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從容也沒想到,葉星辭給江離聲的賠禮,這么大。
這件事情若說大,牽扯了衛(wèi)輕藍(lán)和他,的確大,若說小,也小,畢竟口舌之爭,沒傷到人。尤其是江離聲全程沒露面,當(dāng)時在呼呼大睡。
她給葉星辭兩個上品法寶,已算重禮,畢竟上品法寶難求,而且她出手,給的正好是他適用的,這很難得。但葉星辭如今拿出的,不比她給的那兩個上品法寶的價(jià)值小,甚至還要更大些,這便有些過了。
葉星辭解釋,“上品法寶和這些符箓,是我給江師妹的賠禮,這十萬上品靈石,一半出自跟隨我來的巫師叔,一半出自宗門的宗務(wù)堂。我執(zhí)掌宗門事務(wù),這幾日多有疏忽,沒有拘束好同門師姐妹們,竟讓她們胡鬧來打擾江師妹休息,實(shí)在對不住,此事畢竟因我而起,我豈能不給江師妹送上賠禮?江師妹還請收下?!?/p>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道:“至于巫師叔和宗務(wù)堂給的靈石,算是半個賠禮,半個謝禮,巫師叔是尚荊紅尚師妹的師傅,代尚師妹前來賠禮,另外她本人掌管宗門的宗務(wù)堂,本來宗門弟子性命垂危需要救治,是需要宗務(wù)堂同意拿出宗門儲備的靈植靈藥,幾日前那名弟子需用宗門的祝余草,但巫師叔基于為宗門考慮,才反對,多虧江師妹拿出不死草,及時救了那名弟子,也免除了我與巫師叔等人的為難,巫師叔一直想來道謝,但江師妹一直在休息,今日聽聞江師妹醒了,才與我一起登門。還望江師妹收下?!?/p>
他口中的巫師叔,是太乙宗務(wù)堂的堂主,叫巫凌雪,是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美貌有風(fēng)韻的女子,一舉一動,飄逸凌然又好看,與她的名字,十分般配。
那日江離聲等人進(jìn)太乙,葉星辭與幾個峰主長老迎到山門,沒見這巫凌雪。
江離聲雖然看不出巫凌雪的修為,但看她這么年輕,但想必修為很高,否則不會容貌如此年輕,可見年少時,便已成大器,才使得容貌早早定在最好的年華里,看著十分養(yǎng)眼,清凌凌的眉眼,真如雪一般,令人奪目又欣賞。
她在看巫凌雪的時候,巫凌雪自然也在看她。
視線對上,江離聲對她咧嘴一笑,長的好看的人,都值得被人欣賞和給笑臉。
巫凌雪也笑了,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在葉星辭說完,她接過話,“星辭說的是,于師姐和楚師兄以及江師侄諸位來太乙做客當(dāng)日,我正出門在外,轉(zhuǎn)日才歸,回來后,宗務(wù)堂有許多事務(wù)積壓未曾處理,一時沒能脫開身來見,不想我那小徒弟跑來惹事兒,她被我收入門沒幾年,以前在家時,養(yǎng)的性子驕縱,頗有些跋扈,我還沒能將她板正好性子,對江師侄多有得罪,十分抱歉。”
江離聲連忙說:“巫師叔嚴(yán)重了,我本人沒關(guān)系的,反正我目前也沒見到那些太乙的師姐師妹們,真說不上得罪?!?/p>
“事情已經(jīng)出了,總歸是對不住江師侄,賠禮你一定要收下,否則若是被玉宗主知道我的徒弟欺負(fù)她的徒弟,一定給我一劍,我可不想挨他一劍。”巫凌雪笑。
江離聲:“……”
這話說的,也太俏皮了。
她只能說:“我?guī)煾挡粫?,巫師叔長的這么好看,我?guī)煾挡缓贸鰟Φ??!?/p>
“那可不是,他的劍可不管人長的好看不好看,惹了他,他照樣揮劍砍人的?!蔽琢柩┺D(zhuǎn)頭問于從容,“是吧于師姐?你可領(lǐng)教過?反正我是領(lǐng)教過,年少時不懂事,惹過他,被他揮劍砍過一次。”
于從容頓時笑了,“玉宗主的脾性,的確隨心所欲,我倒是不曾惹過他。但是我昆侖有一位師姐,惹過他,倒是沒被他揮劍,而是被他用陣法,困了一個月?!?/p>
江離聲:“……”
他師傅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怪不得孤家寡人一個,他以為他對花師叔就已經(jīng)夠不客氣了,沒想到以前還有更不客氣的。
巫凌雪大樂,“是吧?就是這樣呢。”
她笑著將東西一股腦推給江離聲,不容她抗拒地,塞進(jìn)她手上戴著的儲物戒里,然后拍拍她的手,“只管收下,做錯了事情,哪能不付出點(diǎn)兒代價(jià)。就連玉宗主那樣的脾性,你闖禍后,他是不是也照樣給人送上賠禮了?”
