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務(wù)之急,是為云水謠壓下這噬體寒氣才行!
如此,顧劍承也顧不得那歸來的神秘宗主了,攔腰抱起云水謠便狂奔下山。
太玄宗主余光掃了一眼兩人,也并未理會,旋即眸子凝在柳擎的身上,寒光凜冽。
柳擎渾身一顫,心中羞怒。
他未曾想太玄宗主竟會在此時歸來,而且,修為竟然暴漲了這么多!
此前明明兩人的修為相差無幾???
“天劍宗,就這般輸不起了?”
太玄宗主冷嗤,可威壓卻始終籠罩在那柳擎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太玄宗弟子出手實在狠毒,難道要讓我天劍宗忍氣吞聲?”
雖然太玄宗主極其強勢,可柳擎并未恐懼。
天劍宗乃是東域四宗最強,門中還有兩位道宮境巔峰強者坐鎮(zhèn),并不會怕這太玄宗主。
“呵呵,狠毒?”
“有你天劍宗弟子借符箓之力狠毒?本宗倒是覺得,你的弟子是咎由自??!”
“今日之事,本宗會在踏你天劍宗山門,刻印我太玄名諱時,一并和你天劍宗清算,今日便然饒你一條狗命!”
“滾吧!”
說罷,太玄宗主大手一揮,滔天氣浪驟起,便讓那柳擎猶如枯葉一般,飛了出去。
滾落在地上的柳擎噴出一口鮮血,鬢發(fā)散亂,狼狽至極。
看著周圍一眾賓客的嗤諷譏笑,柳擎抹掉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
“太玄宗,今日之辱,他日我天劍宗必百倍償還!”
“走!”
旋即,他便抓起三位弟子,和萬芳兩人,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冷玉真心中暢快,原本今日太玄宗大廈將傾,卻未曾想峰回路轉(zhuǎn),勝的如此酣暢淋漓!
今日之后,云水謠和顧劍承必將名震東域!
唯一可惜的是,就是如今太玄宗底蘊還是太弱了,沒辦法將這柳擎誅殺在太玄宗內(nèi)!
“黎萬鈞,你也讓本宗,很失望啊。”
當(dāng)感覺到宗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黎萬鈞如芒在背,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師弟無能,還望掌教師兄責(zé)罰!”
“呵呵,無能?”可太玄宗主卻一愣冷笑:“內(nèi)外門弟子尚且不惜死戰(zhàn),你作為代宗主卻自私自利?!?/p>
“還有你那弟子,還膽敢蒙騙宗主,妄言通關(guān)百煉,是想讓我太玄宗,淪為天下修士的笑柄不成?”
“如此,太玄宗已經(jīng)容不得你們師徒,即日起,你二人,從太玄宗,除名!”
說罷,太玄宗主拂袖而去,轉(zhuǎn)眼間便消失不見。
“除名?!”
人群中的顧驚宇聞言,如遭霹靂,直接癱倒在地。
這一刻,他的天,塌了!
被宗門除名,他將淪為宗門棄徒,這比殺了他,還要痛!
從百煉塔出來的時候,他是何等風(fēng)光,太玄秀首,被萬眾仰慕。
如今,他千夫所指,周圍盡是鄙夷和厭惡。
他曾無限幻想,可如今竟都如鏡花水月,淪為泡影!
……
逍遙峰。
顧劍承將云水謠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此時的云水謠已經(jīng)通體凝霜,宛若冰塊,陷入昏迷,他顧不得那么多,從系統(tǒng)包裹里拿出鳳骨金湯,用九雷天心火稍稍加熱之后,便撬開云水謠的朱唇,喂她喝了下去。
顧劍承放下湯碗,又開始用玄玉手為其按摩。
直到云水謠體表的冰霜漸漸散去,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帝體命魂實在是霸道,若是沒他在身邊,這次云水謠怕是兇多吉少了!
