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持了半晌,宋清川到底收回了放于錦盒上的手。
淺淡的笑了笑,宋清川道,“時念,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只想和你吃頓飯,一定讓我說出個你不喜歡的理由來?”
喬時念直接道,“不管你什么理由,我都不喜歡,包括吃飯?!?/p>
宋清川又給自己續(xù)了杯茶,聲音極淡地道:“很抱歉,這頓飯你非吃不可。咱們可以在吃飯的時候談一談,你想要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吃完飯,我們再拿著禮物去一趟你家。”
喬時念怒了,她從椅中站了起來,“宋清川,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耳朵有毛???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結(jié)婚了!”
宋清川依舊不緊不慢地品著茶,“時念,我有哪兒讓你不滿意,你提出來,我改行么?”
宋清川這是擺明了在答非所問!
喬時念沒耐心跟宋清川廢話了,她轉(zhuǎn)身要走。
宋清川卻幽幽道,“現(xiàn)在無人機(jī)那么多,喬老先生若再遇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么幸運(yùn)?!?/p>
喬時念的身體一凜。
下一秒,血液沖上了腦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飾沖到宋清川面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是說,上次我外公差點(diǎn)出意外,也是你做的!”
宋清川任由喬時念抓著他,俊雅的臉龐上還浮著淡淡的笑意,只是未達(dá)眼底。
“時念,喬老先生是你外公,我怎么會做傷害他的事?”
宋清川抬著頭,云淡風(fēng)輕地道:“我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p>
喬時念咬著牙,很想朝這張臉上打一巴掌,事實(shí)上,她也這么做了,但沒成功。
因為宋清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時念,動手不是個好習(xí)慣,上次你都打過我一次,這次可能不能如你愿了?!?/p>
喬時念用力想抽回手,宋清川卻不松開,喬時念索性上腳踢。
宋清川就著椅子一道及時往后閃開。
“時念,你別總一副看仇人的神情看我,咱們就不能好好談一談?”宋清川有些無奈地問。
“你拿外公威脅我,還指望我跟你好好談?”
想到在湖省外公差點(diǎn)被飆車黨撞,上次又差點(diǎn)被無人機(jī)襲擊,喬時念的眼眶通紅!
“宋清川,你和黎姝言有什么仇什么恨就沖我來,別那么無恥去對付一個老人!”
宋清川起了身,他抽了張紙巾想替喬時念擦淚,但喬時念如避蛇蝎一般避著他,“別碰我!”
宋清川也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扔掉紙巾,“時念,我不想逼你。你今天本可以跟我好好吃頓飯,再陪我開心地去喬家的。但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讓我很不滿意。”
看著宋清川臉上的溫雅盡失,金邊眼鏡后的眸中變成了譏冷,喬時念不自覺有些后怕。
畢竟她見過宋清川教訓(xùn)何家的手段,她很怕宋清川對外公做出些什么事來。
“你想怎樣?”喬時念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問,手則伸到了口袋。
宋清川坐到了椅中,更為譏誚地看著喬時念,“時念,看看你,總有這么多軟肋,你怎么跟我抗衡?”
喬家確實(shí)是她的軟肋,特別是外公,喬時念根本不能讓他有任何意外。
“宋清川,你要跟我結(jié)婚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么?”喬時念問。
上次宋清川去外公家,喬時念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但宋清川說是因為喜歡她,還說他們發(fā)生了親密關(guān)系,要對她負(fù)責(zé)。
但這些理由,喬時念根本不可能相信。
“宋清川,當(dāng)時我流產(chǎn)的事,就是你配合白依依做的吧?你為什么這么恨我和喬家,非要置我們于死地不可?”
面對喬時念的問題,宋清川又笑了起來,他看著她放在口袋的手,笑著道,“時念,你為流產(chǎn)一事懷疑我不下十次了,我還要怎樣解釋你才信呢?”
“還有,我備了這么多禮物要拜訪喬家,恨從何而來?”宋清川又起身朝她走近。
喬時念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宋清川剛才分明因她態(tài)度弄得失去耐心,按理說激一激他,可能獲得實(shí)情,宋清川又為什么虛偽迂回起來?
“時念,你口袋里放著手機(jī),現(xiàn)在是偷偷打開了錄音吧?”宋清川走到了喬時念身邊,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
喬時念聽言大驚,她明明都很小心了,宋清川怎么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
喬時念強(qiáng)行想掰開宋清川的手,宋清川卻提醒道:“時念,我生氣的后果你承受不住?!?/p>
喬時念一頓,原本想抬高的腿也頓住了。
她抬起頭,宋清川的眼眸里閃著幾分從未見過的狠辣。
“宋清川,你真是個陰暗的小人!”喬時念怒。
枉他平時還裝出一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其實(shí)就是個變態(tài)!
像是看出了喬時念所想,宋清川保持著抓她手腕的動作,笑道:“時念,我從未說過我是君子?!?/p>
“你!”喬時念恨極,“你放開我!”
宋清川,“那你先答應(yīng)我,好好陪我把飯吃完,然后咱們一起去喬家?!?/p>
喬時念咬著牙,不點(diǎn)頭,也不敢搖頭。
手腕已隱隱有了疼意,宋清川的面色也越發(fā)幽冷起來。
就在這時,包廂門突然被人打開——
“唉,莫少,你不能進(jìn)去!”
隨著外邊一道阻止的聲音響起,喬時念扭頭看到了莫修遠(yuǎn)。
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機(jī)車服,頭上還戴著頂帥氣的鴨舌帽,挽著雙手,吊兒郎當(dāng)?shù)爻麄冏吡诉^來。
“喲,宋大當(dāng)家,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問完,莫修遠(yuǎn)這才像是認(rèn)出了喬時念,“這不是霍硯辭的那個前妻嘛,怎么,她還招惹上你了?。俊?/p>
在喬時念的掙扎中,宋清川到底松開了抓她手腕的手。
稍稍整理了下衣袖,宋清川淺笑地看著莫修遠(yuǎn),“阿遠(yuǎn),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莫修遠(yuǎn)動作隨意地捏起了茶幾上的一顆青梅扔進(jìn)了嘴里,嫌難吃又吐了出來。
“這不是和寧小玥在周邊玩,她非鬧著來這飯店吃飯,剛路過外邊,正巧看到了你的親信在,知道你在里邊,就想進(jìn)來跟你打個招呼唄。”
“那可真巧,”宋清川笑問,“寧小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