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不能喝？”

    沒等秦?zé)o忌出聲，秦牧月柳眉一豎：“你是不是想多喝一點？”

    “這湯有問題！”

    葉凡鼻子輕輕抽動了一下：“應(yīng)該說，這魚有古怪?！?br />
    “葉國士，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寒幽聞言俏臉一沉，眸子多了一份兇悍：

    “這天山雪鱔可是極品東西，千兩黃金都難買到一條?！?br />
    “而且秦老也不是第一次喝了，每一次喝完都神清氣爽，能有什么古怪？”

    “你是不是擔心秦老喝了這湯，身體有了改善，不需要你醫(yī)治擋了你財路？”

    她語氣很是不善，剛才葉凡不給秦牧月面子，她已經(jīng)有些生氣，現(xiàn)在說天山雪鱔有問題，她就再也壓制不住怒意。

    “葉國士，這天山雪鱔，我確實不是第一次喝了?！?br />
    秦?zé)o忌神情猶豫了一下，放下湯勺望向葉凡一笑：

    “它就是這種賣相這種氣味，一點出入都沒有?！?br />
    “而且剛才醫(yī)師先試喝了一小碗，也不見他有什么事，不知道你所說的古怪是什么問題？”

    說話之間，試毒醫(yī)師還走了上來，轉(zhuǎn)了幾圈表示自己沒事。

    葉凡思慮一會，拿來銀針，檢查一番湯汁后，又對試毒醫(yī)師膏肓穴檢測一下。

    沒有毒素。

    葉凡盯著雪白湯汁皺眉：“我一時說不出來，但感覺就是不對勁?！?br />
    “這氣味好像在哪里聞過?！?br />
    “還是在一個不好的地方聞過，但我一時想不起來?！?br />
    葉凡很是坦然迎接著秦?zé)o忌目光：“如果秦老相信我的話，還是不要喝這鍋湯好?！?br />
    他現(xiàn)在辨認不出天山雪鱔問題，因為它沒有異樣也沒有血尸花毒，但直覺告知不能喝。

    “葉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李寒幽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你阻攔秦老喝這湯，不僅是拖延他的病情，還是對慈航齋質(zhì)疑?！?br />
    “在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慈航齋要害秦老？”

    “你知不知道慈航齋對秦老的尊敬？知不知道秦老對慈航齋的巨大幫助？”

    她語氣帶著一股憤怒：“你這個行為，嚴重挑撥了我們和秦老之間的關(guān)系?！?br />
    秦?zé)o忌忙擺擺手：“李小姐，別動怒，葉凡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是好心……”

    “秦老，我在慈航齋雖然不是核心人物，但我對你尊敬不亞于門主和圣女。”

    李寒幽落地有聲：“今天被葉國士這樣質(zhì)疑，我無法接受，這擺明是說我要毒殺你。”

    “這碗湯，我先喝為敬?！?br />
    李寒幽看了葉凡一眼，隨后端起魚湯咕嚕嚕一口喝完。

    “如果不夠的話，我把你這碗也喝了。”

    她還把葉凡面前的魚湯也端起喝光，臉上帶著一股被人質(zhì)疑的慍怒。

    “我也不信湯有問題。”

    秦牧月也端起湯喝了一個干凈。

    葉凡想要阻攔卻來不及，只能搖搖頭保持沉默，畢竟他暫時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喝完湯后，李寒幽和秦牧月都看著秦?zé)o忌，想要看看他究竟是選擇葉凡還是慈航齋。

    “我不質(zhì)疑慈航齋，但我也愿意相信葉國士?！?br />
    秦?zé)o忌端起瓷碗把魚湯倒了回去，隨后對一個高大保鏢微微偏頭：“拿去化驗，看看有沒有問題?！?br />
    高大保鏢忙端起魚湯迅速離開。

    “爺爺你……”

