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很有設(shè)計感的白色西裝,做工嚴(yán)絲合縫,筆直的衣襟和袖口,將他身形襯得更為筆挺。
袖口處定制的紐扣紋樣奢華,與領(lǐng)帶的紋樣呼應(yīng),肩頭還特意留下了暗紋,而后收了腰線,其下是一雙筆直又修長的腿,隱隱還能看見布料包裹下,勁瘦有力的肌肉。
試衣間里燈色明亮,他如同高貴的王。
察覺到她的目光,夏澤安立刻朝她走了過去。
正在幫她整理后背衣服的設(shè)計師退開到一旁,給新人留出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他站在她后方,手指不算靈活地?fù)芘榧喩蠑[,微微彎腰,下頜正抵在她肩頭,似有若無的氣息滑過她耳畔。
低聲道。
“很漂亮?!?/p>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句夸獎,不知怎的,竟總有些讓人意亂。
林香盼恍惚中迎上了他的目光,燦然一笑。
“謝謝,你也很帥,夏大少?!?/p>
他挑眉,似有詫異。
“從前沒聽你這樣認(rèn)真夸過我,頭一次,有獎?!?/p>
“什么獎?”林香盼順嘴問。
說完后她就后悔了。
因為男人的唇已然覆了下來。
正正好包裹住她的,讓林香盼狠狠一顫。
她似乎聽見了夏澤安沉而緩的聲音。
“緊張什么?我不至于那么禽獸?!?/p>
他慢條斯理地,沿著唇形輕輕撫過,那樣不疾不徐的調(diào)子,甚至只是含著她的唇親吻,卻已足夠讓人林香盼混亂。
整個試衣間里空無一人。
他大掌包裹著她細(xì)軟的腰肢,稍用力,便能讓人整個貼靠在自己身上。
兩人呼吸交纏。
外面是些雜亂的聲響,服務(wù)員進來送東西,被店長攔在了外頭。
輕聲細(xì)語,說些不能打擾之類的話。
林香盼覺得難堪。
現(xiàn)在這種時刻,他來親她,撩撥出一些不該有的男女之情,實在荒唐。
幸好。
夏澤安很快松開了她。
她退出男人胸膛,氣息還有些許凌亂。
只很快斂起了情緒,低低說道,“試好了,挺合適的,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家里頭……挺亂的?!?/p>
“嗯,我送你?!?/p>
“別?!?/p>
林香盼隔著簾子換下婚紗,聲音柔和,從里頭傳了出來。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最近也忙,過兩日就是婚宴,事情繁雜,早點休息?!?/p>
“……好?!?/p>
難得一次,夏澤安沒有強迫她的意愿。
他許是能察覺到她的回避。
不論是心或身,都不愿意與他太過親近。
“夏總,安排了人送林小姐,我送你?”李焱開了車過來,見他站在原地出神,遠遠地望著剛上車離去的倩影,而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識趣地噤聲。
“事情辦得怎么樣?”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內(nèi),夏澤安終于收回目光,上了車,“夏家,我父親那邊有什么動靜。”
“姚勁應(yīng)該沒有出國,目前沒看到有出入境記錄。但人具體藏在哪里,還不得而知。至于夏總那邊……很安靜,異常的安靜,比吃瓜群眾,還要安靜?!?/p>
夏澤安睜開了眸。
“去一趟夏家?!?/p>
“是?!?/p>
……
冷風(fēng)簌簌。
夏澤安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回家,已經(jīng)擔(dān)得起“不速之客”這幾個字。
幾乎是在他推開門的瞬間,里頭的氣氛便是一凝。
一道人影極其慌張地從角落里跑過,直到消失在夏園的書房里。
他瞇起眸,迅速走過去。
“澤安,你這是在干什么?什么時候進我的書房,連門都不會敲了?”夏園恰好開門出來,看見他欲闖進去,冷沉了面色,不悅地哼了一聲,“怎么,翅膀硬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連一點尊重都沒有了?!”
“剛剛那人是誰?!彼麤]被夏澤安帶開話題,而是仗著身高優(yōu)勢朝里面看去。
夏園卻“砰”的一聲將門甩上。
“哪有人?只我一人在房里?!?/p>
“剛剛有人進去了,一個男人。爸爸,你藏了誰在這?”
他直白開口。
那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一瞬間,夏園都呼吸都跟著緊張起來。
他越發(fā)的憤怒,狠狠推開夏澤安,“你再胡說八道些什么?你以為你父親我是什么人?”
“您和姚勁的關(guān)系,一貫很好。我記得,他從前常來家里玩。”
“夏澤安,這就是你對我的態(tài)度?仗著自立門戶,就回來家里威逼你的父親?可笑,你幾天后就要成婚,我和你媽、妹妹三人,徹夜不眠為你操心?!?/p>
“就是呀哥,你可是誤會爸爸了。知道了林老爺子的事,他也很難過,這兩天我們都在家里操心你的婚事,生怕遭人口舌,可哥你竟然……這樣懷疑爸爸,難怪他傷心?!?/p>
夏園捂著心口,已然喘不過氣的狀態(tài)。
“爸,你別激動……快去沙發(fā)上躺著吧?!毕娜嶷s忙過去扶著他,一邊安撫一邊還責(zé)怪夏澤安,“哥你現(xiàn)在有了嫂子,日日關(guān)心她,卻連家里大事小事全然不顧。這陣子爸不知道多擔(dān)心你……”
她話沒說完,只聽得“啪”的一聲巨響。
夏澤安竟趁他們?nèi)チ丝蛷d,抬腳直接踹開了書房門。
他徑直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