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第三日,黑色勞斯萊斯停在破舊的出租屋外,男人西裝革履的,眉目衿貴,甫一出現(xiàn),便引起不少注目。
姜晚抓緊了時間上車,催促他快些發(fā)動。
厲衍川卻不急,慢條斯理地倒好車,余光打量著她。
“今天這套衣服,很適合你。”淺米色的裙子,模樣大方,包裹著她的身軀玲瓏有致。
姜晚身材本就極好,只是平常衣服舒適為主看不出來。
獨獨他一人清楚,胸前柔軟,一只手握不住的尺寸,形狀很好……臀部也豐滿,他最喜歡的那個姿勢,便全依靠姜晚豐潤的臀兒。
狹窄的車廂里,姜晚只覺得被壓制一樣的緊張,許久都將臉偏向車外,并不去看他。
夫妻三年,她太清楚這道目光代表什么,他看似禁欲,私下里卻向來是性與欲的信徒。
大約是,夏柔身體剛好,沒滿足他?
車剛停,她迫不及待玩下去。
手腕卻被身后的男人扣住,姜晚略顯不適地掙扎著,可厲衍川直接按住。
“奶奶在看?!?/p>
姜晚抬頭,遠遠對上老太太含笑的眼,她臉上神情微僵,只能被迫將手放在他掌心。
“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p>
“晚晚,快來奶奶這里。”老太太一見著她便喜笑顏開,眼神時不時掃過兩人交握的手,顯然十分滿意,只是靠近了,忍不住嗔她一聲,“乖晚晚,怎么還穿這么高的高跟鞋?厲衍川你也是,對你媳婦多在意點?!?/p>
姜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跟,五厘米左右,不算高。
她沒來得及問出疑惑,厲衍川已經(jīng)沉聲回應,“知道了奶奶,我會顧著她。”
他清雋衿貴,神色溫潤,連語氣都比平日里更溫和一些。
手落在她腰上,黑眸灼灼看著她,伸了手熟稔地撩開她耳畔不聽話的一縷發(fā)絲,“太太,我過去招呼一下客人,你陪陪奶奶。”
“……好。”
姜晚一瞬間有些恍惚。
厲衍川那樣親昵交代的樣子,仿佛兩人是她夢想中的尋常夫妻,恩愛有加、互相照拂……仿佛,他很愛她。
“奶奶看到你們倆這么恩愛,就放心了?!崩咸珴M眼欣慰,姜晚只能淡笑應著,不敢戳穿那份假象。
她很希望這樣的場景能維持過一整天,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沒一會,夏柔到了。
她精心打扮過,一身白色香奈兒當季新款裙子,臉上化著淡妝,款款行來,我見猶憐。
“奶奶,生日快樂。愿您龍馬精神,歲歲年年更勝今朝。”夏柔顯然連祝詞都仔細想過,手里捧著一個盒子,盈盈笑著,“我給您準備了一份小禮物,您看看喜不喜歡?”
一塊價值不菲的玉。
老太太打量了一會,沒去接,禮貌笑了一下。
“我們非親非故,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方便收下。畢竟,容易遭人誤會?!?/p>
“奶奶,我孝敬您,哪有什么誤會不誤會的呀?再說,這可是衍川哥哥陪我去挑的呢。”夏柔無辜眨巴著眼睛,主動往前遞,神色中侵占之色越發(fā)明顯。
姜晚站的那個位置,才該是她的,等她離了婚,自己也該去拿回來。
“不行。還是怕被人誤會,以為夏小姐想進我厲家的門,就不好了。”老太太笑著輕描淡寫補了一句,依舊禮儀得體,卻字字誅心。
她可不允許,有人當自己的面,欺負她的孫媳。
姜晚詫然望去。
老太太今天,難得的有些咄咄逼人,夏柔大概會很難下臺。
夏柔臉色有些蒼白,踉蹌了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沒想到,老太太竟還是偏袒姜晚。
當初,明明所有人都相信了,自己才是救了厲衍川的那個人。
可偏偏她就認定了,說救了厲衍川的就是姜晚,而自己才是冒充的,強壓著厲衍川娶了姜晚。
一來一回的,夏柔臉色難看極了。
竟讓姜晚竟隱隱有種胸中惡氣吐出的錯覺,難得一次稍痛快了些。
“我沒有。”夏柔忽然梨花帶雨地抬起頭,“晚晚,是讓奶奶誤會我的嗎?你、你是不是,還恨我?”
姜晚知道,夏柔想進厲家門,氣就不敢對奶奶撒,只能往自己頭上潑。
以及,引起厲衍川的同情。
很假,但效果仍然顯著。
厲衍川遠遠看著,冷著臉走了過來,看見夏柔臉色慘白的厲害,眼圈泛紅,一副要哭暈過去的樣。
他皺眉望向姜晚。
不過離開才一會,怎么就把人欺負成這樣?
“衍川哥哥,你來啦。對不起……我好像做錯了事惹晚晚不高興……”
夏柔身形搖晃了幾下,直直便跌在厲衍川懷里。
厲衍川下意識扶住。
“哎這——”
更不成體統(tǒng)了!
老太太臉色當場陰沉下去,哪怕今天是壽星,卻也顧不得那么多,低聲呵斥,“衍川,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你媳婦現(xiàn)在可是有……不顧著她你去顧別的女人,你要氣死我?!?/p>
她聲音不大,可眼神凌厲,分明動了火氣。
老太太前幾天就聽說了那些破事,惹的晚晚幾天沒回家。本以為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一看,他們夫妻倆分明因這個女人有了嫌隙!
“什么意思啊?厲衍川有小三了?”周圍賓客聽了半岔,議論了起來。
“沒臉沒皮!破壞別人感情,還裝起可憐來了!”
“什么人吶!”
?。?/p>
夏柔聽不了這些謾罵,終于昏了過去。
“柔柔?”
“叫醫(yī)生來,她隨身的醫(yī)生呢?送她回去休息?!眳栄艽幊林嫔诒娔款ヮブ?,將夏柔送了出去。
姜晚遠遠望著,那道頎長的身軀離開了院子,在車上不知和夏柔說著什么話,眼神溫柔似水,滿是擔憂。
她恍惚想著,自己似乎從未見過厲衍川這樣擔心的模樣。
三年啊,整整三年,厲衍川不曾在她生病時關心過她,從未這樣照顧過她一次。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xù)。晚晚,你別操心其他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顧好自己?!崩咸樕y看到了極點,卻還要顧著體面,總也不想夏柔在她的壽宴上出事,只能先安撫姜晚幾句。
她僵硬點了點頭,應付著客人。
過了半小時厲衍川才回來。
“人沒事了。”
“死不了就行!臭小子,你別在外面搞七搞八的,你跟晚晚這個家,還要不要了?!”
“知道了奶奶?!眳栄艽ㄕZ氣平淡,平靜的面龐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起伏。
可轉(zhuǎn)過身,黑眸落在姜晚臉上。
她抬起頭,四目相對,男人臉上有極淡極疏離的笑,一雙眼眸卻冷寂如冰。
“開席吧?!备叽蟮纳碥|站在身側(cè),卻再不復先前的其樂融融。
姜晚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果然。
當天夜里,厲衍川直接闖到她房間,將她抵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