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著的李源蕭莫名牙酸了一下。
總感覺有點熟悉是怎么回事……
他看著侯元真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同情,你說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
再看溫承明,明明他的嘴角都要壓不下來了,臉上竟然一副猶豫擔(dān)憂的模樣,這幅模樣落在侯元真眼里,讓他更加囂張起來。
“怎么樣,你個小白臉不會害怕了吧???”他放肆的開始挑釁,那張豬頭晃動,看起來格外礙眼。
溫思爾簡直沒眼看,雖然她很想讓這個蠢貨吃癟,甚至抓緊從自己眼前消失才好,但她還是提醒道:“藏人的地方很有可能有人把守,這件事還是要做好完全的準(zhǔn)備,先打探消息,不要打草驚蛇?!?/p>
侯元真怒道;“別廢話!你要是不現(xiàn)在就出兵找人,那就跟我打賭!”
溫思爾覺得好笑,“侯大人,你雖然是刺史,但是此次兵權(quán)調(diào)度在我手里,我要是不同意,你一兵一卒也使喚不動?!?/p>
侯元真簡直要被氣死了,他臉色狠狠的一沉,看向想要上前和溫思爾拼命,但是也知道這樣有沖突對他不利,只好壓下了脾氣。
“溫承明,你別以為你有兵權(quán)就能為所欲為,要是被我找到了線索,到時候本官定會上奏陛下,革了你的官職!你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娘娘腔,管得了這些兵權(quán)嗎???”
溫思爾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一叉腰,怒道:“你才是娘娘腔,我管不了誰能管,你嗎?。俊?/p>
侯元真跟著接話道;“當(dāng)然!你不服就跟本官比,到時候本官若贏了,功勞就全歸本官!”
這才是侯元真真正的目的。
到時候得了全部的功勞,回去之后一定能升官加爵,再參溫承明一本,回京城后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白臉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溫承明好像中了他的激將,怒道:“好啊,比就比,你以為你很厲害嗎?。颗?,豬頭!”
“你個不要臉的小白臉!老子要讓你跪下叫爺爺!”侯元真被氣的跳腳。
溫思爾嘲諷道:“跪下叫爺爺怎么夠,要是本官先找到,定要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也算是給師兄報仇了。
這蠢貨昨天把師兄惡心的夠嗆。
“好?。爻忻?,你給我等著,到時候別哭的太大聲!”
侯元真怒而甩手離開,溫思爾在看到人走的那一刻,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李源蕭見到她這幅樣子,一臉的一言難盡,沉默了半天,才問道;“他說的那個領(lǐng)路人是怎么回事?”
阿允已經(jīng)把早飯端了過來,他閑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屋里去吃飯,隨口答道:“一個自稱逃出來的流民,想帶著我們?nèi)フ移渌徊仄饋淼娜??!?/p>
李源蕭眼一瞪,頓時明白了過來,“被侯元真這混蛋截胡了???”
眼看著李源蕭想要發(fā)飆,溫思爾連忙道:“那流民是假的?!?/p>
“假的?”
溫思爾把流民的事簡單和李源蕭說了一下,隱去了自己要去山上提起探查的事,李源蕭把侯元真翻來覆去嘲笑了一遍,這才離開。
……
溫思爾為了晚上上山做了不少準(zhǔn)備,這邊也要提前做好入睡的假象,等到太陽開始落山,溫思爾就帶著阿允悄悄摸了出去。
出城也是一回生二回熟,溫思爾腳程很快,沒想到阿允也能跟上,她特意提前研究了輿圖,找了一條抄近路的小道,趕到了那座山頭的背面。
這座山和云山挨的近,高度也相仿,山頂云霧繚繞,背面是一處嶙峋的峭壁,溫思爾看了看,覺得高度也還好。
但是一旁的阿允腿都軟了。
“大……大少爺……這也太高了吧?!?/p>
聽聲音他都快要哭了。
溫思爾仔仔細(xì)細(xì)的將手掌纏上布條,然后從阿允手中把爬山的鉤子繩索之類拿過來檢查了一下,隨意道:“沒事,別擔(dān)心,這種山頭我爬過?!?/p>
阿允滿臉的不相信,這山這么高,要是一個不注意摔下來,肯定會被摔成一攤?cè)怙?!他怎么可能不?dān)心!
阿允后悔的不行,還想再勸,就見溫思爾已經(jīng)爬上去好幾步了。
阿允肝膽俱裂,“少爺!”
“小點聲?!睖厮紶柕穆曇魪纳戏絺飨聛恚髅髟谂郎?,但是氣息都沒有喘,“你在山下守好了,要是明天中午我還沒有下來,你就去找人?!?/p>
說完,她用了些力氣,飛快的往上攀爬。
溫思爾沒有騙阿允,以前學(xué)醫(yī)的時候,要采草藥的山頭可多了去了,多爬幾次自然就習(xí)慣了。
阿允眼睜睜的看著溫思爾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只好含著淚,在心里默默祈禱少爺能平安回來。
終究是多年沒有爬過山了,溫思爾還是感覺到了一些吃力,尤其是這邊的峭壁比較陡峭,上面附著著濕滑的植物,許多落腳點都要仔仔細(xì)細(xì)探明。
但好在她輕功不錯,等到爬到山頂上之后,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溫思爾悄無聲息的翻了上去,靠在一處石頭后面平復(fù)呼吸,休息了片刻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探頭看過去。
這一處靠近邊緣,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把守,但是也能看出人不多,想來也知道這處陡峭的懸崖一般人是上不來了。
溫思爾往遠(yuǎn)處看,神色漸漸有些凝重。
沒想到這處山頭竟然真的駐扎著士兵,更遠(yuǎn)處是一片燈火,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溫思爾心中納罕。
難道他們就是把流民放在這個山頭上看管起來了嗎?
壓下心底的疑慮,溫思爾休息好,飛快的行動了起來,時間不等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后半夜,務(wù)必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回去。
她腳步飛快,形如鬼魅,借著山邊的幾處石頭和草木遮掩身形,飛快的躲開幾個看守的士兵,往燃著燈火的地方去了。
剛一接近,溫思爾就聽到了呼和著喊號子的聲音。
她慢下腳步,靠近聲音的來源,越靠近越感覺這種號子熟悉,等到她從掩映身形的灌木中鉆出來時,正看到了中間的場地。
是一塊很大的空地,這里不是完全的山頂,倒像是被從中間鑿開了一處似的,空地中間被布置成了校場的模樣。
溫思爾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在……操練士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