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無邪準(zhǔn)備去君神峰上錦瑟以往構(gòu)建的秘境之中。
他的四大神侍跟著母親回來之后,由于突破在即,便早早進(jìn)入了秘境修行。
可秘境的效果只有五十倍。
錦瑟也沒有加強過秘境。
他得去給她們布置時間符陣,讓她們擁有更充足的修煉時間。
說起四神侍。
他心里難免有些愧疚。
以往,在神古他還很小時,母親就培養(yǎng)了她們,侍奉在他左右。
那個時候,四神侍與他的關(guān)系十分的親近。
自從他遭劫,到下界重新成長,再到恢復(fù)記憶,回到神古。
他和四神侍之間的,變得疏遠(yuǎn)了許多。
不是心靈上的疏遠(yuǎn),而是太多的事情纏身,加上身邊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很難騰出時間來。
四神侍,一有時間,基本都是在苦修。
她們心里有很大的壓力。
以往,她們可以陪著他,為他分憂。
可是后來,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再也幫不到什么了。
修煉,提升實力,便成了她們心中的執(zhí)念。
有機(jī)會的時候,她們也很少主動靠近。
比如這一次,回來后,她們本來可以等他。
但是她們沒有,而是選擇了進(jìn)入秘境去修行。
是不想見他嗎?
當(dāng)然不是!
分開那么多年,她們時時刻刻都想再見少主,想侍奉在他身邊。
但是她們更不想只能在他身邊做花瓶,至少還要有點別的用處。
她們害怕,害怕自己一旦見到他,便再也無法克制自己,難以靜下心來修煉了。
末世將近,時間尤為寶貴。
在黑暗入侵之前,她們想要變得更強,才能在對抗黑暗的戰(zhàn)場上,幫他多殺些黑暗生靈。
君語諾曾單獨將兒子拉到一旁,說起四神侍的事情。
她對四神侍自是十分了解。
畢竟,當(dāng)年將四神侍帶回來的時候,她們才不到十歲的年紀(jì)。
她是看著她們長大的,陪著她們成長的,是她手把手交出來的。
在她心里,她們不僅僅是侍女,也是弟子。
她對君無邪談及四神侍的心態(tài)問題。
他心里有些自責(zé),是自己忽略了她們,才讓她們這般執(zhí)著,走進(jìn)自我編制的牢籠里。
君語諾問他,是不是對四神侍的感情比之以往淡了許多。
這句話讓他心里很是愧疚。
他當(dāng)然沒有,只是對有些事情存在誤會。
這些年,四神侍極少主動靠近自己。
他還以為是她們對自己的感情變淡了。
君語諾聽后,氣得差點擰他耳朵,把他數(shù)落了一頓。
說他腦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以前的時候,四神侍對他都那么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怎么可能在他成為眾生信仰,比以往偉岸得多的情況下感情淡化。
她表示,他以前只是個臭蛋,后來對抗末世洪流,成了眾生心中唯一的真神。
論人格魅力,曾經(jīng)的他與后來的他根本不能比,猶如螢火對皓月。
當(dāng)時,君無邪就很無語,哪有親娘這么說親兒子的。
……
他在秘境中,很快就找到了她們。
不過,她們四人并沒有在一個地方,各自在不同之地修行,相隔有些距離。
他此時,距離卿音最近,因為是尋著琴聲而來的。
隔著很遠(yuǎn)都能聽到蘊含道韻的琴聲。
琴聲十分動聽,繞耳不絕,吸引秘境中飛鳥與蝴蝶,在琴音中翩翩起舞。
琴音覆蓋的區(qū)域,百花齊放,甚至虛空生花,美麗至極。
“看來,卿音得到了大機(jī)緣,血脈比以往強了許多,音律之道造詣非凡,不愧是音癡。
我得花點時間,為她開創(chuàng)一部音之道的功法,如此才能將她的特長發(fā)揮到極致。”
他這般想著,人已經(jīng)來到了卿音面前。
卿音身著一襲白色中點綴著淡藍(lán)音符刺繡的衣裙,盤坐在一條山澗溪流中的青石上。
音之道在她的身體四周演化成音符,演化成樂器,奏出動人的旋律。
附近,有著許多彩色蝴蝶在音律中翩翩起舞,有許多的鳥兒隨著音律而鳴叫,宛若在歌唱。
他靜靜看著卿音。
多年不見,她的氣質(zhì)更好了,看起來比以往美麗了不少。
四神侍本來就天生麗質(zhì),是經(jīng)過母親千挑萬選出來的,個個都有傾城之姿。
如今更是姿容絕麗,風(fēng)華絕代。
他隨手構(gòu)建時間符陣。
當(dāng)時間符陣構(gòu)建完畢,修煉中的卿音,似乎有感,長長的睫毛顫動,睜開了眼睛。
當(dāng)看到眼前的人時,卿音嬌軀一顫,眼神有點呆滯。
“怎么,許多年不見,卿音都不認(rèn)得我了?”
