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上萬年,溫別宴實在不能想象,神主肚子里踹個崽得累個上萬年。
他看著衛(wèi)輕藍,差點兒又看不順眼。
衛(wèi)輕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神域除了曲醫(yī)官,應該還有醫(yī)官吧?”
“有是有,但都不如她本事大。尊上回神域當日,她就看出來了?!睖貏e宴道:“若是懷個魔胎上萬年,如今這才幾個月,你倒也無須擔心,曲醫(yī)官即便在通神臺上睡個百年,都不耽誤什么?!?/p>
衛(wèi)輕藍聞言沒了話,的確,萬年對比百年,仿佛不算時間。
溫別宴說了兩句話,有人傳訊,他匆匆又去忙了。
山膏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身影,說了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p>
衛(wèi)輕藍看它沒好氣,“你滾去山下。”
“我不要?!鄙礁嗑芙^,見衛(wèi)輕藍不給它好臉,立即說:“哎呀,人家睡覺,不理你,我不陪著你,都沒人陪著你,待在這神域,你又不能修煉,多無聊。”
衛(wèi)輕藍不再理它,往主神殿走。
山膏又叼他衣擺,“干嘛去?別打擾人睡覺?!?/p>
衛(wèi)輕藍揮手一縷魔氣,將它束縛住,“別討人嫌?!?/p>
山膏氣噎,“你才別討人嫌。”
衛(wèi)輕藍轉(zhuǎn)身往主神殿走,“若是閑得慌,自己去玩,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她?!?/p>
說完,給它撤了束縛。
山膏瞪眼,但到底沒再追上去攔他,想著玩就玩,它蹬著腿,去追溫別宴了。
追上溫別宴后,它告狀,“衛(wèi)輕藍好討厭的,他非要去陪著神主,我怕他打擾人睡覺,他竟然用魔氣束縛我,又打發(fā)我一邊玩去?!?/p>
它仰著臉,“我也不敢亂跑的,跟著您好不好?”
“行啊。”溫別宴挺待見這個東西,“我堆了一堆事務,各項梳理要耗費好多時間,你幫我?!?/p>
山膏懷疑自己的能力,“我能幫您什么?”
“很簡單的,你跟我來,我教你。”
“好好好。”山膏表態(tài),“我還是很樂意干活的?!?/p>
衛(wèi)輕藍無聲進了主神殿,不敢再打擾江離聲,挨著她安靜地躺下,呼吸都不出半絲聲音,也不敢再盯著她小腹看,十分吸取教訓。
江離聲察覺到他,見他規(guī)規(guī)矩矩躺著,不理他,繼續(xù)睡。
直到三日后,她的傳訊牌,一再震動。
衛(wèi)輕藍想去拿過來,但江離聲已先一步伸手按住,睜開眼睛,點開傳訊牌,見是玉無塵。
玉無塵似乎十分震驚,“聽蒼雙說,你有喜了?”
江離聲坐起身,看向衛(wèi)輕藍。
衛(wèi)輕藍連忙起身,跟她解釋,小心翼翼,“我尋使者,問了魔域的魔醫(yī)們,關(guān)于如何安養(yǎng)魔胎,大約是從他那里,被蒼雙得知了,告知了玉師叔,畢竟蒼雙被派去了清虛協(xié)助清虛重建宗門。”
江離聲轉(zhuǎn)過頭,回答玉無塵,“是啊?!?/p>
玉無塵憂心忡忡,“是魔胎?”
“嗯?!?/p>
“你要留下?”
“嗯。”
“據(jù)說魔胎,要孕育上萬年,而且,隨著月份越大,與你神體,怕是相沖,你做好準備了?”
江離聲頓了一下,“嗯?!?/p>
玉無塵感慨,“你說你們兩個,怎么動作這么快?還沒大婚,便有了孩子,萬年啊……萬年這也太久了,我能活到那時候,看到他出生嗎?”
江離聲肯定,“天地重新恢復秩序,天門已開,您別偷懶,好好修煉,定然能的,萬年不算什么,十萬年,您都有的活?!?/p>
玉無塵“嘿”了一聲,“這么說,為了見他,我從今以后,還得努力了?”
“是唄,難道您不想見他?”
“想啊?!庇駸o塵想起江離聲小時候,“我那時撿到你,將你抱回清虛后,你小小的一團,跟個白面團子似的,會走后,粉雕玉琢的,若你再生一個跟你一樣的小東西,我也是挺待見的?!?/p>
又說:“不過長大了,你就不可愛了?!?/p>
江離聲笑,“師父,您怕是想多了,是魔胎?!?/p>
“魔胎的意思,是像衛(wèi)輕藍嗎?”玉無塵想了想,“他小時候,我也見過,我那時抱著你去找秦師兄,他在秦師兄懷里,也是個雪做的小團子,也挺玉雪可愛?!?/p>
“是嗎?我們很小時候,就見過?”
“是啊,只不過那時你們都還小,我匆匆去,匆匆回,只打了一個照面,你們大約是彼此沒記住?!庇駸o塵回憶,“我那時剛收你為徒,以為你將來必成大器,我抱著你去找他顯擺來著,誰知道,回去不久,就打臉了。人家的天賦,比你高多了?!?/p>
提起他受了那么多年的嘲笑就氣人,“你說說你,他是魔主,你是神主,同樣隕落投胎,你怎么就不如人家天賦聰慧,靈根厲害?不然我也不會被人嘲笑那么多年?頭都抬不起來?!?/p>
江離聲自然知道原因,但她不想說。
衛(wèi)輕藍在一旁說:“是因為神魔大戰(zhàn)時,她最后關(guān)頭,為了護我,剝離了神魂,才導致投胎后,神魂依舊散落各處,神魂不全,靈根駁雜。”
“這樣啊。”玉無塵問他,“那你呢?你當時在做什么?不是也出手護她了嗎?”
衛(wèi)輕藍解釋,“我因為重傷未愈后不久,又設下誅神陣,最后關(guān)頭,魔力有限,不及她,反而被她護著,神魂安好?!?/p>
玉無塵嘖嘖兩聲,“就說你們倆是孽緣。”
衛(wèi)輕藍糾正,“玉師叔怕是說錯了,神魔兩界,宿世仇敵,我不是魔主,她不是神主時,便打的天地失色,不死不休。如今我們在一起,止兵戈,息兩界戰(zhàn)火,不累天地蒼生,難道不是正緣嗎?”
玉無塵承認,“你這么說,好像有幾分道理?!?/p>
“十分?!?/p>
“你這小子?!庇駸o塵笑罵,“怎么,如今你們兩個,已經(jīng)和好了嗎?”
衛(wèi)輕藍看一眼身旁的江離聲,見她沒什么氣的模樣,重重“嗯”了一聲,“和好了。”
玉無塵又嘖了一聲,“行吧,等清虛重建好了,你們不妨考慮來清虛養(yǎng)胎?!?/p>
衛(wèi)輕藍答應的痛快,“好。”
他說完,又看向江離聲,示意她可還有什么話說。
江離聲沒什么話說,“您好好修煉?!?/p>
玉無塵重聲重氣地說了句“知道啦!”,又回了句“你好好安胎?!?,掐斷了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