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途中,喬時念看出了黎泊庭的神色中帶有幾分緊張,便同他閑聊般說起,MQ是外公和外婆當(dāng)年共同創(chuàng)下的品牌,以外婆的“孟”和外公的“喬”首字母做的公司名稱。
“外公很愛外婆,兩人還商量第一個孩子隨外婆姓?!眴虝r念說道,“所以,我媽媽就隨外婆姓孟?!?/p>
黎泊庭點頭沒有出聲,馬上要到心愛的女人曾經(jīng)生活過的房間,他心里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動。
“這就是我媽媽的房間,里邊有她不少曾經(jīng)畫的圖,還有一些我小時候的照片。”喬時念推開了媽媽的房間,示意黎泊庭走進(jìn)。
黎泊庭近鄉(xiāng)情怯,沒有馬上進(jìn)門,只是眼尾泛紅地站在了門邊。
見狀,喬時念的心里也是難受的,如果父母當(dāng)年沒有分開,她前世不會死得那么悲慘,這一世也不用遭遇這么多設(shè)計。
“爸,您一個人待會兒,我去旁邊房間?!?/p>
說完,喬時念隨意走到客臥。
衣柜的角落處竟有一套藍(lán)色男士睡衣。
一年多前,霍硯辭曾在喬家留宿過一晚,這睡衣正是他曾穿過的那套。
喬時念本讓家里的傭人直接處理掉,也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掛在了這里。
喬時念不禁想到那個晚上,霍硯辭隔著陽臺,眼眸深邃地問她,能不能不要離婚?
心臟有了絲絲疼意。
喬時念不后悔當(dāng)初堅決要離婚的回答,那時候的霍硯辭深信白依依,她根本無法忍受。
可她有些后悔,怎么不拒絕得更徹底一些,不讓霍硯辭卷入針對自己的這場陰謀之中?
……
翌日。
喬時念和傅田田、涂姐見了個面。
知道她要出國,傅田田和涂姐都有些不舍,但都表示了支持。
與她們分別后,喬時念打算回明月苑收拾點東西。
她卻接到了個電話。
對方稱是盛莊惠的律師,說盛莊惠想要跟她見一面,還有件關(guān)于她母親的物品要給她。
喬時念覺得盛莊惠不會無緣無故要見她,也沒那么好心,會主動歸還母親的東西。
不過喬時念想知道當(dāng)年盛莊惠跟自己母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讓司機(jī)送她前往了警局。
接見室里,盛莊惠比起在X國偶遇的那次要萎靡許多,由貴夫人模樣變成了臉上布滿干紋的階下囚。
算起來,喬時念沒有跟盛莊惠正式地接觸過,兩人之間也沒有過正式交流,這樣面對面坐著,還是第一次。
“盛女士,你叫我過來是什么事?”喬時念開門見山。
盛莊惠看到她,眸光明顯閃動著幾分復(fù)雜,倒也沒有繞彎子,“跟你談個交易,我給你一件曾是你母親的物品,你去見清川一面?!?/p>
喬時念訝異,盛莊惠竟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
“我為什么要去見他?”喬時念不解。
盛莊惠聞言竟是嘲弄地笑了一聲,“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他不過是替我辦事而已。但他不肯配合律師,也什么都不為自己辯解,這樣下去,他下半輩子要與牢獄為生了。他鐘情于你,你去勸他,他應(yīng)該會聽?!?/p>
喬時念忍不住冷笑,“你一個想盡辦法要害死我和我家人的人,讓我去勸協(xié)助你對我和家人下手的人?”
盛莊惠看著喬時念,“這次要不是清川拼了命去救你,你還有命坐在這兒跟我說話?”
“他為了救你,一條胳膊都廢掉了,你去見他一面,讓他說出事實,難道不應(yīng)該?”
盛莊惠的語氣雖不好,但這次確實是宋清川救了自己,宋清川的胳膊也是因她而斷掉的筋骨。
喬時念深呼吸,“我可以去見他,但你得告訴我,為什么這么恨我們一家?”
盛莊惠既然把喬時念叫來,便沒打算再瞞她什么,再說事已至此,她也沒什么可瞞的。
盛莊惠譏諷地道,“因為你母親毀了我的幸福,我自然不會讓她和家人有好下場。”
喬時念皺起了眉頭,“你說反了吧,分明是你毀了我媽媽的幸福一生,害她跟我爸爸不得不分開?!?/p>
盛莊惠臉上的譏誚更濃,“當(dāng)年是我先愛上的黎泊庭,你媽媽知道后,還全力支持我追求真愛,可轉(zhuǎn)頭她卻搶走了我愛的男人?!?/p>
在喬時念的不可置信中,盛莊惠說起了當(dāng)年的事。
二十歲的盛莊惠和同學(xué)去港城游玩時被人偷走了錢包,在餐廳吃飯無法買單被人為難,是同在餐廳的黎泊庭替她們買單解了圍。
黎泊庭雖婉拒了盛莊惠所說的要還錢一事,但盛莊惠還是找黎泊庭的同伴打聽到了他的名字和信息。
后來盛莊惠知道黎泊庭是鼎鼎有名的黎家公子,在港城頂流學(xué)府還未畢業(yè)已開始接手家里的一些生意。
黎泊庭清俊儒雅,身高挺拔,加上舉手投足的氣度,簡直像是皇家貴族的王子,滿足了盛莊惠所有對男人的幻想。
盛莊惠覺得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是自己未來該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盛莊惠打著還錢感謝的名義,去學(xué)校和他工作的集團(tuán)找過黎泊庭幾次,只是黎泊庭忙,直到盛莊惠回北城,她都沒再見過他。
三十多年前的網(wǎng)絡(luò)和通訊都不發(fā)達(dá),盛莊惠回北城后給黎泊庭打過好幾個電話,他都有事沒接到,盛莊惠便給黎泊庭寫了幾封信。
就在盛莊惠想著辦法怎樣跟黎泊庭關(guān)系進(jìn)一步時,盛家為了度過生意難關(guān),提出讓盛莊惠跟宋家聯(lián)姻。
盛莊惠心里已有了完美伴侶人選,哪可能看得上別人,她果斷拒絕。并告訴了家人,她喜歡黎家的接班人,想嫁給對方。
她本以為家里人會支持幫助她勇敢追愛,畢竟黎家的背景可比宋家好出不少倍,結(jié)果家里人一聽便斥她異想天開,只是在借口逃避相親。
經(jīng)過她據(jù)理力爭,家里人才答應(yīng)她,如果能帶回黎泊庭跟他們見一面,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他們都不逼她相親。
盛莊惠再次去了港城,可黎泊庭出國深造了,沒個三兩年不會回國。
盛莊惠失望地回了北城,將情況告訴父母,他們卻更加認(rèn)定她是在找借口拖延,不顧她反對,讓她去宋家長子宋敬茗見了面。
宋敬茗雖也一表人才,但比起黎泊庭還是有巨大的差別,盛莊惠堅決不同意跟宋敬茗在一起。
家里急需這門親事,便不顧盛莊惠的意愿,在某天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
也就是那晚,盛莊惠懷了孕,她想打掉孩子,盛家人卻覺得有了孩子就能拿捏住她跟宋家,把她軟禁起來,直到生下孩子。
盛莊惠本就好盛好強(qiáng),又怎么會屈服于家人這樣的手段中,她用一把刀抵在脖子上,告訴宋敬茗,寧死也不肯嫁入宋家。宋敬茗見她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同意了她的要求。
這一舉可氣壞了盛家人,盛家把盛莊惠與孩子趕出了家里,放話讓他們兩母子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