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桑寧點了點頭,想了想,說:“話雖然是這么說,但秦家到底是京都前十的豪門。
那些股東、秦氏的族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秦晝這次這么做,侵犯了那么多人的利益,無疑是在向他們宣戰(zhàn)。
他們一定會把這筆賬,記在秦晝的腦袋上吧?”
對此,傅京宴也沒有否認,卻仍舊是一派風輕云淡的神色,道:“是這樣沒錯。
不過無妨,阿晝不是沒有退路。
這次他的這番行為,是我建議的。
為的還有別的目的?!?/p>
賀桑寧疑惑地歪頭,看著他問:“什么目的?”
傅京宴勾了勾唇,這抹笑意里,沒有絲毫溫情,他說道:“要讓秦家垮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短期之內(nèi)絕無可能。
這次這件事,更多的是給秦家一個小懲罰,以及替阿晝出一口氣。
我要秦家人,主動交出繼承權!
將來的秦家,必須由阿晝親自掌權。
當初欺他辱他的那些人,將來,都得跟他低頭!
只有這樣,才能勉強彌補一點,他曾經(jīng)受到的委屈,不是嗎?”
賀桑寧聽了他的話,往他身邊湊近了一點,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輕笑道:“這倒是,真不愧是你,想的就是深遠!”
賀桑寧心里也是很佩服他的安排。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忽然說道:“你對秦晝也太好了吧?還為他考慮得這么周到!”
要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是自己,賀桑寧心里都要猜測,這兩人是不是有一腿了。
傅京宴似乎能看出她的想法,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好笑道:“你在瞎腦補什么呢?我不過是把阿晝當做家人一樣對待!
他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拿我當哥哥,我只有嫣然一個妹妹,也只有阿晝這么一個弟弟。
我的家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負!”
“哎呀,就是開個玩笑嗎?”
賀桑寧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當然知道的,傅京宴表面看著清冷,難以接近,可實際上,他很在乎家人,并且相當護短!
這也是賀桑寧喜歡的一點!
既然知道傅京宴他們有計劃,賀桑寧對他們的事情,也就不再關注那么多。
兩人吃過早餐后,傅京宴就把她送去研究院了……
另一邊的當事人秦晝,人還沒醒呢。
網(wǎng)上的新聞,是他提前安排人,在凌晨的時候放出去的。
凌晨的稿子,會在早上發(fā)酵。
可他并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鬧翻天了。
直到電話鈴聲劇烈地響了好幾遍,他才緩慢睜開眼。
意識回籠的第一個反應是呼吸困難,胸口好像被壓了一塊石頭,重得讓他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蹙眉垂眸看了一眼,就瞧見了許知夏那毛茸茸的腦袋,以及八爪魚一般,霸著自己的感人睡姿。
秦晝一拍額頭,昨晚的經(jīng)歷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里回放。
他頭一回覺得自己真命苦,連覺都不能好好睡。
要命的鈴聲還在催促,他趕緊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一邊去扒開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
當看到電話是秦老爺子給他打來的,秦晝也沒了接的興致,直接就掛斷了。
然而,那邊卻鍥而不舍,繼續(xù)打過來,有種他不接就不罷休的固執(zhí)。
最后電話沒被接起來,反倒是呼呼大睡的許知夏被成功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咕噥著,“誰的電話啊,催魂嗎?”
眼睛都沒睜開,手就到處在摸索找手機,那語氣別提有多嫌棄了,顯然許大小姐有起床氣。
秦晝沒想到,她這么快醒過來,兩條手臂還在到處亂摸。
眼看著她的手,都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還要繼續(xù)往危險的地方伸去了,他臉色微變,立馬抓住她的手,阻攔喊道:“停一停,你在摸哪兒呢?能不能睜開眼睛看一眼情況?!”
許知夏被他這一吼,倏然睜大了眼睛,抬眸瞬間,猝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秦晝竟然躺在一塊,許大小姐的腦子,停頓了半晌。
片刻后,才猛地驚呼起來。
“啊?。?!流氓啊你?。?!”
她尖叫著抬腿就要踹人。
秦晝似乎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了,在她踹上來的前一秒,穩(wěn)穩(wěn)握住了她的小腿,無奈地說道:“又想踹我下床?”
許知夏的表情頓時呆住,腦子似乎清醒了,還浮現(xiàn)出幾段陌生的記憶畫面,嚇得她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起來,“你你你,我我我……這是什么情況???”
秦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反問道:“你說呢,好好回憶一下昨晚……”
他給了許知夏一個提醒,許知夏也開始努力回想。
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想起來,“我只記得我和你在一起喝酒,然后可能是喝高了吧?
后來呢???”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許知夏瘋狂想知道怎么一回事。
結果一低頭,猛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身上的衣服被換了!
這一發(fā)現(xiàn),嚇得她花容失色,“我怎么穿著你的衣服?”
