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么會認(rèn)識翾娘?翾娘不過是一個(gè)無依無靠的孤女,她從沒說過自己認(rèn)識太子。
太子為何這樣親密地?fù)еQ娘,他甚至還親吻她的額頭?
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沈聿臣的思緒猶如亂麻纏在一起,呆滯彷徨竟不知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周氏看到這一幕,徹底的氣炸了,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知道了……這個(gè)男人,就是這賤婦勾搭來的奸夫。之前,我們府里的那幾個(gè)會武功的小廝,恐怕就是這個(gè)男人派來保護(hù)這賤婦的吧?”
“阿臣,你被綠了,你怎么還能向這奸夫下跪?。磕阙s緊去報(bào)官,趕緊讓人將這一對奸夫淫婦抓起來,讓他們浸豬籠。這奸夫,居然還傷了郡主……呵,這次秦丞相一定不會饒了他的?!?/p>
“快來人,將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抓起來……”
沈聿臣的身子一抖,猛然回過神來,他連忙拽住周氏的胳膊,將她拉跪在地上,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娘,閉嘴,你別再說了……”
“他……他是……”
周氏根本不聽沈聿臣的,她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打斷他的話:“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勾搭了人妻,做出喪盡天良的丑事,我相信丞相一定能懲處他,還我們一個(gè)公道?!?/p>
“這賤婦……實(shí)在可恨,她居然敢背叛我兒子偷漢子,我絕對不會饒了她……”
顧冕之再也聽不下去‘賤婦”二字,若若是蒼凌國最尊貴的公主。
這個(gè)老婦,怎能用這樣的字眼辱罵欺辱若若?
他眼底浮上一抹殺意。
“青巖,拖下去……掌嘴,生死不論!”
青巖立即應(yīng)聲,當(dāng)即便招手讓人拖住了周氏。
周氏驚呆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冕之,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cuò),沖著他破口大罵:“你個(gè)渾蛋,我可是芳華郡主未來的婆母……你是哪來的膽子,敢動(dòng)郡主,敢動(dòng)秦家的人?”
“我告訴你,你速速跪下來向我道歉,或許我還能發(fā)發(fā)慈悲,替你在郡主面前美言幾句,讓你不要死得那樣慘烈,好給你留一個(gè)全尸……”
“郡主,郡主你快出聲阻止這狂徒,他真的太狂妄了,分明是不將秦家,不將郡主放在眼里。”
“啪”沈聿臣再也忍不住,當(dāng)即便抬手狠狠地打向周氏的臉頰。
這個(gè)巴掌力道十足,直接將周氏打翻在地。
周氏被打蒙了,她滿臉都是鐵青地看向沈聿臣:“你……你居然打我?”
“沈聿臣,你是瘋了嗎?”
沈聿臣撲上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瘋了的人是你……他是當(dāng)今太子殿下,不是你能隨意出言辱罵的貴人……娘,你是想害死我,害死云惜嗎?”
“兒子求求你,別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
周氏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沈聿臣,腦袋轟隆隆作響……兒子說什么?
這男子竟然是太子!
是蒼凌國的儲君!
那賤婦居然勾搭上了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
她扭頭看向秦詩柔,想要向她求證。秦詩柔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她將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這一切恐怕就是顧若翾為她設(shè)的圈套。
她真傻,居然就這樣傻傻地跳了進(jìn)來。
她非但沒有殺掉顧若翾,反而被毀了面容,被折了手腕,也背上了殺害當(dāng)朝公主的罪名。
很好,這應(yīng)該就是顧若翾的籌謀。她以身入局,用苦肉計(jì)……一步步算計(jì)了她。
秦詩柔氣得身體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她死死地咬牙忍著胸膛處翻涌的怒意。
即使貝齒咬破了唇角,口腔里全被血腥充斥著,她都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顧若翾不再是一個(gè)任人擺布,任人玩弄的蠢貨,她居然懂得謀算,懂得如何激怒她,逼著她對她下手了!
離開京城這三年,這位曾經(jīng)任性單純的嘉陽公主,終究是長了腦子。
秦詩柔自知,她如今面臨的局面很是糟糕。
她決不能坐以待斃,讓事情再糟糕下去。
她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該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秦詩柔當(dāng)即便雙眼含淚,可憐無比地沖著顧冕之嗚咽哭泣起來。
“太子哥哥息怒……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你聽我解釋?!?/p>
周氏的心猛然一抖。
她的臉色煞白,這個(gè)男人還真是太子殿下啊?
天哪,她真是糊涂啊,她剛剛居然罵了太子。
周氏嚇得渾身發(fā)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殿下饒命,民婦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沒認(rèn)出殿下的身份,故此說了一些冒犯殿下的話語,還請殿下大人大量,別與民婦一番計(jì)較,饒了民婦吧?!?/p>
她磕得額頭都破皮流了血。
沈聿臣也匍匐磕頭,也跟著求饒:“殿下,我娘親年紀(jì)大了,可能有些神志不清,有些瘋癲,所以就口不擇言了。你別和她計(jì)較,就饒過她這次吧。她再不敢對殿下不敬了……所謂不知者不怪,還望殿下寬容?!?/p>
“對,我是神志不清了,是我胡言亂語,還請殿下恕罪啊?!?/p>
顧冕之看著若若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他心口處傳來一陣陣頓疼,他眼底滿是煩躁冷聲呵斥:“閉嘴,全都噤聲。孤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聲音,打擾到若若休息。”
“誰若是膽敢出聲一句,孤就砍了誰的腦袋。太醫(yī)呢,太醫(yī)怎么還沒來?”
匍匐在地的幾人,再不敢出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冕之的心思,現(xiàn)在全在顧若翾的傷情上,他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問責(zé)這些人,他要先確定若若沒事,再來處置他們。
青巖氣喘吁吁拉著太醫(yī)趕到,顧冕之將顧若翾放置在床榻上,讓太醫(yī)給她把脈查看傷情。
沈聿臣緩緩的抬頭,看著內(nèi)室里太子殿下守在顧若翾身邊,一直都是憂慮的模樣。
他的眉頭皺著,一直在思索太子與翾娘的關(guān)系。
周氏大著膽子湊近沈聿臣,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說:“阿臣,翾娘怎么那么有本事,她居然勾搭上了太子。她一個(gè)有夫之婦,居然勾得太子為她這般牽腸掛肚……她可真是厲害啊?!?/p>
“也不知道她到底給太子灌了什么迷魂湯,這下子,我們想要除掉她,恐怕都不可能了。我們可不能得罪太子殿下啊,阿臣,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你就與翾娘和離吧,反正你有了郡主,她也有了太子。你們就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