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雅猛地回神,終于反應(yīng)過來,敏捷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她的嘴里,假意發(fā)出提醒的聲音,“小心……”
奧泰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怎么了,就感到一股冰冷的水流,劈頭蓋臉地澆了滿頭滿身,瞬間成為了落湯雞,狼狽不堪。
奧泰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怒罵了一句,“哪個混蛋干的?”
他抹了一把臉上,憤怒地扭頭望去,只見那輛肇事的車輛,已經(jīng)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一串漸行漸遠(yuǎn)的車尾燈光。
圖雅身上也被濺濕了一些,不過,剛才躲的時候,幾乎都被奧泰擋住了,大部分的水花。
所以,她的情況,沒有特別嚴(yán)重。
她站在原地,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眼車子離開的方向,眸色驟然一變。
那好像是……時翼的車???
他回來了?
那剛才那一幕,他是不是看到了?
圖雅莫名有些緊張起來,當(dāng)下連敷衍奧泰的心思都沒有了,說道:“估計是那司機(jī)沒注意。
對了,你全身濕透了,早點(diǎn)回去換衣服吧!免得著涼。
至于其余事情,之后,有時間再說。”
奧泰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臟污的樣子,原本心中那份旖旎的心思,也隨之煙消云散。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開口回應(yīng)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時桉,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你一定要記在心里。
等我下次來找你,好嗎?”
圖雅急切的想回去見時翼,她敷衍點(diǎn)了下腦袋,便轉(zhuǎn)身匆匆進(jìn)小區(qū)了。
奧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原本計劃著今天,哄騙著這個傻女人,趁機(jī)談一談關(guān)于股份的事情。
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來,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暗自咒罵了一句,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晦氣。
他氣得幾乎要爆炸,只能帶著滿腔的惱火,上了車,回去。
……
圖雅這邊進(jìn)小區(qū)后,就加快了步伐,甚至開始一路小跑。
到達(dá)時翼的住所,手忙腳亂地開鎖進(jìn)門時,屋內(nèi)的燈光大亮。
然而環(huán)顧四周,卻并未見到時翼的身影。
倒是聽到了浴室內(nèi),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時翼似乎回房洗澡了。
圖雅頓時松口氣。
沒走就好。
她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些開心。
而且,這幾日沒時翼在身邊,她的心臟仿佛缺失了一塊,感到有些空虛。
這會兒,感知到他的存在,卻仿佛瞬間被填滿了一般,心里踏實了許多。
圖雅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在意他的。
即便因為仇恨,已經(jīng)很努力去克制,把所謂情感,都排除在外,盡可能保持理智。
可情感這種東西,總是難以完全掌控。
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這個年紀(jì)比自己小的男人,所影響。
情緒隨著他的存在,而波動。
圖雅索性就守在房門口等著,也沒先去換衣服。
主要是擔(dān)心,一走開,時翼又跑了。
今晚必須說明白,不能這樣,繼續(xù)僵下去了。
于是,她就這樣抱著發(fā)冷的身體,蹲在外頭,等了大約半小時。
時翼終于洗漱完,手里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襲灰色的睡衣,扣子都沒扣完,顯得格外隨意。
走出來時,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門邊蹲著的人影上,動作倏地一頓,顯得有些意外。
圖雅見狀,開心起身,詢問道:“你終于回家啦?”
時翼打量著她的樣子,冷聲道:“怎么,我不能回自己家嗎?
倒是你,在這干什么?”
他語氣帶著嘲諷,繼續(xù)說道:“你那前未婚夫不是來找你了嗎?
怎么沒跟他走?”
圖雅抿了抿唇,微微皺眉,反問道:“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你明知道,我有多討厭他?!?/p>
看到那個垃圾,她都直犯惡心,怎么可能跟他走。
非得這樣故意刺她。
時翼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手里的毛巾一丟,諷刺道:“是??!討厭他,討厭到,寧愿忍受那種人碰你,與你親熱。
剛才在樓下,親上的滋味如何?
雨中漫步的感覺,是不是挺好,挺浪漫?”
圖雅心里一緊。
剛才那一幕,他真的看到了。
這是誤會了?
她連忙走過來,開始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找到這邊來,也不清楚,是怎么查到我的行蹤。
我是回來的時候,在小區(qū)門口才看到的。
剛剛,我們并沒有親上。
最后,不是被你破壞了嗎?”
時翼嗤笑了一聲,混不吝回了句,“哦!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跟你道個歉?破壞你們好事了?!?/p>
圖雅心口一滯,還感帶著有點(diǎn)疼。
這句話,倒是給她整不會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時翼則窩了一肚子氣。
剛才洗澡時,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更是火從心頭起。
別人要親她,就不知道躲嗎?
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
雖然下雨光線不是特別好,但是,一想到她,可能會被那垃圾占便宜,他心里就感到非常不舒服。
這今天,他也漸漸意識到,自己一直躲避的行為,不太妥當(dāng)。
所以,今晚原本想,回來和她好好談?wù)劇?/p>
這會兒卻克制不住,心里的煩躁,連說話也變得極沖,和不好聽。
時翼也知道自己不該如此。
為了避免在情緒的驅(qū)使下,說出更難聽的話,他索性起身走開,順便道:“已經(jīng)很晚了,衣服濕了,自己開車回去。
省得回頭又著涼,我可不想照顧你?!?/p>
話落,他隨手將車鑰匙,丟給了圖雅。
圖雅見狀,并沒有伸手去接那串鑰匙。
而是猛地一把拽住了時翼的袖子,眼中滿是無奈。
她才不走。
今晚是來解決問題的,就這樣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時翼?!?/p>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能別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嗎?
我不喜歡你這樣,也不想你對我這樣冷漠。
那晚的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做得不對。
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躲著我,連讓我開口認(rèn)錯和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
她嗓音似乎梗了一下,“你不能……一下就把我判死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