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沒有當眾說要將鄭董事從股東中除名,甚至沒說什么過激的話。
他知道鄭董事在公司多年,除了這一桌子跟隨他的股東之外,公司里也有不少他的人。
如果真的和他鬧掰了,自己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
不如就把他放在公司里當個吉祥物,也沒什么不好的。
鄭董事心里那叫一個氣啊,但是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根本就沒辦法和許宴抗衡,只能夠忍氣吞聲。
他辛辛苦苦計劃了這么多,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讓他怎么可能不難受,于是后面的股東大會,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直到許宴說了散會,他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
股東大會結束之后,許宴在辦公室里給史密斯打去了一個電話。
“結束了?!?/p>
史密斯聞言輕輕的嗯了一聲,“結果如何?”
“你還怕我搞不定那個老狐貍?”
史密斯聽到這話輕輕的笑出了聲,“不是怕你搞不定,是怕你脾氣不好動手?!?/p>
自從上次許宴在部隊里差點被襲擊之后,史密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邊有內鬼,他那天之所以會給許宴打電話,是收到了映月國際那邊的消息。
許宴的助理跟他說許宴已經(jīng)回到了部隊,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束了,所以他才會在那時候聯(lián)系許宴。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那個助理,但是后來他和許宴也溝通過,如果真是助理的話,這也太明顯了。
而且許宴在映月國際的時候跟這個助理相處不少,看得出來這助理不是那種容易鬼迷心竅的人。
大概率是被人給利用了。
許宴這才決定回國去調查這件事,而史密斯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將自己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了他,沒想到許宴回去的第一件事還真跟股份有關。
“那個鄭董事,是不是幕后主使?”
史密斯聲音低沉,語氣也有些冰冷。
“我會找人去問的,盡快給你答案?!?/p>
“你在那邊多注意,保證安全?!?/p>
很顯然,這些事情那人都是沖著許宴和映月國際去的,指不定是真的要他的命。
他必須得多加小心才行。
“你以為你在那邊就不用多小心?老頭,你比我年紀大,你還是多雇幾個靠譜的保鏢吧,掛了。”
許宴一如既往的和史密斯拌嘴,不過他也是真的擔心史密斯的安危。
已經(jīng)讓部隊里面自己信得過的人去史密斯那邊守著了。
掛了電話,許宴這才抬眸看著助理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嗎?”
助理連連點頭,“已經(jīng)做好了?!?/p>
許宴聞言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處理好了之后告訴我?!?/p>
助理轉身離開了許宴的辦公室。
……
鄭董事從公司離開之后上了車,他靠在后座上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開車回公館。”
鄭董事說完話之后過了幾分鐘車子卻還是在原地沒動。
他皺眉,這才把自己的眼睛睜開,“怎么還不……”
他想問車為什么還不走,但是睜開眼睛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個人,而他在剛剛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
鄭董事的瞳孔微縮,身體也不由得緊繃了起來,“你們是誰?”
坐在鄭董事對面的人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保鏢。
“鄭董事,你對許宴做了什么,在部隊你派了誰去擊殺許宴?”
鄭董事呼吸一滯,完全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人。
“什么擊殺,你在說什么東西?”
鄭董事根本沒聽懂面前的人在說什么。
保鏢盯著鄭董事,手里還拿著匕首,“我再問你一次,許宴在馬爾代夫的時候埋伏了狙擊手,是不是你安排的?”
狙擊手?!
鄭董事雖然想要彈劾許宴,但是卻從來都沒對他做過什么犯法的事情。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事情,不是我做的!”
保鏢看著鄭董事都抖成篩子的樣子,覺得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不像是裝的。
“如果你敢撒謊,我們可不會放過你!”
鄭董事錯愕的盯著面前的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我真的不敢做這種事,這些不是我安排的?!?/p>
保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拉開了車門下車。
鄭董事看著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人下了車,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微松懈了一些。
“誰他媽讓你把人給放上來的!”
司機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顫顫巍巍的從后視鏡里看著鄭董事道:“鄭董,我……我也不敢啊!”
那些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手里還拿著刀,他哪里敢提醒鄭董事啊。
鄭董事睨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到底是沒再說什么,讓司機繼續(xù)開車回家。
……
助理抱著平板電腦出現(xiàn)在了許宴的辦公室里,“許總,那邊的人已經(jīng)有結果了,這件事鄭董事不知情?!?/p>
許宴的眼睛從文件上面抬了起來,看著助理瞇了瞇眼睛,“確定嗎?”
助理點頭,“保鏢那邊說鄭董事看起來不像是撒謊,而且看起來很害怕保鏢會對他做什么,應該是真的?!?/p>
許宴沉思片刻,這才道:“知道了,那你出去吧?!?/p>
助理離開之后許宴才開始思考如果不是鄭董事的話那會是誰在那邊安排了狙擊手。
難道映月國際里面還有比鄭董事更想要自己下臺的人?
這些想法在許宴的腦海中縈繞,讓他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楚頭緒。
這個人,藏得比他和史密斯想的還要深。
如果不做點什么讓他露出馬腳的話,估計很難找出來。
看來,他在映月國際還需要再待上一段時間。
另一邊醫(yī)院內,秦越在醫(yī)院已經(jīng)住了好幾個月了,他的腿恢復得比之前要好,但還是無法獨立站立。
他按照醫(yī)生說的每天都在做康復,可是效果甚微。
這不免讓他也有些沮喪。
周游最近一直都在來他的病房陪著他,之前的事情她總算是看開了些,不會再那么擰巴的讓自己的朋友過來給秦越送吃的。
但在面對秦越的時候她依舊視線飄忽,不怎么敢看他。
秦越知道這一點,卻也無能為力,或許他和周游就只能夠以這種模式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