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數(shù)年后，嘆息一聲，時間太久遠，痕跡大多消失了，對比下來，蝶祖背后禁地那個原寶陣法的完整度比這里的痕跡清晰的多，唯有一個。
陸隱抬頭，看向前方。
四個宇宙兩兩相連，而在正中央有一座高山，呈奇怪形態(tài)，好似有生物聚齊手臂供奉什么一樣，正是那座高山同時連接四個宇宙。
陸隱意識掃過四個宇宙的時候，確認那座高山內(nèi)，存在原寶陣法，因為他察覺到了原寶殺機，盡管微弱，但有原寶殺機意味著有完整的原寶陣法。
太清文明的原寶陣法都是以解語的方式布置，層層解語，層層變換。
如此悠久的歲月，竟然還有原寶陣法運轉(zhuǎn)，相當(dāng)難得。
陸隱特意將探索那座高山留在最后，想盡可能多了解一些太清文明再去看看，少走彎路，可惜，這四個宇宙沒有幫到他。
接近高山，黑暗陡峭，當(dāng)陸隱踏入高山的一刻，原寶殺機沖天而起，難以置信的磅礴感壓向他，讓他下意識后退。
后退一步，原寶殺機收斂。
剛剛一瞬間就好似幻覺。
陸隱震撼望著眼前高山，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磅礴的原寶殺機，那一瞬間就好似整個宇宙活了過來，如同喚醒了一個龐然大物。
給他一種面對死亡大挪移的壓抑感。
到底是什么原寶陣法，居然那么恐怖？
他不敢貿(mào)然前去，雖然對自身實力有信心，但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他可不想因為這原寶陣法增加因果束縛。
陸隱想了想，虛空輕點，漣漪蕩漾，蔓延而出層層灰色。
緊接著，滔滔大河降臨，赫然是歲月長河。
是宇宙就有時間，有時間就存在歲月長河。
這條歲月長河還很大，畢竟覆蓋四個宇宙。
陸隱一眼看到了歲月長河之上的小舟，以及上面的擺渡人，是一個形態(tài)類似高山的生物，這種形態(tài)應(yīng)該也是太清文明生物的形態(tài)吧。
歲月長河被牽引而出，擺渡人面朝陸隱，緩緩行禮：“見過永恒生命強者?！?/p>
陸隱看著擺渡人：“你是太清生物？”
“太清早已消失，我就是我自己?！睌[渡人道。
陸隱看著它：“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擺渡人聲音滄桑：“這里就是一個黑暗孤寂的牢籠，沒發(fā)生過什么，自從太清離去后，這里就是這個樣子，偶爾有外方生物進入也只是匆匆而過，沒有任何停留的價值?！?/p>
“太清是何時離去的？”
“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記不清?！?/p>
“為何離去？”
“怕尋仇吧。”
“誰會尋仇？”
擺渡人看著陸隱：“如閣下，這般生物?！?/p>
人類文明嗎？
陸隱目光一閃：“你可聽過九壘文明？”
擺渡人感慨：“太清經(jīng)歷過輝煌，卻在輝煌之時體會到了恐懼，所以它們做出了一個決定，與九壘開戰(zhàn)，那一戰(zhàn)后太清便離去了，這四個宇宙從輝煌到落寞，直至如今變成這樣?！?/p>
“它們的離去是對的，不管間隔多久，你們終究還是來了?！?/p>
陸隱問：“太清離去后，這里就沒有太清的生物出現(xiàn)過？”
“有。”擺渡人平靜看著陸隱，小舟在歲月長河中搖晃：“有一批太清生物降臨，但它們似乎遭遇過戰(zhàn)爭，也可能是被追殺，回來了這里，最后大多死在了這里，逃走的寥寥無幾。”
“誰殺的？”陸隱好奇。
擺渡人道：“不知道，那種戰(zhàn)爭離我遙遠，看都不想看?！?/p>
陸隱看著大地：“所以那些原箓盒子就是后來死在這里的那一批太清生物留下的？”
“對。”
“那座高山呢？那里的原寶陣法是什么情況你可知道？”
“知道，清天鎖地陣?！?/p>
“清天鎖地陣？”
擺渡人語氣變了，帶著驚懼：“那是太清歷史上最厲害的原寶陣法之一，當(dāng)初太清要離去，想盡辦法也沒能帶走，只得留下。”
“那可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原寶陣法，或許隨著那次離去，太清將永遠失去這個原寶陣法，畢竟太清生物，一輩子只研究一種原寶陣法，而創(chuàng)造這清天鎖地陣的存在死在了九壘戰(zhàn)爭中?！?/p>
陸隱問：“誰殺了它？”
“不知道?！?/p>
“這清天鎖地陣有何特殊？”
擺渡人看著陸隱：“九壘的后人，我回答你很多問題了，接下來要交換?！?/p>
陸隱背著雙手：“可以，怎么個交換法？”
