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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8章 匪夷所思


秘書聽到安哲的自我調(diào)侃,連忙道,“領導,您肯定會恢復很快的?!?br>安哲搖頭笑道,“沒那么容易,我老咯,比不得年輕人,要是年輕人受傷,可能恢復起來快,我這老骨頭怕是有得熬了。”
秘書道,“領導,您還年輕著呢。”
兩人說笑著,安哲的手機響了起來,秘書見狀,識趣地退出了辦公室。
安哲見是省廳的陳維君打來的,立刻接起來,問道,“維君同志,什么事?”
安哲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和昨晚的事有關,就是不知道省廳那邊現(xiàn)在查到多少東西了,從昨晚事發(fā)到現(xiàn)在,他都沒給陳維君打過電話,因為他很清楚陳維君不會有任何敷衍,這事的嚴重性已經(jīng)無需多說,更何況陳維君平時給他的印象很好,對方是很正派的一個人,做事亦是一絲不茍,他沒必要給陳維君打電話增加對方的壓力。
電話那邊,陳維君道,“安領導,沒打擾您休息吧?”
安哲笑道,“這都幾點了,我已經(jīng)來到辦公室了?!?br>陳維君驚訝道,“安領導,您怎么沒休息幾天就直接去工作了?”
安哲道,“一點小傷罷了,沒必要搞得跟啥大事的?!?br>頓了頓,安哲笑道,“不說這個,維君同志,說正事?!?br>陳維君正色道,“安領導,既然您在辦公室,那我現(xiàn)在過去找您?!?br>安哲點點頭,“好,我在辦公室等你?!?br>安哲掛掉電話,心想看來是調(diào)查有什么眉目了,陳維君才會大早上給他打電話。
約莫等了二十來分鐘,陳維君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安哲起身相迎,看到陳維君眼眶里有血絲,安哲問道,“維君同志昨晚沒休息?”
陳維君道,“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又怎敢休息?!?br>安哲笑道,“維君同志,沒那么嚴重,該休息還是得休息,這人上了年紀,容易有一些突發(fā)性的疾病,尤其是冬天,所以還是得注意,當然,我這么說可不是要咒你,你千萬別誤會?!?br>安哲說這話時,想到了廖谷峰,雖然他們還沒到廖谷峰那個年齡,但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現(xiàn)在很多老年性的疾病都年輕化了,像心梗腦出血等一些突發(fā)的心腦血管疾病以前大都只發(fā)生在老年人身上,如今卻是愈來愈年輕化了。
陳維君輕點著頭,“謝謝安領導關心,不過偶爾熬個一兩晚的也沒啥事,以前年輕的時候那才真的是隔三差五熬通宵?!?br>說了一兩句題外話,陳維君很快就言歸正傳,道,“安領導,針對昨晚那駕車行兇的男子,我們已經(jīng)做了一個詳盡的調(diào)查,這是他的資料?!?br>陳維君邊說邊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安哲。
安哲聞言接過來,打開文件夾認真看著,昨晚他還在醫(yī)院時接到匯報,得知這個駕車的兇徒已經(jīng)駕車駛?cè)牒永镒员M,安哲就知道這個意圖行兇的人無非只是一顆棋子,所以安哲不指望能從對方的背景資料上得到多么有價值的信息。
大致將資料瀏覽完,安哲不由感慨省廳的效率之高,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差沒把這行兇之人的祖上十八代挖出來了。也正如安哲所預料,單單看這份個人的家庭背景資料,這個叫陳東祥的男子可以說是平平無奇,初中畢業(yè)就輟學,在工地當建筑工人,一直跟著施工隊干,近兩年因為身患絕癥而在家養(yǎng)病休息。
將手中的文件夾放下,安哲看了陳維君一眼,“維君同志,你對這個陳東祥怎么看?”
陳維君道,“說他普通也很普通,和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但說他不普通也不普通,這個陳東祥身患絕癥,雖然一直在治療,但效果不好,從醫(yī)院那邊的反饋來看,生存期已經(jīng)剩不了幾個月,我想這不會是巧合。”
安哲笑呵呵道,“維君同志,你的意思是有人找了一個將死之人來對我下手,事成之后再讓其自我了斷?”
