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下一統(tǒng),南漢的諸侯們就是最麻煩的,有后嗣,就代表著麻煩解決不徹底。
畢竟誰也不愿意從一國諸侯,變成一個“官”。
到時候他們聯(lián)手,有事麻煩。
還不如現(xiàn)在借用封疆的名頭,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只是這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鍋,就是封疆來背了。
還會有多少人反他,這就說不準(zhǔn)了。
“陛下的藥,吃的越發(fā)多了?!边@批質(zhì)子死之后,他會吃更多,到時候,會更加不濟(jì)。
天色昏暗,眾人百態(tài)。
顧清凝跟白燼笙看著云姒離開,似看見了天明,她們的天,快要亮了。
霍臨燁一夜未眠,留在了景昀身邊,看著景昀裝睡,他沒有戳穿。
云墨裴在牢內(nèi),幽幽的月色籠罩在他身上,平淡的神色看不出悲喜來。
封疆再次站在北苑,隔著一扇門,看見里面茍延殘喘的人。
宮女們欺辱她,她只倒在地上喘息著不說話。
“把這群宮女拉倒亂葬崗活埋?!?/p>
封疆的聲音出現(xiàn)的很是突兀,嚇得宮人們求饒。
她們不明白,陛下為什么會因為這種人,就懲罰她們。
司亡也不明白,但只能照做。
封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留這樣的人一命。
只走過去,抬起地上女人的那一張臉:“你做了這么多的惡,朕不會讓你死的這么干脆。不是想要朕的孩子么?朕覺得,現(xiàn)在誰都行?!?/p>
前面一句話,司亡明白了,原來是陛下要為皇后報仇。
可后面的那一句……
后宮添了不少人了,但封疆從未碰過,哪怕是長的有些像顧禾凝的。
也自從皇后“顧禾凝”懷了雙生子之后,封疆也未曾再碰過她。
床榻上,封疆把她的臉蒙了起來。
發(fā)出一點聲音,男人厲聲開口:“閉嘴,朕不想聽見。你學(xué)不像她!”
顧禾凝覺得屈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很想要問問封疆,要不然,放棄這一切吧,還有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她裹著被褥,啞聲開口:“陛下,江山寂寞,與其累累一生,陛下不如逍遙山水,而且……”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滅了方才異樣的溫柔。
封疆:“你算是什么東西,只不過是朕生兒育女的器物,現(xiàn)在也敢跟朕提條件?”
顧禾凝捂著連,裹著被子,狼狽的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如果……如果我是姐姐顧禾凝呢?是顧禾凝這么跟你說呢?”
這是最后的機會了,最后的機會了。
她不想要看封疆死。
她聰明一世,被世俗眼光牽絆勒索,因為不是處子身,推了顧清凝上去,從此一步錯步步錯。
現(xiàn)在,她真的不想要錯下去了。
封疆的眸光凝滯,有什么再他腦海之中劃過,可是他沒能抓住,轉(zhuǎn)身卻捏住地上跪著的顧禾凝:“這張臉讓朕倒胃口,這舌頭,也叫朕惡心?!?/p>
“來人,掌嘴?!?/p>
旁人,怎么能跟他的顧禾凝比。
封疆不愛顧禾凝了,他清楚的知道,但是有人要跟顧禾凝比,他心中卻不快,不允許。
掌嘴的聲音回蕩在北苑宮殿,封疆看著她嘴角開始流血,起身想要叫停,卻在這時,司亡匆匆趕來,說皇后有事。
“夠了,給她擦藥?!彼沟貨]讓人繼續(xù),這份憐憫,或許是看在對顧禾凝的愧疚?
封疆是這樣認(rèn)為的。
“朕會一直過來,直到你為皇后懷上為止。這是朕補償給皇后,補償給顧家的。”
其實懷孕,顧清凝現(xiàn)在也可以了,但封疆不碰她。
這詭譎的感情,復(fù)雜到他不想去想,說來說去,他只覺得是自己變心。
封疆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很久之后,他仔細(xì)的想著這一晚真正的顧禾凝說的話,放棄一切,逍遙山水。
如果他當(dāng)真聽了,如果他的權(quán)力野心沒有那么重,是不是,他們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失去她,他才明白,權(quán)力皇位,都沒有那么重要了。
只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