秦晝以為她是想起來了,結果并沒有。
但這也不妨礙他開始吐槽,“別墅沒有第三個人,當然是我給你換的。
許知夏,你以后單獨在外,還是少喝點吧。
一般人,承受不住你折騰人的能耐,以前咱倆也沒少喝酒啊,沒見你這么失控……
哦,那時你也不在我家!所以,你的酒品一直都這么差嗎?”
他這話,成功許知夏想歪了。
孤男寡女,兩個人待在一起,干了什么事情,需要換衣服?
況且秦晝還用了‘折騰人’的字眼……
難道……是她昨晚安慰人,安慰到醉酒,然后把人霸王硬上弓了?
許知夏表情有點復雜,實在不敢承認這是自己能干出來的事情。
秦晝還在控訴,“昨晚還說安慰我呢,到后面,反而是我在安慰你,被你鬧騰到很晚才睡。
我被綁了一天一夜,又干了那么多事,本來身體已經(jīng)很累了。
等從浴室出來,到這都沒力氣離開,最后迷迷糊糊就躺你旁邊睡了,結果你居然想踹我!??!”
昨晚半夜不是沒被踹,但看在她是醉鬼的份上,他才不和她計較。
沒曾想,人清醒了居然還來一腳!
她的良心不會痛嗎???
許知夏倒抽了一口氣,腦子已經(jīng)往某些少兒不宜的方向想了。
她和秦晝竟然玩這么勁爆嗎?
居然還是在浴室里面……
難怪今天睡醒,感覺手腳都酸軟難受沒力氣。
許知夏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忍不住在內(nèi)心里自我譴責。
許知夏啊許知夏,你簡直太禽獸了!
昨晚秦晝那種狀態(tài)下,她居然還干這種事!
趁人之危,自己也太不是人了吧???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在心里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快速想眼下的解決方案。
畢竟朋友一場,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總不能再裝傻,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特別還是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這跟趁人之危,簡直沒有差別。
昨晚沒印象的事情,她或許還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可一大早醒來,還對人家上下其手算怎么回事兒?!
腦子想著,眼睛已經(jīng)不受控制,看向秦晝受害的部位。
他身上的浴袍已經(jīng)敞開,上半身幾乎裸著,可以明顯看到結實的腹肌線和性感的人魚線,八塊腹肌排列緊致,看著就很好摸……
許知夏一時間看直了眼。
拋開道德問題,這身材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沒想到秦晝平時看著斯斯文文,襯衫底下,竟然藏著這樣好的底子。
昨晚的自己,吃的也太好了……
這個想法剛落,許知夏表情一僵,又開始在內(nèi)心自我譴責了一頓。
現(xiàn)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而是該想象,怎么挽救兩人的關系!??!
畢竟自己睡了傷心欲絕的兄弟,酒搭子,這實在是……有違道德的淪喪。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許知夏是個敢作敢當?shù)娜耍敿磾[正自己的態(tài)度,低頭低得很干脆,說:“對不起,昨晚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p>
秦晝一愣,也沒想到她會道歉,趕緊說道:“倒也……沒那么嚴重。
因為你,我暫時忘記了那些糟心事!也難得睡了個好覺。”
許知夏聽著,臉上的表情更是愧疚不已。
她懂!
畢竟被酒搭子睡了,任誰心靈都會受到嚴重沖擊!
她更心虛了,更誠懇地說道:“不,我真的錯了,是我喝了酒忘了形,我的本意是想安慰你的。
沒想到,反而給你造成心靈二度傷害。
這事兒,是我的責任,我……我會盡力補償你的。
你……能不能……原諒我昨晚的行為?”
許知夏抿緊了唇瓣,眉頭都擰了起來。
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雖然兩人這會兒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
但她就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破壞兩人的關系。
秦晝本來也沒生氣,這會兒見她態(tài)度這么誠懇,當然也不會再計較,他擺了擺手,說:“行吧,既然知道錯了,那這事兒就算了,趕緊起來洗漱吧,我讓人給你送衣服來?!?/p>
“好!”
許知夏見他沒有生氣,沒有怪自己,心情頓時又好起來了。
這時候,秦晝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他看了一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再次毫不猶豫掛斷。
秦老爺子這一通接一通的電話,還能是因為什么?
顯然是在秦氏坐不住了。
想到自己昨晚的安排,這會兒估計網(wǎng)上已經(jīng)鬧翻天了,秦晝索性打開手機,上網(wǎng)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秦氏的口碑已經(jīng)崩裂,網(wǎng)上罵聲不斷。
因為影響太大,還有熱心的網(wǎng)友,跑去問警察案件調(diào)查的結果。
警方那邊的辦事效率也很快,直接在網(wǎng)上發(fā)布公告,公布整件事始末,證實了這起案件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