陳維君道,“目前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jù),但我們的打撈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正對這陳東祥進行尸檢,就是車里沒能找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連手機都沒有,現(xiàn)在我們的人還沒撤,繼續(xù)在河里尋找,想看看手機是不是掉河里了,如果能找到手機,就可以獲取更多有價值的東西?!?br>安哲聽了,若有所思,“東柳河是外流河,如果手機真的掉入河里,有可能順著河水流出去了,想要找到的難度怕是如登天,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方若是故意行兇,會不會早就把一切手尾都處理干凈,手機已經(jīng)提前扔掉了?”
陳維君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目前只能先找找看吧?!?br>頓了頓,陳維君道,“我們從通訊公司那邊調(diào)取了這個陳東祥最近半年來的所有通話記錄,看能不能從這通話記錄里查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安哲心頭一動,問道,“昨晚最后一個和陳東祥聯(lián)系的人是誰?”
陳維君搖搖頭,“是一個虛擬號碼,暫時查不到機主信息,但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全力追蹤這個號碼?!?br>陳維君明白安哲這么問的意思,又道,“安領導,這最后一個匿名聯(lián)系人確實是很可疑,我們正有側(cè)重性地加大對其調(diào)查,包括陳東祥的家人,現(xiàn)在也被我們密切監(jiān)控著?!?br>安哲聽了微微點頭,“好,辦案你們才是專業(yè)的,我就不瞎指揮了,對案子的調(diào)查,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按部就班來就是。”
陳維君無奈笑笑,他又豈會沒有壓力,現(xiàn)在連部里的領導都驚動了,一大早就打電話向他詢問調(diào)查進展,陳維君是片刻不敢懈怠。
短暫的沉默后,陳維君悄悄看了安哲一眼,欲言又止。
安哲注意到陳維君的神色,笑道,“維君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話不方便說?”
陳維君道,“安領導,我問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您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
安哲愣了一下,“我能得罪什么人?我這一天到晚盡是忙不完的工作,哪有工夫去得罪人,真要是得罪人,那也是在工作上,要不然……”
安哲說著說著停了下來,他最近在工作上干的得罪人的事就是反對楚恒進班子,這事不僅讓關新民不滿,更會讓楚恒對其恨之入骨,畢竟阻止人進步是很遭人恨的。
總不可能跟他們有關系吧?安哲目光微閃,并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畢竟沒有證據(jù)的事,這種話是不能亂說的,他很清楚這種話要是從他口里傳出去會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
略一沉吟,安哲道,“你們先查著吧,就我個人來說,我最近并沒有因為私人的事情得罪什么人,至于工作上的事……”
安哲說著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維君一眼,“省里邊最近發(fā)生的事你都清楚,有沒有可能因為工作得罪人,這個就要靠你們?nèi)フ{(diào)查了,空口白牙沒有證據(jù)的事是不能亂說的?!?br>聽到安哲的話,陳維君隱隱想到了什么,心頭一跳,連問都沒敢再往下問,神色肅然道,“安領導,我明白了?!?br>安哲輕點著頭,笑道,“維君同志,沒別的事就先這樣吧,你熬了一個通宵了,趕緊回去休息。”
陳維君點點頭,“好?!?br>陳維君告辭離去,安哲將對方送到門外,轉(zhuǎn)身走回辦公室,重新拿起桌上那份有關兇手的資料看起來。
一個晚上的時間雖然還沒查到確切的東西,但至少已經(jīng)可以初步確認一件事,昨晚的事是有人指使,直接行兇的人固然死了,但真正的幕后主使還逍遙著。
安哲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關新民、楚恒兩人的面孔,不過很快,安哲又搖了搖頭,這個懷疑太不靠譜了,平時他和關新民斗歸斗,但不至于上升到要置對方于死地的地步,以關新民的身份地位,對方即便再怎么沒有格局,也不可能會干這種事,除非關新民得了失心瘋。至于楚恒,安哲心想諒對方?jīng)]那個膽子。
只是這樣一來,昨晚的事確實匪夷所思,到底誰有可能干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