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走到方柔門口,聽到里面均勻的呼吸聲,猶如昨晚那般睡的很熟。
很快兩道阻止他進(jìn)入屋內(nèi)的門栓,就被捅開了。
夜色下,他走進(jìn)屋里后,順手插上一道門栓。
好大嫂亦如過往那般,睡夢里身體本能接收到指令一般,往里面挪了挪,扯開了裙帶,往腰間扯了扯裙擺。
許元勝走到桌子旁,哪怕油燈沒有點燃,僅憑月光他也熟門熟路,拿起茶杯又落下。
聽到響聲后。
她身子就翻身過去,裙子也完全散開了。
屋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味道,很香,是從床榻上那具解開了衣裙后的白皙身子上傳出的。
許元勝過來的時候只是穿著一個大褲衩,脫掉之后,輕輕的落下,罩住了她的后腦勺。
酒醉之后的她,睡的很熟。
她睡眠一直很好,不起夜倒頭就睡,除了聽到特定的動靜后,身體做出本能反應(yīng)之外,幾乎都睡的很沉。
“昨天晚上動作不敢太大,畢竟害怕姿勢不對,她起夜了。”
“今晚喝了那么多果子酒,怕是扛起來轉(zhuǎn)圈,都不會醒的?!?/p>
許元勝也不怕徐朗會過來,因為她來月事了,在這個時代還是有避諱的。
不過許元勝沒有那么多封建,加上畢竟后世懂得多,待開發(fā)的方式還是很多的。
他匆匆的上了床。
夜晚床帷落下,一件輕紗薄裙被扔出來。
月光隨著軟床來回的晃動,勾勒出無盡的春光來。
蕩啊蕩的猶如一艘帆船般,在這個夜晚里,上演著各家都愛過的夜生活。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許元勝神清氣爽的起床,他沒有荒廢鍛煉身體,沙袋打的渾身出汗后,又在木人樁上連續(xù)走了幾趟拳,雖然是好大哥留下的軍隊最簡單的拳術(shù),卻也感覺整個身體好似都打通了一般。
原本顯得消瘦一些的身板,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滋補(bǔ)加上堅持鍛煉,漸漸的凸顯出線條勻稱的肌肉,氣力也比過去大了不少。
繼續(xù)練下去,很快許元勝就能達(dá)到正式差役的水準(zhǔn)。
然后去了灶房里,把早飯做出來,待到準(zhǔn)備好后。
剛剛放到院子里的桌幾上。
小米粥很好的清胃,兩個素菜外加上白面饅頭,簡單點,剛好把昨晚的油膩清理一下。
“怎么渾身酸酸的,像是背著一個人爬了一趟山一樣,……嘴里也不是味,昨天吃的太膩了?!狈饺釓奈葑永镒叱鰜?,臉上透著不解的低喃,看了一眼許元勝,一切如常,也沒有多懷疑。
“我今天要去衙門,吃完就先走了,等我回來再收拾?!痹S元勝道了一句。
“知道了,吃了趕緊走,礙眼。”方柔不耐煩的扔下一句話,先去梳洗。
許元勝沒有生氣,誰讓她昨天晚上辛苦,咱也要有點良心,畢竟去青樓狎妓,也要給銀子的。
好大嫂肯定比妓,更香更柔。
等吃過早飯,許元勝換好衣服就出發(fā)了。
在官道路口,販菜大伯適時的出現(xiàn)。
許元勝上了驢車,靠在菜上,小憩一下,昨天晚上折騰的有些晚。
等到了青山縣城后,許元勝扔下兩文錢就徑直前往了衙門。
剛到衙門點卯后,去了班房里,看著徐朗已經(jīng)在了。
許元勝對他笑了笑。
“許元勝,加上昨日休沐,已經(jīng)第八天!”
“你的案子還沒有破!”
徐朗翻開一本冊子,拿起毛筆在許元勝破案那一頁劃了一道杠,又嘩嘩嘩的寫上三個字,不合格!
許元勝臉色一沉,媽的,赤裸裸的報復(fù),但這是徐朗的權(quán)利。
他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徐朗嘴角透著一絲冷笑,拿起冊子轉(zhuǎn)身離去。
人剛走。
班房里的人就起身聚到了許元勝身邊。
“遠(yuǎn)勝兄,時間不多了,案子還是要盡快破了,要不然徐朗靠這個由頭,就能堵死你所有的努力?!?/p>
“那個奸殺案我曉得,證人沒有,出事的地點也被一把火燒了,哪怕一些老資歷的差役也表示,這類案子一般只能發(fā)布懸賞,等人檢舉。”
“破案不是關(guān)鍵,哪怕破了案子,徐朗也有的辦法來卡遠(yuǎn)勝兄的轉(zhuǎn)正啊。”
“是啊,一個日常表現(xiàn)不佳就能把遠(yuǎn)勝兄的所有努力刷掉了!”
