞,你當(dāng)年如何的璀璨。
但在我眼里,你不過就是個女人!
今日,我要讓你知道,縱使你修煉到準(zhǔn)帝之境,若無君無邪的力量,你依然什么都不是,還妄想復(fù)仇,簡直是癡心妄想!”
鹿千塵走進(jìn)了結(jié)界之中。
他的姿態(tài)很高,無比的自信。
其身體四周,凝聚出太清劍氣,圍繞著他穿梭。
每一道劍氣都激蕩著可怕的殺伐。
空中,浮現(xiàn)出星空異象,星月之輝灑落,蒙蒙太清之光,覆蓋乾坤。
大殿的屋檐下,鹿麒等人滿臉笑容,一點都不緊張。
他們等待著鹿千塵的大捷。
屆時,君無邪便只能信守承諾。
那么,這一劫算是渡過了。
末世洪流一來,君無邪自身難保,多半無法渡過末世。
那樣的話,威脅便可永久解除。
自己還是最后的贏家!
“聒噪?!?/p>
面對鹿千塵的言語,墨清漓冷冷回應(yīng)了兩個字。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出手了。
沒有什么花俏的動作,非常簡單的一劍,斬出驚世劍芒。
劍光宛若飛仙之力,無情劍意籠罩整個結(jié)界空間。
沒有異象,只有一道熾盛劍氣。
鹿千塵冷笑,身體四周穿梭的太清劍氣剎那合一,化為一柄太清之劍,其背后凝聚一尊太清仙影,迎向墨清漓的劍氣。
鹿千塵與鹿麒等人,原本自信滿滿的表情,卻在兩道劍氣接觸的剎那,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鹿千塵那看似強大無比的一劍,竟然一觸即潰,在那無情劍氣面前,根本無法對抗。
太清之劍崩了。
無情劍氣斬落,劍光將那太清仙影劈開。
鹿千塵驚叫著,急忙施展仙術(shù)來抵擋斬落的劍氣。
然而,他施展的仙術(shù)在無情劍氣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
“不!”
鹿千塵驚叫。
劍氣落下,鮮血飛濺。
鹿千塵整個人都被劈成了兩半。
就連元神都被劍氣擊殺,殘碎的尸體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塵兒啊,塵兒!”
鹿麒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沖了過去,抱著鹿千塵被切開的尸體,看著滿地的內(nèi)臟與鮮血,嚎啕大哭。
“?。。∥业膬喊?!”
鹿麒雙目布滿血絲,目眥欲裂,太陽穴與脖頸青筋暴跳,滿頭黑發(fā)亂舞,模樣癲狂至極。
“好一幕父子情深,真是精彩。”
君無邪笑著說道。
這樣的話語,深深刺激到了鹿麒。
他猛地抬頭,雙目血紅地盯著墨清漓和君無邪,“你們殺我兒,給我納命來!”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被極度的悲傷與仇恨蒙蔽了心智,忘記了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墨清漓都沒有出手,只是一個眼神,便讓鹿麒如遭重?fù)簦硇木拚稹?/p>
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覺得巨力加身,轟的跪在地上。
“啊啊啊——”
鹿麒歇斯底里咆哮,模樣瘋狂,內(nèi)心充滿了絕望,滿臉的痛苦,眼淚順著布滿血絲的眼中滾落。
“鹿麒,你真是不中用。
就你這樣廢材,也配做九天太清宗之主?
十萬年過去了,如今的你才元始境。
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慘死在面前,你除了無能狂怒,還能做什么?
想報仇,我就在這里,你有那本事嗎?”
墨清漓的話語如尖刀扎入其心臟,殺人又誅心。
“墨清漓!墨清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們之間的恩怨,你為何要強加在我兒身上!
他是無辜的,無辜的??!
你個該死的女人!
你有今天之成就,不過是因為你不知廉恥,爬上了君無邪的床!
若非如此,你豈能活著回到混元大世界!”
“呵,能爬上君神的床,也是一種本事。
這世間,無盡天之嬌女絞盡腦汁想爬上君神的床,能得君神青睞者卻寥寥無幾。
你不服氣,你大可變成女子,爬君神的床試試,你看君神會不會要你?!?/p>
……
君無邪目瞪口呆,聽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被墨清漓的話語給驚到了。
完全沒有想到,面對鹿麒的污蔑,她非但沒有辯解,還這么說。
“你……你一個修煉太上無情道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知廉恥!”