擺渡人聲音帶著希冀：“我想要自由。”
陸隱挑眉：“自由？”
擺渡人看向大地：“因為太清的緣故，這里永遠不會誕生智慧文明，你看那些生靈，只有原始的殺戮欲望，我看夠了，無數(shù)年永遠看著這一幕，一幕又一幕，永遠不會變，物種會消失，輪替，可我永遠都在，看著那些愚蠢的生靈遵循自然法則，我可以輕易看出接下來那些物種的演變，這種日子我過夠了，哪怕是死都比在這里好?！?/p>
“我想要自由，擺脫這黑暗的大地?！?/p>
陸隱理解，不過卻疑惑：“為什么這四個宇宙會這樣？”
擺渡人聲音低沉：“太清對宇宙的認知就是這樣，它們所過之處，也都會是這樣。”
“戰(zhàn)爭的過程就是解語的過程，這片大地就是它們?yōu)檫@四方宇宙解語后的狀態(tài)，對它們來說，這就是結(jié)果?！?/p>
陸隱眼睛瞇起，這樣嗎？
還真是惡劣。
“你居然還能活著？”
“宇宙需要時間，我的死活不在太清考慮范圍內(nèi)，但我寧愿死，也不想在這種毫無生機的原始大地上存活?！?/p>
陸隱看著無盡遙遠的大地，若讓他在這里存活一天又一天，永遠看著那些毫無智慧的生物廝殺，也受不了：“好，我答應(yīng)你，給你自由。”
擺渡人激動：“如何給我自由？”
陸隱道：“把你帶走就是了?！?/p>
擺渡人忽然憤怒：“你騙我。”
陸隱挑眉。
擺渡人低吼：“想把我?guī)ё弑仨殢氐状輾н@四個宇宙，你不可能做得到，你就不怕被主歲月長河牽引走？太清當(dāng)初都忌憚，你騙我?！?/p>
陸隱搖搖頭：“除此之外，你教我怎么做？”
擺渡人喘著粗氣，沒有回答，就這么盯著陸隱。
陸隱道：“要么把主歲月長河牽引下來把你送走？要么你就只能相信我，等我徹底摧毀四個宇宙，把你帶走，我不是沒做過這種事，主歲月長河的威脅在我看來是可以接受的，你選一個?！?/p>
擺渡人沉默，不知道如何選擇。
“不相信我？”
“不信，你不了解主歲月長河?！?/p>
“我讓你相信?！标戨[說完，瞬移消失。
擺渡人望著空蕩蕩的星空，多少年了，距離上一個無意間來到這里的智慧生物過去多久了？它都快忘了如何對話。
這個九壘后人不會走的，清天鎖地陣價值巨大，他不會放棄這里的，一定還會來。
等，繼續(xù)等。
本以為要等很久，擺渡人已經(jīng)做好了再次承受孤寂的準備，但陸隱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人，大主。
擺渡人呆呆望著陸隱，這么快？依稀間好像有什么能力可以做到。
它沒想起來，主要是沒想，而是盯著大主，這是，歲月長河擺渡人。
大主扛著船槁，望向歲月長河。
陸隱開口：“信了？”
擺渡人激動，望著大主：“他會帶我走？”
它寧愿相信同為歲月長河擺渡人的大主。
大主反問：“你既然承受不了孤寂，為什么不去死，你完全可以死去?！?/p>
擺渡人苦澀：“活著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我可以被殺，卻不能自殺?！?/p>
大主看向大地，目光憐憫：“還真是對我們最不友好的折磨。”說完，看向擺渡人：“你該相信他，他如果答應(yīng)，就一定會帶你走，除非遇到不可抗力，比如說，強敵?！?/p>
擺渡人壓抑著激動：“我相信他，九壘后人，我相信你能把我?guī)ё撸绻麑嵲趲Р蛔?，也請你殺了我，可好？?/p>
陸隱點頭：“好。”
“謝謝?！?/p>
陸隱把大主又送回去了，返回太清遺址：“現(xiàn)在跟我說說這清天鎖地陣吧?！?/p>
擺渡人深呼吸口氣，緩緩開口，言語之中帶著些許驚嘆，哪怕悠久歲月也磨滅不了：“清天鎖地陣是太清防御自身的強大原寶陣法，據(jù)我所知，其分為清天與鎖地兩股力量?！?/p>
“清天，在原寶陣法范圍內(nèi)，一切力量都會被散化，散化萬力，任何力量都無法存在，是為清天?！?/p>
“而鎖地，不是鎖敵人，而是鎖住自身，自身，就是大地，自身所消耗的一切力量都將被鎖住，不管釋放而出的力量還是什么，都會被鎖回來，可以無限循環(huán)使用?！?/p>
“用途就這么兩個，看似簡單，但若你真面對這清天鎖地陣，才會體會到絕望。”
“這個原寶陣法幾乎擁有絕對?！?/p>
陸隱看著黑暗高山，清天，與鎖地？
這兩個用途他遭遇過不止一次，尤其是鎖地，倒是類似碧落天宮了。
乍一聽他還真沒什么感覺。
擺渡人似乎看出了陸隱所想，說了一句：“太清以此原寶陣法，讓自身文明一個契合兩道宇宙規(guī)律的存在，磨死了一個契合三道宇宙規(guī)律的老怪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