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在火車遇到平安叔叔被害死的事,喬連成還不知道的。
如今說起來,他怎么能不惱怒。
當(dāng)初可是和他一起同生共死的戰(zhàn)友啊,想不到就這么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了所有的憤怒。
頓了頓,有些抱歉地看向姜綰:“我,我想去找江城!”
姜綰頷首:“你去吧,不過你最好先打個電話給他,不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在警方的保護(hù)里!”
“我這里的電話是分機(jī),但和樓下是串聯(lián)的,你但用無妨!”
喬連成搖頭:“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p>
“你把車鑰匙給我,你先睡!”
姜綰沒猶豫,指了指門口的背包:“鑰匙在包里,自己去拿!”
喬連成有些愧疚,他伸手抱住了姜綰。
兩人久別勝新婚,他有很多話想說,也很想身體力行地做個稱職的老牛好好耕耕地。
只是,當(dāng)他聽說昔日戰(zhàn)友即便退伍都不能幸免于難。
聽聞江城也被綁架的時候,就怎么也沒有心思耕地了。
何況,這事太嚴(yán)重了,搞不好姜綰和平安都會有危險的。
孰輕孰重,他都懂!
姜綰的身體微僵,溫柔地磨蹭了一下他的手臂,低聲道:
“去忙吧,左右你也要在燕京讀大學(xué),我給你找好住處了,我們每天都能見面的!”
喬連成抱歉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轉(zhuǎn)身走了。
眼見他關(guān)門走了,姜綰才想到?jīng)]問問他有沒有下樓看看賈海霞。
于是好奇地問平安:“你爸有沒有去你奶奶家?”
平安撓頭:“不知道啊,他沒說!”
“我是和你一起回來的?。 ?/p>
姜綰恍然,她把這事給忘記了。
再說喬連成。
他從家里出來,剛從樓道里走出去,外面的小涼風(fēng)一吹,原本的旖旎和緋紅都煙消云散。
人也跟著精神了不少。
這時候普通百姓家里是沒有車的,也沒有專門的停車場,一般有車開過來,隨便停到樓下就行了。
樓前一共停了六輛車。
車牌號也是沒有反光功能的,就是一個鐵皮上面用油漆寫的數(shù)字。
很多都是人工手寫的。
小區(qū)里的路燈不多,光亮更是堪憂,近一點還行,稍微遠(yuǎn)一點就啥也看不清楚了。
甚至連車的型號都看不太清楚。
喬連成拿著車鑰匙在樓前停的幾輛車上捅。
他連著幾輛都捅過去,都沒捅開。
這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了路燈下面,一眼瞧見路燈下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很殘破的車。
說它殘破是因為這輛車上面明顯打著很多補(bǔ)丁。
是那種很多很多的補(bǔ)丁,不同顏色的,即便是如今最窮的乞丐身上的補(bǔ)丁都未必比它多。
姜綰的車可是新買的,怎么可能是這輛。
喬連成想都不想起繞過去,繼續(xù)捅后面的三輛。
沒有,完全沒有!
打不開,一輛都打不開!
喬連成蹙眉:“沒理由啊,她不可能將車停在外面吧!”
他琢磨了一下,想著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畢竟新車?。℃i頭有點銹,開得不是那么順滑也沒毛病吧!
嗯,再試試!
于是他以自己家樓門為中心,整個小區(qū)為直徑,又轉(zhuǎn)了一圈。
這一次他幾乎將整個小區(qū)的車都給捅了一遍。
捅不開,還是捅不開!
喬連成頭疼了。
他摸著下巴轉(zhuǎn)了好幾圈,準(zhǔn)備再接再厲!
這一次,當(dāng)他捅到第三輛車的時候,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干什么的,不許動!”
喬連成轉(zhuǎn)頭,赫然看到一個穿著公安制服的男子,手里拿著警棍和一個手電筒,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把手舉起來!”
男子爆喝了一聲,警棍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他。
喬連成急忙舉手解釋:“我是這里的住戶,我在找我的車!”
男子蹙眉:“這里的住戶?你是誰家的!”
喬連成很坦白地回答:“是那棟樓四樓東邊戶,房子的戶主叫高翔!”
“我是他女婿!”
他聽姜綰說過,這房子是高翔的,所以,他這么說沒毛?。?/p>
但他和姜綰都不知道的是,這房子在姜綰住進(jìn)去后,就過戶給了姜綰。
所以,如今的戶主叫姜綰。
男子默了默,擰了擰眉頭道:“戶主是誰我得去局里查查底子,要不然你帶我上你家去看看!”
喬連成看了看樓上,見屋子里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不忍去打擾姜綰。
于是問道:“你到哪里查,很遠(yuǎn)嗎?”
男子搖頭:“不遠(yuǎn),就是隔壁公安局,那邊有底子的!”
喬連成痛快地道:“那我跟你去查,別上樓打擾他們睡覺了!”
男子沒反對,上來晃了晃手里的手銬:
“沒查明白之前,我得銬著你,不然你趁機(jī)跑掉咋辦!”
喬連成很郁悶,張嘴要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無奈頷首答應(yīng)了。
于是,他被帶到了隔壁。
這個小區(qū)就在公安廳附近,一墻之隔的地方有一個后門,進(jìn)去就是日常值班的地方。
男子帶著喬連成進(jìn)入了值班室,屋子里一個公安正在整理什么文件。
聽見聲音抬頭看一眼,好奇地問:“咦,小年你咋回來了?”
這叫小年的男子道:“別提了,我剛要回家,就瞧見了一個偷車的?!?/p>
喬連成這一聽,不對勁啊,他急忙辯駁:“我不是偷車的。”
小年晃了晃手里的警棍:“你閉嘴,沒讓你說話!”
小年繼續(xù)道:“還敢說自己沒偷車,我親眼看見的,拿著個不知道哪里搞來的鑰匙,把小區(qū)里的車都開了個遍?!?/p>
“還是整整兩圈!”
伏在桌案寫文件的小陳笑了:“不是吧,開鎖開了兩遍還沒偷走車?這賊夠笨??!”
小年冷哼:“誰說不是?。《急康郊伊?!”
喬連成黑了臉,他壓抑著怒氣道:“我真不是偷車,我是開我自己的車,不過我經(jīng)常在外地,車都是我媳婦開,我不知道車停在哪里,不知道哪一輛是!”
“所以就只能挨個去嘗試了!”
小年看了小陳一眼,而后冷笑道:“真會狡辯,我信你個鬼!”
喬連成急忙道:“我是軍官,我不會偷車的,不信你在我身上找,有軍官證的!”
小陳和小年又對視了一眼,在喬連成身上摸了摸,果然找到了軍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