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只能夠起床打算找許宴聊聊,或許她是時候回國了。
誰知道她下樓之后卻發(fā)現(xiàn)外面又沒有許宴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最后還是威廉告訴她的許宴剛剛?cè)ネ饷娼恿藗€電話,估計還在外面沒回來。
她沿著海岸線走,順著那一排腳印。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奇,她居然能夠在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腳印里面認出哪一個是屬于許宴的。
她走了一段,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許宴。
海風(fēng)吹亂了他的衣擺,讓他看起來仿佛是即將飛升的謫仙人,越是讓她覺得抓不住。
她迎著海風(fēng)扭了頭,把吹亂的頭發(fā)再吹到另一邊去,這才道:“恭喜你打了勝仗?!?/p>
除了用這個作為開場白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打破這個尷尬。
“今天我聽這話都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了?!?/p>
洛白瑜低著頭“哦”了一聲,有些悶悶的。
“不過還是謝謝你?!?/p>
他聲音其實很溫柔,在面對她的時候幾乎沒有生氣的時候,從她第一次見他起就是這樣。
之前她聽自己的表姐說,他第一次見蘇嬈姐的時候很臭屁,還用槍威脅了蘇嬈姐,兩個人算是斗智斗勇才相識的。
她不禁有些羨慕,覺得從一開始好像就注定了他不會喜歡自己,連他對待自己和蘇嬈姐的方式都那么不一樣。
“我下學(xué)期快開學(xué)了,所以……”
洛白瑜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哽咽,其實她不想走,不想離開他。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許宴點了頭,“嗯,我知道,你想什么時候走,我給你訂機票?!?/p>
見他這么果斷的就同意自己離開,一點舍不得的感情都沒有,不禁讓她更挫敗。
“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嗎?”
這話問出來,她的心跳赫然就加快了,害怕聽到他說自己不想聽的。
“這一兩個月在這兒委屈你了,你要是想在這兒好好玩幾天我可以當你的向?qū)?,等你玩夠了再回去?!?/p>
許宴的語氣輕松,好像絲毫沒意識到洛白瑜情緒的低落。
洛白瑜低著頭,抿了抿唇道:“好啊。”
說完,她又抬起頭來,“許宴,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吧?”
聽她突然提及這個,許宴臉上的神色也比剛才要嚴肅了許多。
“洛小姐,我以前跟你討論過這個話題。”
許宴大學(xué)畢業(yè)很多年了,而洛白瑜還是個學(xué)生,在他的眼里,她就像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怎么可能會對她產(chǎn)生什么男女之間的想法。
“那這段時間里,就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改變嗎?”
就沒有想過,或許和自己在一起也能嘗試一下?
許宴那一雙永遠清澈的眼睛看著她,深邃而明亮,過了半晌,他才低聲道:“抱歉?!?/p>
一句抱歉,讓洛白瑜所有的希望都幻滅。
她站在風(fēng)口好似整個人都要破碎了一般,雙手捏著自己的衣角攥成了拳頭。
“除了蘇嬈姐,你這輩子還有可能會和其他人在一起嗎?”
她猶豫了很久才最終問出這句話來,而許宴聞言也是一愣。
不過他的出神并沒有維持多久,他依舊是雙手插兜,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當然,世界上人這么多,我不是一輩子只會喜歡蘇嬈,遇到其他喜歡的,我當然也會選擇開啟一段感情?!?/p>
他不是要為了蘇嬈守寡,而是他現(xiàn)在對洛白瑜沒那種感覺,這和蘇嬈沒什么關(guān)系。
在他們兩這件事上,有沒有蘇嬈都是一樣的。
洛白瑜已經(jīng)很清楚了,他不喜歡自己,不是因為蘇嬈姐不喜歡自己,而是本身就不喜歡自己。
她弄清楚了這一點之后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時間太晚了,回去吧?!?/p>
許宴本來也是要回去休息的,他剛剛喝了酒,又站在海邊吹了會兒風(fēng),現(xiàn)在渾身都有些沒勁,甚至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都變遲鈍了。
洛白瑜沒再說話,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兩人緩慢地向前走著,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還要堅持一下,還是就此放棄。
就在兩人沿著邊界的海岸線走著的時候,洛白瑜身邊的海水突然被什么東西給激起了一陣浪花,嚇了她一跳。
她立即抬眸驚恐的看著前面的許宴,而許宴身為軍人,也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這是槍聲!
子彈打進了水里。
他立即轉(zhuǎn)身按下了洛白瑜的后背,“快走,有人埋伏!”
這里是邊界線,他剛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忘了有人可能會在暗處埋伏自己,這里除了他和洛白瑜之外壓根沒別人,邊界的巡邏衛(wèi)兵因為今天要慶祝大部分也都撤走了,剩下的一兩個估計是巡邏到了另外一邊,他手里也沒帶槍。
洛白瑜感受著許宴寬厚溫柔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一顫,心都漏跳了一拍。
許宴拉著她就往營地跑,用了洛白瑜能夠用的最快速度。
洛白瑜跟在他的身后,再次感覺到了子彈從她的身側(cè)劃過。
“來人,有埋伏,快來人!”
許宴一邊跑一邊高喊,將營地里的人都叫了出來。
營地那邊雖然聽不清楚許宴在說什么,但從語氣也聽得出是出事了,紛紛就提著槍從營地里沖了出來。
洛白瑜身后的槍林彈雨在看到那些人沖出來之后也停止了,她松了口氣,但因為剛才高度緊張所以腳下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雖然是柔軟的泥土,但還是破了皮。
許宴轉(zhuǎn)身連忙將她扶起來,想要帶著她進去,結(jié)果就是洛白瑜這么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個閃爍著的紅點。
“許宴,小心!”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撲在了自己面前的許宴身上,隨后閉上眼睛把他壓在了身下。
一聲槍響傳來,隨后洛白瑜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傳來的奇怪感受。
一開始不是疼,而是恍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中槍了沒有,是看到周圍的人都亂了陣腳,許宴眼里也出現(xiàn)了擔(dān)憂,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中槍了。
低頭就看見了自己的胸口在往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