躠等等,不是姜醫(yī)生做的?!标愜幱行┲钡嘏苓^來,擋在了姜晚面前,“警察同志,這件事和姜醫(yī)生無關!”
“你怎么證明?”
“昨天姜醫(yī)生一直很忙碌,晚上爆出新聞的時候,她正在……”
“正在干什么?”
陳軒說到一半,停住了。
因為周圍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曖昧。
“你怎么會知道姜醫(yī)生昨晚在做什么?該不會,你們倆昨晚在一起吧?!?/p>
“沒有!我只是相信姜醫(yī)生?!标愜帩q紅了臉,卻很難說清楚昨天姜晚深夜一直在發(fā)郵件的事。
周圍哄笑,格外刺耳,夾雜著有些人說他們夫妻各玩各的一類的話。
陳軒滿臉窘迫,脆弱瘦削的身子,卻一個人迎向所有風言風語。
姜晚心口有些酸澀,她知道陳軒想護著她,只是此時此刻,她不能再拖累其他人。
便主動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陳醫(yī)生,謝謝你,但是沒關系的。清者自清?!?/p>
“說是清者自清,怕不是……兩人各玩各的?”
不知多少人借機發(fā)現(xiàn),找到角度怕下兩人的照片。
有人傳了出去。
“也傳到網(wǎng)上去,找些水軍鬧大些。最好,把夏柔的事兒壓一壓。她身體不好,承受不住?!?/p>
……
海城亂糟糟的,昏黑凄冷的夜里,林香盼冷著臉,急匆匆跑到了夏柔的住處。
“厲衍川,不是晚晚做的,你講講道理!”
她沖進去喊,又被跟著的夏澤安拽出去,氣不過的破口大罵。
“你們一個是她老婆一個是她親哥哥,卻都向著個外人。我真替她寒心。”
“不是她,還能是誰?”厲衍川低眉冷笑,煙霧遮掩了大半張臉,他嘶啞的嗓音里覆了嘲諷,“你以為,她做不出來?”
“靠,就不能是某人自導自演苦肉計?。?!”
姜晚也說了一樣的話,但厲衍川并不相信。
夏澤安亦然,皺眉拉開她,“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你不要為了護著姜晚,就在這胡說八道!柔柔不是那種人?!?/p>
“哪種人?不擇手段,搶閨蜜家人、男人,滿嘴謊話的賤骨頭……”
“林小姐,你真當你這張嘴當我堵不了是吧?”夏澤安動了怒,捂著她的嘴不許她繼續(xù)說。
“她跟你倒是情真意切,偏就欺負柔柔一個?!眳栄艽ㄋ粏〉纳ひ衾锔擦顺爸S,自然知道,姜晚和夏柔,才是更久的閨蜜。
“查到了!查到了!”直到有人匆匆趕來,一頭黃毛的宋木格外興奮,“我查到了最早發(fā)布的ip,在海大。發(fā)的人,叫符星武。”
“可你猜怎么著,他知道姜晚被抓,跑去自首了。還說這些是他那天看到了夏柔,打抱不平自己做的?!?/p>
“我就說不是晚晚做的,厲衍川,你現(xiàn)在相信了吧?”
男人敲了敲煙灰,看著資料,嗓音粗啞。
“符星武你不知道?他是姜晚的人,沒有受益他會做這些?也許是她指使的,誰說的清?!?/p>
他說完,捻熄煙蒂徑直起身往外走。
哈?!
林香盼都氣笑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咒罵。
“你牛叉!等晚晚洗脫嫌疑,我給她找最好的律師,跟你打離婚官司!你這種人,晚晚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救你!”
“隨便?!眳栄艽ú慌c林香盼計較。
他心中清楚,被泥石流掩埋的十幾個小時里,拼命救了他,救援隊趕來守在他身邊幾乎虛弱到暈厥的人,是夏柔。
“先生,你說這事兒到底與夫人有關嗎?”小王跟在他身后問,厲衍川情緒復雜地站在窗前,眉宇擰起,思忖了很久,繼而勾開唇自嘲地笑了笑。
“誰知道呢。”
……
姜晚在警察局里呆了很久。
誰來問,她都沒有認過。
“厲先生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他不會干涉,更不會出面?!?/p>
她雙手抱胸坐在角落,周圍很冷,很黑,像極了三年前,暴風雨下滾落的泥石流遮天蔽日。
那時姜晚也是這樣一個人從黑暗里醒來,腿受了傷,只能絕望等待死亡降臨,直到發(fā)現(xiàn)厲衍川被壓在她附近。
好多碎石,扒了好久好久,扒到滿手都是血,可在厲衍川的臉露出來時,姜晚看到他還有呼吸。
她摟著他,幫他控制體溫,試圖一遍遍喚醒他……十幾個小時,他們一起熬了下來。
這么多年來姜晚始終覺得,救厲衍川,也是救自己。
直到今天,他親手,把她送到了拘留所里。
昏昏沉沉熬到第二天清晨,陽光照進來,灰蒙蒙的屋子里,才多了一抹生氣。
有人過來,遞給她手機。
“姜晚,要出來嗎?”她聽到了里面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她心口微微窒了一下。
“厲總,不必你好心。”
“怎么,等著旁人撈你?等誰呢,陳軒?你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你們倆到了哪一步,他為你名聲都不要了?!?/p>
白天那場鬧劇,不知怎的被人放在網(wǎng)上宣揚起來,姜晚和陳軒親挨著的照片傳了出去,謠言愈演愈烈。
厲衍川看著更心煩。
姜晚澀然笑了一聲,“你和夏柔到哪一步,我就哪一步。厲衍川,這樣才公平?!?/p>
厲衍川眼神冷了下去。
她那樣的不識好歹。
連夜催人去調(diào)查符星武,整夜未眠操心著她在里頭,想著不管她有沒有參與指使,一早便就要放她出來,可姜晚倒好,跟吃了槍藥似的。
“看來,你是不需要我?!眳栄艽ㄠ土艘宦?,手指扣在桌面敲擊了幾下,眉目晦暗如淵,“你需要的”
姜晚看見有人打開了門,讓她簽字離開。
她木然走出去,看著格外刺眼的陽光,聲音輕而堅定地回復。
“再不。”
“嘟嘟嘟”的聲音響起,厲衍川放下電話,黑眸逐漸染上微怒,想到姜晚昨天犯倔又僵硬挺直的身影。
他招手叫了人進來。
“跟何校長打個招呼……就說,我的意思?!?/p>
“阿?那夫人,會很難過的?冤枉了她還……”
“照做。”厲衍川嗓音很冷。
她不是倔么?不是說,再不需要他么?
厲衍川突然很期待,她打碎了骨頭,過來求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