鹿麒悲怒攻心,一口老血狂噴。
當(dāng)年,他對墨清漓有覬覦之心,奈何對方生性淡漠,又修煉無情道,完全把自己當(dāng)成空氣。
結(jié)果,這個把自己當(dāng)成空氣的女人,竟然主動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懷抱。
后來,他沒有了當(dāng)年的心思,但想到墨清漓的時候,還是會有很深的恨意。
“廉恥?在君神面前,我墨清漓不在乎廉恥?!?/p>
“你!你……”
鹿麒被懟得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九天太清宗其他人,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面色慘白。
“你當(dāng)年奪權(quán)時,小人得志的嘴臉,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在看看此刻的你,如同喪家之犬?!?/p>
“墨清漓!你不要得意!
末世洪流將至,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你和君無邪都得死!
哈哈哈!
我們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
轟??!
他話音落下,秩序之力垂落,整個身體都被壓得趴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道一道劍氣落下,將其貫穿。
鹿麒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他的手腳,脖頸,肩膀,全都被劍氣貫穿,釘在地上。
緊接著,他的身體也被劍氣貫穿。
一連數(shù)十道劍氣,插滿了他的身體,將其牢牢釘在地上。
殷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在地面擴(kuò)散。
他沒有死,因為腦袋沒有被貫穿,元神沒有被擊殺。
墨清漓暫時不再理會鹿麒,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宗主,我們錯了,當(dāng)年被豬油蒙了心,犯下大錯,自知不可饒恕,但請宗主念在我們是宗門元老的份上,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我們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宗主,永不背叛!”
那些高層看到她走來,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
“哈哈哈!”
墨清漓怒極而笑,她的眼睛很紅,眼眶中有淚光。
“饒恕你們?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你們當(dāng)年何曾給過他們機(jī)會!
還記得死去的那些人嗎?”
“宗主啊,我們真的知錯了,饒過我們這次吧,再也不敢了!”
九天太清當(dāng)年的反賊們哭著哀求。
準(zhǔn)帝威壓,加上死亡的臨近,讓他們的道心崩潰了,被恐懼吞噬,模樣十分不堪。
“我恨不得將爾等千刀萬剮!”
墨清漓冷酷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都飛了起來,被定在空中。
下一刻,一道道劍氣將他們的身體洞穿,鮮血飛濺,血染長空。
劍氣來回穿梭,反復(fù)洞穿他們的身體。
凄厲的慘叫不絕于耳。
跟著鹿麒等人來到這里的弟子與部分中低層管理者,此時全都在遠(yuǎn)處嚇了個半死,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就該留在宗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如今,什么都完了,全完了!
墨清漓故意不擊殺他們的元神,用劍氣持續(xù)反復(fù)貫穿,折磨。
折磨了好幾個時辰,讓這些人受盡了折磨,才將他們擊殺。
鹿麒更是被他釘在空中,千刀萬剮,凌遲。
擊殺了這些人之后。
她目光冷漠,看向遠(yuǎn)處。
一念之間,無情劍意席卷,所有跟著鹿麒來這里的人,瞬間灰飛煙滅,一個不剩。
這方小世界安靜了。
天地間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滿目的鮮血與殘碎的碎塊,猶如修羅煉獄般。
墨清漓怔怔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淚水順著眼眶往下滑落。
終于報仇了。
當(dāng)年死去的人,可以安息了。
那些為了保護(hù)自己而死的宗門強者,她心里虧欠他們很多。
報仇是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
君無邪降落在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一切都過去了,過往的事情,在今日有了個結(jié)局。
你該放過自己了?!?/p>
他心疼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是啊,都過去了……”
墨清漓逐漸回過神來,“一切都該畫上句號了?!?/p>
說完,她揚起臉龐,凝視著他。
然后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緊緊抱著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君神,謝謝你?!?/p>
她清冷的聲音,比往日多了幾分溫柔。
“謝什么,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以后別說了?!?/p>
君無邪撫摸她的青絲,心中不由嘆息。
清漓真是個特別的女子。
她做什么事情都無比的認(rèn)真,并且很執(zhí)拗,一旦認(rèn)定了,就永遠(yuǎn)不會回頭,無怨無悔。
她是堅強的,但內(nèi)心其實有其柔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