見她如此模樣,他不由調(diào)侃。
這一調(diào)侃,卿音的眼眶頓時紅了,美麗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層水汽。
“少主,你怎么來了?”
卿音故作鎮(zhèn)定,輕聲問道。
“呵,在少主面前還故作鎮(zhèn)定?”
君無邪見她這模樣,有點忍不住想笑,但又有點心疼。
他張開雙臂,“還不快到少主懷里來?”
話音未落,香風(fēng)襲來,一個柔軟的嬌軀,幾乎是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嬌軟的身子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著,緊緊抱著他,仿佛在害怕什么。
“卿音這是怎么了,心里是不是在害怕?”
“少主,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們姐妹了?”
琴音抬起頭,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眼底深處充滿了忐忑。
“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們。
你說,以往你們跟著我,使命是什么?”
“侍奉少主起居,為少主暖床~”
她說到這里,美麗的臉頰,有了一抹紅暈,羞道:“唉呀,少主怎么突然說這個,不知道為什么,興許是太久沒有為少主暖床了,突然說起,還真是有點害羞了呢?!?/p>
“呵。”
君無邪笑著捏了捏琴音的鼻子,道:“以前,你們天天給我暖床時,沒見你們羞澀。
怎么,現(xiàn)在只是說說,便害羞成這模樣,臉皮越來越薄了?”
“不一樣好么~”
卿音將臉埋在他懷里,“以前雖然給少主暖床,但只是暖床而已,少主又沒有對我們做什么。
后來,少主有了那么多的妻子。
再說起暖床,人家自然就會想到……想到……那種事情……”
“哦?所以,你們這是害怕,因此這些年來,故意躲著我是吧?
原來少主在你們心中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君無邪故意這樣說道。
“才不是!”
卿音急了,一抬頭,看到他眼里藏著的壞笑,臉頓時一紅,急忙又把臉埋在他胸口,甕聲甕氣,道:“少主,你好壞,你欺負(fù)人家~”
話音落下,君無邪發(fā)現(xiàn)她竟突然抽泣了起來。
“卿音乖,不哭了,是少主不好,不該逗你?!?/p>
他捧著卿音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從小你們就在我身邊,睡覺都在一起,這種感情,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主仆了。
竟然害怕我不要你們了?
不知道你們的腦袋瓜子里面都在想什么?!?/p>
“可是……我們四個跟少主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對少主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
卿音神色黯淡,語氣低落。
“在我心里,看到你們都好好的,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再說,你們天賦可不差,天驕之王的成長潛力,已經(jīng)是人中龍鳳了?!?/p>
“真的么?”
“當(dāng)然是真的?!?/p>
“那……以后我們可以在少主身邊侍奉著么?”
她滿臉期待,害怕聽到他拒絕的話語。
“當(dāng)然可以。
以前,是因為現(xiàn)實情況不允許,所以我才與你們分開。
但是往后不一樣了,我們在永恒大世界已經(jīng)有了很強的根基。
因此,前往永恒大世界時,我會將你們?nèi)紟ё?。?/p>
“嗚嗚,到時候,人家要你補回來,讓你這些年冷落我們姐妹!
不然,才不要侍奉你,壞少主~”
卿音突然哭出聲來,盡情釋放著心中多年的委屈。
明明是你們刻意避開我的好不好?
君無邪心里苦笑,但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溫柔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卿音,在修行上,你不要有什么執(zhí)念。
我最大的愿望是你們都好好的。
修行之道,努力是沒錯的,但是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過猶不及。
過些時日,我會專門開創(chuàng)適合你修行的音之道法。
你修煉之后,實力必能得到很大的提升?!?/p>
“卿音謝謝少主!”
她破涕為笑,滿臉的歡愉,激動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好哇,音癡姐姐,你竟然背著我們偷偷與少主溫存!”
一個充滿幽怨的聲音傳來。
遠(yuǎn)方,一張巨大的棋盤,迅速延伸至這里。
諸天星辰閃爍,落下璀璨,化為棋子,落在棋盤上。
一個絕美的身穿太極色衣裙的女子踏著棋盤而來。
卿音臉色一紅,正欲辯解。
君無邪伸手虛空一招。
棋癡卿悅一聲嬌呼,從棋盤上跌落,落入他的懷里。
“卿悅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君無邪笑看著她。
“哼,少主就是偏心!
你本來就偏心別人,現(xiàn)在,我們四個你還偏心卿音!”
“好了,不鬧了,少主知道你們這些年心里委屈,以后都補回來好不好?”
他將卿悅的腦袋攬入胸口,下巴蹭著她的發(fā)絲,“往后,你們就跟在少主身邊,不會再丟下你們了。”
“這可是少主你自己說的,你要是騙我們的話……”
“說話算話,何時騙過你們?!?/p>
“還說沒有,當(dāng)年你就騙了我們……”
說到這里,卿悅在他懷里低低哭泣。
君無邪一陣沉默,無言以對。
他知道卿悅說的是什么。
是他獨自面對眾勢力,最終差點形神俱滅的那次。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他踏上了人生的轉(zhuǎn)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