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墨幾乎在瞬間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溫思爾,“你是說……”
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眼底是興奮也是疑惑。
溫思爾看著他,壓下心底的厭惡,點了點頭,小聲道:“這次去云州府,千煞王中了埋伏,我趁虛而入,把那個毒順勢下給了他……”
說著,她補充道:“因為覺得大事在前,劑量太少怕沒有什么用處,于是我特意加大了劑量,到時候……哼哼,保證他三天之內(nèi)就病倒。”
說著,溫思爾臉上露出幾分獰笑,看起來像是恨極了陸繹瀾似的。
她這表情五分是演的,五分是真的,雖然不至于恨極了陸繹瀾,但是現(xiàn)在她響起這個狗男人就不免心中紛紛。
這樣一幅真心實意的樣子,實在是很容易騙過溫慶墨。
溫慶墨看著溫思爾的表情,那神色中閃動著的情緒不似作偽,他壓下心中的興奮,還是打算仔細問問。
“叔父還以為你與他相處久了,便有了情義?!?/p>
溫慶墨伸手摸著下巴上的胡子,看起來像是一副閑談的模樣,但實際上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溫思爾。
銳利的眸子毒蛇似的纏繞著溫思爾,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
果然,聞言,溫思爾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驚恐的表情,竟然反應很大的擺了擺手,大聲道:“不不不!侄兒跟千煞王可是半分情義都沒有!”
看到她這幅激動地模樣,溫慶墨直覺有事,他上前一步,逼問道:“什么意思?”
轉(zhuǎn)而溫思爾就露出了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可疑。
溫慶墨大事在前,根本不敢疏忽,便抓住了這一點再次問道:“你倒是說說清楚!”
“叔父,侄兒實在是難以啟齒!”溫思爾扼腕長嘆,一副深受打擊的悲壯模樣,表情看著都像是快要哭了。
“有什么不能啟齒的?”
“那千煞王……他、他對侄兒有點……”
溫思爾咬住嘴唇,說不下去了。
溫慶墨都有些急不可耐了,沒忍住拍了拍桌子,“到底怎么樣,你說??!”
不知不覺的,他也沒意識到自己被溫思爾帶進了自己的節(jié)奏里面。
溫思爾一副掙扎的模樣,最后眼一閉,咬著牙道:“叔父,侄兒實在是沒有臉見您,若您知道這件事之后從此厭棄了侄兒,侄兒也無話可說。”
溫慶墨看著溫思爾這幅模樣,心中暗暗驚訝,直覺自己將要知道一件巨大的秘密。
就見溫思爾一臉沉痛的開了口。
“侄兒這一生,雖然坎坷,但從未做過什么出格之事,也沒有什么污點,只是沒想到……那千煞王竟然、竟然是一個斷袖!”
溫慶墨眼神震蕩,驚訝的看著溫思爾。
溫思爾像是終于開了口后面的話就自然而然的順暢了許多,她悲憤道:“侄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千煞王身邊,如履薄冰的做事,可卻還是頻頻被他找茬打壓?!?/p>
“侄兒心中雖然憤恨,但是尚且可以忍耐,只是沒想到,這狗王爺竟然變本加厲!”
“他不僅侮辱侄兒長得像女人,甚至還對侄兒動了那種心思……尤其是在云州府,他假公濟私,竟然對侄兒做了那種事!”
溫思爾一張臉漲得通紅,看起來悲憤的像是要去提刀砍了陸繹瀾。
“侄兒真的恨不得能手刃他,也沒臉茍活于世了!”
一番激動的措辭說完,溫思爾一雙眼通紅,手也攥的很緊,一副要去拼命地樣子。
溫慶墨一臉的恍惚,終于慢慢回過神來,忙上前一步,放輕了聲音寬慰道:“賢侄先莫要著急……”
他腦中千回百轉(zhuǎn),很多事情也終于慢慢想通了過來。
難怪陸繹瀾對溫承明莫名的上心,可是溫承明卻好像很厭惡陸繹瀾。
難怪之前下毒遲遲沒有動靜,這次去了云州府卻成功了,原來是溫承明被陸繹瀾逼急了!
也難怪……難怪千煞王這么多年身邊都沒有個女人,原來根本就是喜歡男人??!
溫慶墨一臉的恍然大悟,心中的那些懷疑轉(zhuǎn)而煙消云散,此時看著一臉悲憤,滿眼都是殺意的溫承明,只剩下了一些好奇。
“他……他對你做了什么?”
溫慶墨的語氣雖然裝的溫和,但是溫思爾還是看穿了他眼底那副看笑話的模樣。,
她在心里把這個老狐貍里里外外唾棄了一遍,但是面上還是沒有忘記繼續(xù)演戲。
溫思爾紅著眼眶,微微哽咽,“京中都傳千煞王清心寡欲,其實都是裝的!”
“這人……這人私底下對侄兒說盡齷齪的話,甚至還逼迫侄兒忍受他動手動腳,要拉著侄兒做、做床上那等子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悲憤的事情,她眼眶更紅了。
“他還用叔父你們的性命威脅我,說我若是不從,他就把我的家人全都殺光!”
溫思爾看起來一副悲傷的樣子,溫慶墨卻脊背驟然一涼,熱鬧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心中暗罵,這對狗男男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千煞王那個瘋子可真的是說到做到的!
看到溫慶墨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恐懼,溫思爾心底嗤笑一聲,不由得心道:要真是用溫慶墨的性命威脅自己,她肯定現(xiàn)在就跑了,對陸繹瀾弄死他們一家簡直是求之不得!
“那個……”溫慶墨干咳了一聲,肅然道:“茲事體大,那千煞王是個做事無度的人,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發(fā)難?!?/p>
“此事實在是駭人聽聞,狗王爺死不足惜,只不過大事在前,還需要賢侄你穩(wěn)住千煞王,萬不能讓他成為我們路上的阻礙!”
“等到事成,他便任我們宰割,你想要報仇也為時不晚啊?!?/p>
溫思爾心底冷笑,就知道這老東西只想著壓榨她的利用價值。
心中明白,可是溫思爾面上卻是恐懼,“叔父的意思是……要侄兒還要忍受這人對侄兒做的事嗎!?”
溫慶墨竟然一時間有些心虛,他不太敢看溫思爾的眼,但是嘴上卻佯裝勸慰道:“他現(xiàn)在對你動了這種心思,對你也必定是信任的,我們便可以利用這一點,來牽制他!”
“賢侄,這件事,非你不可啊,成敗在此一舉,大事將成,小的犧牲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