“不如我們?nèi)フ铱h尉大人,或者直接找縣令顧大人,澄清不公,我就不信,我們這么多人過去,徐朗還能壓的住?!?/p>
在場的人大多數(shù)早就知道自己的結(jié)果,能不能轉(zhuǎn)正,心里都有數(shù)。
他們十個人,只有譚磊能夠轉(zhuǎn)正。
所以最后提出聚眾見上官的意見后,其他人都點頭同意,反正他們沒有希望了,若是能送許元勝轉(zhuǎn)正,未來也多個依靠。
稍后,眾人目光則是看向譚磊。
“別看我,我沒有意見。”譚磊頗為講義氣的拍了拍胸口,他一直沒有吭聲,是知道破案只是一方面,那份差役大考的結(jié)果才是關(guān)鍵。
只要許元勝差役大考拿個好名次,宋志忠和他堂哥,就會出手。
至于案子,隨便臨時拼湊一個小案子,也能填補(bǔ)許元勝的破案數(shù)量。
“諸位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不過破案是我們差役的份內(nèi)工作,因為這個去面見上官,以后人人都如此,那規(guī)則就亂了!”
許元勝拱了拱手道。
如果只是破案率,好大哥的尸體交出去就能搞定這起案子,因為那份認(rèn)罪書后面寫清楚了整個案子的過程。
畢竟好大哥也不是什么好鳥,能夠把方柔床事記錄的那么清楚,愛跟蹤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的。
靠著些,讓眾人信服那具尸體就是罪犯,不難!
他實則是在等差役大考的名次下來,那才是關(guān)鍵。
“那該如何?!?/p>
“是啊!”
“總不能眼睜睜的坐等被辭退?!?/p>
“過去感覺徐朗還不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就是一個小人。”
其他人紛紛低罵。
許元勝安撫好眾人,大家才散去。
“遠(yuǎn)勝兄,要不要我去找找我堂哥?”譚磊壓低聲音道。
“譚兄,你先去打聽一下,前日大考的名次什么時候下來?!痹S元勝低聲道。
“好,我這就去。”譚磊眼前一亮,起身離開。
許元勝心里還是自信,那份大考的名次應(yīng)該不會太差。
過了半個時辰之后,譚磊回來了。
“我堂哥也說不太清楚,不過聽他說,今日所有外事活動都取消了,所有差役都要求留在衙門里,估計是等那份大考的名次。”譚磊低聲道,心里也忍不住緊張,愈發(fā)感覺前日大考比想象中的更重要。
許元勝點了點頭,也臉露稍許緊張,媽的,不管啥時候大家都怕出成績單。
晌午的時候,許元勝嘗試著想出去一趟的。
沒想到縣衙前后門都關(guān)閉了,不讓出去。
“好家伙,看來下午就要出名次了。”許元勝心底暗自道,迎面剛好碰到徐朗和三個正式差役從后院食堂的小灶里出來。
哪怕是衙門里,花銀子也能弄一份不錯的飯菜。
“許元勝,等大考名次?”徐朗和那三個差役徑直走向了許元勝而來。
“徐隊,挺關(guān)心我的?!痹S元勝笑著道。
“關(guān)心,怎么能不關(guān)心,被自己養(yǎng)的狗差點咬了一口,哪能不留心一下。”徐朗剔著牙,眸光內(nèi)透著陰測測道:“你就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廢物,我想弄死你,有的是辦法,你別以為攀上宋志忠就能轉(zhuǎn)正,你是我養(yǎng)的狗,是打是殺,他們也只能干看著?!?/p>
“徐朗,你就這么自信?”許元勝臉一沉。
“想套我的話?”
“實話給你說,除非你考上優(yōu)和良,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但是!”
“優(yōu)和良的名單里沒有你!”
“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你的去留只在我一念之間?!?/p>
徐朗說完話,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就是離去,連同他旁邊的三個正式差役也是一臉譏笑,好似在他們眼里,許元勝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即便同為差役,也是天壤之別,而許元勝就是那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許元勝目光一縮,這家伙竟然知道大考名次?
他忽然莫名的煩躁,若是大考名次不理想,宋志忠和譚磊的堂哥肯定不會為了自己和徐朗交惡。
自己雖然有一百五十兩銀票加上臨安村收獲的三十多兩財物,有徐朗擋在上面,哪怕都拿出來,也不過區(qū)區(qū)一百八十多兩,估計沒什么用。
就在這個時候,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蔫尮穆暻庙懭?,是衙門緊急集合差役的號令。
許元勝深吸一口氣,是時候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