江離聲:“……”
這倒還真是,所以,這么多年,他師傅總是氣的罵她敗家子。
不過她很快驚醒,她的儲物戒,竟然被巫凌雪輕而易舉就打開了,而且轉(zhuǎn)眼就將東西塞了進(jìn)去,真是干脆利落,這修為也太高了,她的這個儲物戒,雖然不是她自己本身那個,是曾經(jīng)從那個死老頭手里奪的,但也是衛(wèi)師兄給她設(shè)下的禁制。
不過那時候衛(wèi)師兄還在金丹期,能被巫凌雪輕易解開,好像也不足為奇。
但她還是很欽佩,“巫師叔,您好厲害啊,我這個儲物戒,設(shè)了三道禁制呢?!?/p>
巫凌雪莞爾,“而且你這三道禁制,好像是昆侖誰的手筆?禁制設(shè)置的精妙,若是給你設(shè)置禁制這人的修為再高一階,我怕是也不能輕易解開?!?/p>
她意有所指,“就比如你左手戴的這個,我就解不開,這是玉宗主親自給你設(shè)的禁制?”
“嗯嗯,這個是我?guī)煾翟O(shè)的,這個儲物戒也是他給的?!苯x聲點(diǎn)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又看向自己的右手,也不隱瞞,“您解開的這個儲物戒,是一個想殺我的人,被昆侖的衛(wèi)師兄反殺了,白得了他留下的儲物戒,這個禁制,也是衛(wèi)師兄給我設(shè)的。”
巫凌雪恍然,沒想到衛(wèi)輕藍(lán)連儲物戒的禁制都會出手幫她設(shè),她眼光余光掃了一眼一旁安靜下來的葉星辭,笑著說:“怪不得我覺得這禁制精妙,忍不住一時手癢,江師侄別怪我冒犯了你就好?!?/p>
江離聲對大美人有著天然的好感,就沖著這張臉,她也不覺得冒犯,更何況人家是強(qiáng)行給她塞東西,那就更不覺得冒犯了,她笑著說:“沒有呢,但是巫師叔你給我這么多靈石,我實(shí)在拿著燙手啊。”
巫凌雪樂,“有什么燙手的?靈石雖然俗氣了些,但我聽聞你在昆侖受教時,手頭有些緊,吃了不小的虧。要我說,玉宗主也真是的,就算把你罰去昆侖受教,也該讓你帶足靈石啊。”
江離聲臉紅,“這個其實(shí)不怪我?guī)煾?,是我自己,?dāng)時走的急,自己沒戴,我?guī)煾狄矝]想到……”
巫凌雪看著她泛紅的小臉,這小姑娘看起來素凈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論長相,在美女如云的修仙界,并不十分出彩,但難得她這么一臉紅,一顰一笑,有些乖,有些純,有些不自知的嬌,這惹人的勁兒,有獨(dú)屬于她的奪目,讓人覺得可人可愛極了。
她又不著痕跡地瞥了葉星辭一眼,果然見他在看著坐在對面的小姑娘,她心下一嘆,她那個性子驕縱的小徒弟,整日里不好好修煉,只盯著人,如今一腔癡心怕是要逐水流了。還有宗門喜歡他的那些女弟子們,也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她又拍拍江離聲的手,語氣溫和含笑,“你只管收著,我知你如今不缺靈石了,但這也是我和宗務(wù)堂應(yīng)該給的,誰會嫌靈石多了燙手?小孩子家家的,別學(xué)人推三阻四的,收著就是了。否則若真算起來,這些靈石,也買不來你手里的不死草?!?/p>
話說到這份上,江離聲只能收下,“那好吧,多謝巫師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