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心剛下車,兩個保鏢跑了上來,在前面開路。
突然,她的電話喊了起來,她隨手接聽。
她一句沒話,當(dāng)她掛了電話,臉色突然煞白,雙腳似是這被釘在原地一般。
不,她決不能慌,現(xiàn)在離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保鏢此時已將門推開,最終,她還是抬腿進(jìn)屋。
無論如何,這一關(guān),她得靠自己度過,要淡定!
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姜可心!”
“啊,別殺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蹲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了那張俏臉。
“保鏢!”她大喊了一聲。
兩保鏢立馬護(hù)到她的跟前,“姜小姐,不用怕,是傅先生?!?/p>
姜可心慢慢地將手移開,當(dāng)他看清眼前冷峻挺拔的男人,她驚喜地沖了過去。
“北宸哥哥!”一把狠狠抱住了他的腰,身體微微發(fā)抖,似是受驚過度。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傅北宸臉色陰暗,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與堅(jiān)硬,他雙手低垂,并沒有抱她。
“我就不該來!”姜可心揚(yáng)起那水晶眸,聲音帶著顫抖,“下午的時候,我收到一個匿名信,說之前綁架我的兇徒捉到了,讓我來認(rèn)人,我才過來?!?/p>
“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不是已經(jīng)捉到人了?”
她抬眸看他,抱著他的手微微收緊,看著冷漠的模樣,看來,還得加點(diǎn)力。
就在此時,陸青林走了過來,身后兩人扶著一個東西。
“那姜小姐,好好認(rèn)認(rèn),是不是這個人!”
姜可心轉(zhuǎn)過頭,當(dāng)她看到那骨瘦嶙峋、渾身是血的人,再次嚇得尖叫。
“啊,什么東西,北宸哥哥,讓他們走,我不認(rèn)了,嗚嗚嗚?!?/p>
她聲淚俱下,瑟瑟發(fā)抖,松開抱在他腰間的手,就要癱軟。
傅北宸條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她將要滑落的身體,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保鏢將人抬走了。
一切切剛好!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封信在哪?”他的聲線柔了下來。
但依然心存疑慮。
“在……家里,北宸哥哥,你送我回去,我害怕。萬一家里還有另一幫兇徒……”
姜可心淚光泛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傅北宸看著她,即使,他對她的愛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恩情猶在,他不能讓她出任何意外!
“我送你回去?!备当卞贩鲋庾?,出門前對陸青林說了一聲,“你們再查看一下,如果沒發(fā)現(xiàn),就收隊(duì)!”
“好!”
姜可心得意地靠在他的懷中,眸光微微一閃,當(dāng)日一幕再度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
當(dāng)時,就在她快被杜魯諾侵犯的時候,門被踹開。
幾道黑影迅猛地沖進(jìn)來,將壓在她身上的杜魯諾狠狠拽開,拳腳相加的聲音沉悶又駭人。
杜魯諾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逆著光,緩緩走了進(jìn)來。
姜可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身形,那迫人的氣場,熟悉得讓她心悸。
陸冽。
他怎么會在這里?
男人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脫下質(zhì)地精良的西裝外套,動作優(yōu)雅卻不容置喙,親自披在她裸露的身軀上,遮擋住一室的狼藉和她破碎的尊嚴(yán)。
“姜小姐,受驚了?!彼曇舻统?,帶著奇異的安撫力量。
“還好,我也沒遲到?!?/p>
姜可心緊緊攥著外套的衣襟,指尖冰涼,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輕顫。
驚魂未定,但一臉困惑。
她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深沉莫測的男人,“陸總,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冽不急不緩地點(diǎn)燃一支煙,猩紅的火點(diǎn)在黑暗中明滅。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不可測。
“姜小姐,不必害怕?!彼鲁鲆豢跓熑?,“我們可以成為盟友,要不要聊聊?”
姜可心猛地抬頭,眼中戒備未消,反而多了幾分冷峭。
“盟友?”她冷笑,“陸總,說笑了,我們怎么可能是盟友?”