    看到秦?zé)o忌這個樣子，秦牧月差點一口血吐出：

    “你怎么就相信葉凡呢？他就是胡扯，挑撥你跟慈航齋關(guān)系?！?br />
    她真恨不得掐死葉凡，總是在秦家掀起風(fēng)浪。

    秦?zé)o忌眼神微微一冷：“我心中有數(shù)?！?br />
    “看來還是清幽份量不夠，無法讓秦老安心?！?br />
    李清幽冷著臉站起來：“這次冒味前來打擾了，清幽這就離去?！?br />
    說完之后，她就干脆利落離開大廳，只是經(jīng)過葉凡身邊時，眸子多了一分冷冽。

    “師姐，師姐！”

    看到李清幽離開，秦牧月一臉焦急，忙讓保鏢推著自己去追。

    秦?zé)o忌卻沒有半點波瀾，搖搖頭讓傭人端來一壺?zé)岵琛?br />
    葉凡一臉歉意望向了秦?zé)o忌：“秦老，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br />
    “其實你可以對李小姐委婉一點，畢竟這事也可能是我搞錯了?！?br />
    他怎么都沒想到，在自己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秦?zé)o忌這樣相信自己，甚至不惜跟交情不淺的慈航齋鬧翻。

    “沒事?！?br />
    秦?zé)o忌和藹一笑：“我能活到今天，除了做人做事小心翼翼之外，還有就是不存在半點僥幸心理?！?br />
    “任何不對勁，不管是證據(jù)還是直覺，我都會敬而遠之?！?br />
    “當你說這魚湯有古怪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不喝了，哪怕一百個人喝了沒事，我也不會再碰。”

    他對葉凡很是坦誠：“所以鬧成剛才那樣跟葉國士無關(guān)，純粹是我秦?zé)o忌多年習(xí)慣使然?！?br />
    葉凡止不住贊道：“秦老好習(xí)慣?！?br />
    “習(xí)慣確實不錯，不過有時也會失誤。”

    秦?zé)o忌抿入一口茶水：“那就是昨天丟掉了保鏢，給天社七袍找到下手機會，差點害了葉國士性命?！?br />
    “秦老言重了，舉手之勞，何須客氣？”

    葉凡擺擺手：“而且能為秦老對敵，也是葉凡的榮幸?！?br />
    “你這么想，老夫愧疚啊?！?br />
    秦?zé)o忌感慨一聲：“老夫一度還擔心你，把我想成借刀殺你之人，現(xiàn)在一聽葉國士心聲，老夫小人之心啊。”

    葉凡聞言一愣，沒想到秦?zé)o忌這樣開門見山，看著他真摯誠懇笑容，他心里輕松了不少：

    “秦老乃國之英雄，豈會玩這種齷蹉手段？”

    葉凡綻放笑容，隨后伸出手開口：“秦老，趁著天色還早，我給你把把脈如何？”

    秦?zé)o忌很是痛快伸出手：“那就麻煩葉國士了……”

    在葉凡給秦?zé)o忌把脈時，李寒幽正鉆入一輛奧迪車匆匆離去，完全不管急匆匆追過來的秦牧月。

    車子呼嘯著離開壹號公館后，李寒幽就拿出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葉凡這混蛋，道行真的不淺，如非我及時收手，差點就壞事了。”

    電話另端沒有出聲，只有不徐不疾的呼吸聲。

    李寒幽繼續(xù)開口：“我現(xiàn)在不僅擔心他將來治好趙明月，我還擔心他保住秦?zé)o忌那條老命?！?br />
    “秦家年輕一代盡歸你的陣營，但秦?zé)o忌卻從不肯表態(tài)支持你?！?br />
    “他不支持不放權(quán)不橫死，秦家資源等同于零?！?br />
    “秦氏埋設(shè)陽國的種子也就始終不能為你所用。”

    “不捏住這些核心機密，葉家始終是葉家，葉堂始終是葉堂，永遠無法疊合?！?br />
    她感慨一聲：“可惜，無論是葉凡還是秦?zé)o忌，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能殺掉他們。”

    電話另端淡淡傳來一聲：“最親近的人，也是最有效的殺手?！?br />
    李寒幽先是一愣，隨后眸子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