但下一刻,顧劍承心中動,起身來到茅屋之外。
此時,太玄宗主就站在小院之內(nèi),看著雖然簡陋但頗有韻味的院子,臉上盡是驚詫。
“弟子逍遙峰顧劍承,拜見宗主!”
顧劍承上前,躬身而拜。
“呵呵,無需多禮,云水謠情況如何?”那太玄宗主笑問道。
“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還未蘇醒?!鳖檮Τ忻蜃欤从謫柕溃骸澳翘靹ψ诘娜四??”
“下山了?!碧谥髫?fù)手道。
“下山了?難道,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顧劍承一怔,旋即心中頓時怒起。
他剛剛檢查過云水謠的身體,她是為了幫自己擋下那地階符箓,所以才不惜強提結(jié)丹修為,才讓噬體寒氣爆發(fā),甚至是險些殞命!
太玄宗主深深看了一眼顧劍承,片刻之后,這才反問道:“你可了解天劍宗?”
見顧劍承神色冷漠,他又繼續(xù)道:“天劍宗并不僅僅是東域最強宗門,即使在三十六宗內(nèi),也位列前十。”
“甚至是,他背后還有東陵學(xué)府和至圣學(xué)宮,為了太玄宗,他們不能死在宗內(nèi)?!?/p>
說到此處,太玄宗主搖頭,自嘲而笑。
這對于一宗之主來說,的確是一種恥辱。
“不能死在宗內(nèi)是么?”
可顧劍承卻忽然獰笑一聲,旋即便朝著山下而去。
“那便讓他們死在宗外,宗主不敢殺的人,我來殺!”
他才不管什么學(xué)府學(xué)宮,讓云水謠險些隕落,那就必須得死!
“哎?!?/p>
太玄宗主看著顧劍承的背影,也不由嘆息一聲,旋即他看向朝著自己走來的李飄渺,苦笑道:“不愧是師徒,他還真像三十年前的你?!?/p>
“為了師妹,屠了天劍宗十位真?zhèn)?!?/p>
“年輕人么,狂一些也沒錯。”李飄渺聳聳肩,“不過,也是因為那一戰(zhàn),讓太玄宗被打壓了三十年,為難師兄了。”
“不說這些了,是師兄無能?!碧谥鲾[擺手,又蹙眉道:“不過,你就放心讓他自己這么去了?”
“你這當(dāng)師父的不管?”他上下打量了下李飄渺:“快入觀天了吧?”
“咫尺之間,放不下仇恨,也不知何時才能邁出那一步。”
“至于那小子,就讓他去吧,他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崩铒h渺坐在躺椅上,悠哉的倒了一杯酒,“你我都老了,當(dāng)年的仇怨,就讓小輩們?nèi)ソ鉀Q好了。”
“咱們,喝一杯?”
“正有此意,而且,這次我外出游歷,意外獲知了關(guān)于于獸劫的消息!”太玄宗主頷首,旋即落座對面,可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卻漸漸于虛空中隱去……
與此同時,太玄山下。
黎碧落面色冷酷的出現(xiàn)在顧劍承的身后。
“主人,屬下已經(jīng)在那些人身上留了印記,只要主人一聲令下……”
“你帶我追上去便是,這些人狗命,我親自來收!”可還不等黎碧落說完,顧劍城便抬手打斷。
“諾!”
黎碧落頷首,旋即披風(fēng)揚起,紫霧升騰之間,便帶著顧劍承一起消失在了太玄山下。
而此時,不敢有半點耽擱的柳擎等人,正盤坐在一只巨大的白翎劍隼的背脊之上,朝著天劍宗飛馳。
太玄山他們是一刻也不敢停留,那太玄宗主如今已經(jīng)擁有道宮巔峰修為,想殺他們,實在太容易!
“師兄,難道這就是因果報應(yīng)么?”
劍隼背脊之上,那道宮長老忽然開口問道。
一路上,他失落驚惶。
這次拜山踢宗失敗,他不知道回返天劍宗之后,將會面臨怎樣的折磨懲罰。
“報應(yīng)?”
