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無垠失笑。
“我連整個落星天都可以贈予小友,又如何會在乎一截極骨?”
“畢竟那極骨雖好?!?/p>
“可對我等而言,終究是雞肋之物,終究還是得找到合適的主人才行!”
顧寒深以為然。
并且豎起了大拇指。
“前輩氣度恢弘,胸襟豁達(dá),何愁大事不成?”
“……”
霄無垠笑了笑,面色旋即一肅,又道:“以我觀之,小友那把劍能夠融合極骨,吸納極之力蛻變自身,已然超越了尋常法寶的層次和代表的意義了!”
“是這樣?!?/p>
顧寒點了點頭。
他能修行,極劍,亦能進(jìn)階!
一直以來。
隨著他修為的不斷提升,極劍也一次次蛻變,到了如今,更是尋找到了一條最合適的晉升之路,若是能夠完成究極蛻變,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對他帶來的殺力提升,絕對是顛覆性的!
顯然。
霄無垠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終究是不夠?!?/p>
他認(rèn)真道:“以我觀之,這把劍若是蛻變到了極致,當(dāng)有極巔之威!”
顧寒心里一動。
頓時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
“前輩有辦法?”
“我雖薄涼寡義,卻非是那反復(fù)之人,既然決定了在小友身上孤注一擲,自會傾力以赴!”
霄無垠肅然道:“落星天的底蘊,不過是我的誠意之一,而眼下……我另有一份大禮要贈予小友!”
大禮?
顧寒一怔,心頭有些火熱。
須知縱然是落星天無數(shù)歲月的積累,在對方口中似乎也稱不上大禮二字!
那——
“前輩,細(xì)說!”
“我知道一個地方!”
霄無垠幽幽道:“那里,有能夠讓小友的極之力更加純粹渾厚,讓小友的那把劍徹底蛻變完成的辦法!”
顧寒瞳孔一縮!
“前輩,你沒開玩笑?”
“這并非玩笑?!?/p>
霄無垠認(rèn)真道:“因為那個地方有著許多極之一族的尸骸……亦或者說,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顧寒瞳孔又是一縮!
“還有這樣的地方?”
“曾經(jīng)的確不存在這樣的地方?!?/p>
似知道他的疑惑,霄無垠感慨道:“因為每個時代幾乎都會出現(xiàn)極之一族的身影,他們的隕落死亡時間并不一致,死后也不該聚在一起!只是……”
話鋒一轉(zhuǎn)。
他肅然道:“在混沌時代落幕,永恒時代開辟之初,我外出之時,突然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存在極為不合理,卻偏偏存在的……極之大墓!”
“極之骨!”
“極之血!”
“甚至完整的極之尸骸……都存在!”
“可偏偏!”
“他們并非是同一個時代的生靈!”
說到這里。
霄無垠不由嘆道:“真是奇哉怪哉!”
顧寒陷入了沉思。
按照對方的說法,這座極之大墓形成的時間……不能說很微妙,只能說很巧合!
恰逢混沌落幕!
恰逢季玄,也就是祂的前身被鎮(zhèn)壓在大混沌!
莫非……
“跟季玄有關(guān)?”
“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那大墓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猜測的,只是有心想要一探究竟,只是剛邁進(jìn)去了一步,便退了出來?!?/p>
“為何?”
“我應(yīng)該跟小友說過?!?/p>
霄無垠坦然道:“我手上沾染過極之血……故而我剛一進(jìn)去,便遭遇那些殘存的極之意志的瘋狂圍攻,雖不至于身死,卻會極大地消耗我的造物之道,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秘密,以身犯險,把自己搭進(jìn)去,并不值得?!?/p>
顧寒恍然。
能修成極之力,能夠有著極之一族稱謂的,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桀驁之輩?
便是死了!便是只剩一縷殘存的意志!也絕對不會允許有著血仇的人染指自己的力量!
“或許……”
“這便是極之力給我們這種人施加的詛咒吧。”
自嘲一笑。
霄無垠嘆道:“畢竟誰又能想到,曾經(jīng)我們傾盡全力也要斬盡殺絕的極之一族,如今反倒成了我們最后的救命稻草呢?”
目光一轉(zhuǎn),他又是看向了顧寒。
“事實上?!?/p>
“在小友出現(xiàn)之前,我曾經(jīng)一度懷疑那座極之大墓存在的意義,因為便是我這個在世人眼中無所不能的造物境,也別想染指半點他們的力量!”
“可……”
“今日得見小友,我才終于明白,那座無人可觸碰的極之大墓,便是因你而存在的!”
一番說辭,熱血激昂。
可顧寒卻是異常冷靜。
他并不覺得那座極之大墓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等待他出現(xiàn)。
可——
不論是極劍再次蛻變進(jìn)階,還是探尋季玄的秘密,亦或是這大墓究竟因何而來,他都很有必要去一趟!
“前輩!”
想到這里,他認(rèn)真道:“那座大墓,現(xiàn)在何處?”
“小友要去?”
“現(xiàn)在就去!”
“好!”
霄無垠大笑道:“小友雷厲風(fēng)行,甚得我心!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我便親自陪小友走一遭!”
……
“前輩?!?/p>
同一時間,那處絕地的祭壇之上,肖不二好奇道:“敢問,這季玄是誰?”
季玄。
太初道人聽著這個本能中無比熟悉,現(xiàn)實里卻倍感陌生的名字,卻一時間沒個準(zhǔn)確的答案。
他唯一知道的。
這個叫季玄的,一定和他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或許……”
目光又是一垂,他看著腳下這座詭異叢生的殘破忌憚,目光徐徐掃過那一枚枚殘破黯淡的符文,輕聲道:“只有真正進(jìn)入了這片遺跡,才能知曉答案了?!?/p>
肖不二一臉茫然。
暗道前輩您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里那么多年,我跟個傻子一樣擔(dān)驚受怕了這么久……到頭來咱們連正門都沒進(jìn)去呢?
“前輩,敢問那遺跡的門戶……”
“應(yīng)該,就在腳下?!?/p>
“前輩!恕我直言!”
肖不二申請一肅,認(rèn)真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您既然找到了真正的門戶……咱們就趕快進(jìn)去看看?”
“進(jìn)不去的?!?/p>
太初道人搖頭,皺眉道:“這門戶早已殘破,根本無法用外力強行破開,勉強為之,說不定只會將它徹底毀去,也就徹底沒了進(jìn)去的機會了!”
“那……”
肖不二也有點著急,“那怎么辦?”
“想要進(jìn)去?!?/p>
太初道人平靜道:“需要一把鑰匙,一把很特殊的鑰匙?!?/p>
鑰匙?
肖不二一怔,不解道:“有多特殊?”
“無形無相,無跡無蹤?!?/p>
太初道人淡淡道:“無生無滅,無拘無束……遍數(shù)造物天地,怕也只有一把?!?/p>
肖不二嘴角不自覺一撇,暗道不過就是一把鑰匙,還能被前輩您吹得這么玄乎?
“這鑰匙,到底是什么?”
“……”
太初道人瞥了他一眼,緩緩?fù)鲁隽艘粋€字。
“極?!?/p>
肖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