她咬著唇,倔強(qiáng)地迎視著他的目光。
“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讓我傷害北宸哥哥!”
陸冽聞言,輕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么頂好笑的段子。
煙霧從他薄唇間逸出,模糊了他英俊的輪廓。
“傷害傅北宸?”他彈了彈煙灰,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我怎么可能讓你傷害傅北宸,相反,我可以幫你得到他。”
姜可心倒是不笨。
電光石火間,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因?yàn)轭櫺悄???/p>
她語氣帶著幾分了然,又有些嘲諷,“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陸總搞不定的女人,真是稀奇!”
陸冽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掃過一旁被制服、還在不干不凈罵咧的杜魯諾。
“怎么?”他聲音不高,卻帶著冰冷的穿透力,“姜影后是打算繼續(xù)留下來,跟這個男人好好‘玩玩’?”
姜可心渾身一個激靈,剛剛壓下去的恐懼再次席卷。
杜魯諾那張臉,她怕了。
那是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都帶著顫,“我跟你合作!”
陸冽滿意地點(diǎn)頭。
然后,他們一起,重新布置了另一個“完美”的綁架現(xiàn)場。
只等著傅北宸,前來“英雄救美”!
誰也不知道,杜魯諾之所以能那么精準(zhǔn)地找到姜可心,甚至知道她當(dāng)晚身旁暫無保鏢……
正是陸冽,“不經(jīng)意間”透露的線索。
至于真正的罪魁禍?zhǔn)锥鹏斨Z……他被陸冽的人鎖在了這個廢棄舊宅最深處的地牢里。
暗無天日。
陸冽將一把冰冷的鑰匙交到姜可心手中,語氣平淡。
“姜小姐,這個人,隨你處置?!?/p>
供她,慢慢“玩樂”。
……
夜色漸濃。
高級餐廳內(nèi),水晶燈光芒璀璨,映照著滿桌精致的菜肴與醇香的美酒。
顧星念卻沒什么胃口,手里的小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盤中的鵝肝。
陸冽端著酒杯,姿態(tài)閑適,他嗓音帶著笑意:“怎么了,我的小師妹,還在為公司那點(diǎn)事兒愁眉不展?”
顧星念抬眸,送了他一個白眼。
“幾百億的窟窿,在你眼里就是‘那點(diǎn)事兒’?陸冽,你是怎么做到還能吃得香,睡得著的?”
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在燈光下愈發(fā)顯得輪廓分明,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只要一想到過幾天就能跟你一起回F國,眼前這些,都不算什么?!?/p>
顧星念拿著刀叉的手頓了頓。
這話……她聽著怎么有點(diǎn)不對味兒?
陸冽像是沒察覺她的異樣,舉起酒杯,眉梢輕挑:“怎么,一回F國,就打算把我這個師兄給甩了?”
“那肯定不會??!”顧星念立刻回神,也端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師兄,可別多想?!?/p>
酒液入喉,帶著一絲甘甜。
陸冽放下酒杯,又慢悠悠地補(bǔ)了一句:“不過,我們可能得改道了。上個禮拜,有人在F國那邊瞅見‘大魚’的影子了,但最新消息,那家伙又竄到A國去了。所以,我們先去A國一趟?!?/p>
顧星念聞言,神色平靜,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摩挲。
“行?!?/p>
她語氣淡淡的,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
“不管他游到天涯海角,這次,必須把他撈上來?!?/p>
晚餐散場,陸冽不出意外地“喝多了”。
顧星念費(fèi)力地架著他,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都倚在她身上。
他似乎有意控制著力道,沉甸甸的,卻又不至于讓她完全垮掉。
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呼吸間帶著溫?zé)岬木茪?,噴灑在她的頸窩。
那雙平日里深邃銳利的眼眸,此刻迷離而慵懶,專注地凝視著顧星念的側(cè)臉,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不遠(yuǎn)處的車內(nèi),一雙鷹眸幽幽地看著這一幕,拳頭搼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