柳擎挑眉,橫眼看向他。
“難道師兄忘了三十年前的事了?”那道宮強者似乎是在提醒。
“閉嘴!”
“要怪,就怪那三十年前他太玄宗第一美女孫妙云身懷玄陰之體,是修煉合歡大法的絕佳鼎爐!”
“只是可惜,我十四人計劃敗露,才讓那李飄渺連殺我十位師兄救走孫妙云,否則我天劍宗如今何止四位道宮修士?”
“而且,你提起此事又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也用那法門,借萬芳為鼎爐晉升道宮了么?”
“否則,以你的資質(zhì),這輩子都休想突破!”
聽著柳擎的怒斥,那道宮長老抿了抿嘴沒有再說,其身后的萬芳也俏臉隱隱羞憤。
她也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資源,才不得意和師父做那茍合雙修之事,這是她最不愿提起的傷疤!
看似名門正派的天劍宗,早已骯臟至極。
“所以,張儉我告誡你,最好將三十年前的事情爛在肚子里?!?/p>
柳擎冷哼一聲,旋即雙眸閃過一絲淫邪是,“呵呵,都說孫妙云是當(dāng)年的東域絕色,卻比不得那云水謠萬一?!?/p>
“而且,我看她似乎也是極陰體質(zhì),且天賦遠(yuǎn)超孫妙云,若是可以成為本座的鼎爐,那么本座同樣可以沖擊道宮巔峰之境!”
“師兄,你難道……”那張儉一愣,沒想到柳擎竟然看上了云水謠?
“哼,本座說過,今日之辱,我當(dāng)百倍奉還!”
“這次等我回返宗門,便讓掌教師兄去請追命谷的道宮強者降臨殺上太玄宗!”
“屆時,那云水謠,便是本座的胯下女奴!”
說罷,柳擎便開始狂笑起來,猶如瘋魔。
“可惜,你們沒命回去了?!?/p>
但就在此時,前方虛空中,倏然有寒徹骨髓的聲音,驟然響起。
詭異的威壓籠罩虛空,甚至是讓那劍隼也猛地停下。
下一刻,前方虛空紫霧彌漫,旋即面色寒如幽潭的顧劍承從中走出。
兩人的談?wù)摚讲艅偤寐犜诙小?/p>
如今顧劍承也才知道,這天劍宗和自己師父之間的恩怨。
難怪天劍宗要來拜山踢宗,還真是一群喪盡天良之徒!
而且,這柳擎竟還膽敢褻瀆云水謠,罪無可恕。
“是你???”
柳擎在看到走出的是顧劍承之后,也是一愣。
可他神念彌漫,卻未曾感應(yīng)到任何屬于太玄宗主的氣息。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自尋死路?”
雖然不知道這顧劍承為何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但刻骨的仇恨卻在瞬間涌上他的心頭。
現(xiàn)在,他要拿顧劍承泄憤。
“區(qū)區(qū)一個禁靈之體,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死來!”
不等柳擎出手,其身后的張儉便已然從劍隼背上飛出。
道宮初期的威壓瞬間從其體內(nèi)迸發(fā),青色罡氣宛若升騰火焰,隨著他的大手伸出,一尊數(shù)十丈的火掌便瞬間凝于虛空,抓向顧劍承!
禁靈之體號稱是同境無敵,但在道宮面前,不過稍強一些的蟲子罷了!
“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今日,我便以結(jié)丹,誅道宮!”
面對張儉的道宮火掌,顧劍承臉上不曾有半點畏懼。
內(nèi)門擂臺一戰(zhàn),他本就沒爽,如今正好用這兩位道宮戰(zhàn)力,一試戰(zhàn)力巔峰!
嗡!
下一瞬,顧劍承霸體血脈全開,熾熱如泵的肉身之力在體內(nèi)狂奔,氣海好似頃刻燃沸,霸力化火,罡氣爆燃成漫天烈焰。
猶如白晝火隕,威壓瞬間超越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