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妻子,這個叫伍嘎的男人顯得很氣憤。
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他和他的家人有什么不對,反而覺得責(zé)任都在妻子身上。
“這個女人真是狠心呀,哪有她這么當(dāng)媽的,一點(diǎn)都不負(fù)責(zé)!”
桑非晚道:“那坐月子期間,你們又是怎么照顧她的?”
伍嘎道:“還能怎么照顧呀?她好手好腳的,哪需要人照顧了?地里的農(nóng)活也沒讓她去干呀,都是我爸媽在忙活。
“她每天在家也就是哄下孩子,自己洗洗衣服和尿布。雖然冬天水是有點(diǎn)涼,可她不洗難道要我媽洗嗎?”
“我媽一早一晚給她做兩頓飯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她自己只要做中午那頓飯就行?!?/p>
“結(jié)果,她就趁著我爸媽不在家,中午一個人在家偷吃好吃的!”
“最后還因?yàn)橐豢诔缘?,拋夫棄子,離家出走。兩年了,音訊全無!”
“這兩年,可把我媽給累壞了,干完農(nóng)活和家務(wù)活,還要帶孩子,忙得腰酸背痛?!?/p>
“她在外面不知道多瀟灑快活,說不定還養(yǎng)了男人。而我只能當(dāng)個光棍,夜里被窩都捂不熱,真是苦死了。”
話到這里,直播間的網(wǎng)友們都憤怒了:
【臥槽,我一個男人都忍不住想揍你,你這樣的人也配有老婆嗎?】
【嫁入火坑不跑的話,等著被坑死嗎?要我說,老婆跑得好、跑得妙,跑得呱呱叫!】
【我就說嘛,哪個媽媽舍得丟下兩三個月的孩子離家出走?原來是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我聽著都覺得窒息?!?/p>
【人家不嫌棄你窮,給你生兒育女,你們連月子里都不給人家吃飽,這是人嗎?】
【還好意思說人家偷吃?就你們這么窮的家,偷吃都吃不飽,也真是可憐?!?/p>
【你要不要聽聽別人家媳婦是怎么坐月子的?每天雞鴨魚肉不重樣,這是基礎(chǔ)好吧?】
【聽我句勸,既然你養(yǎng)不起她,就放過那可憐的女人吧,只當(dāng)給家里省米了?!?/p>
“那怎么行!”伍嘎激動地嚷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婦,現(xiàn)在家里還背著債務(wù)呢!放過她了,我這輩子不就要打光棍了?”
他爹媽在旁邊氣得直跺腳。
伍嘎爸說:“你這傻小子太實(shí)誠了。家里的事兒,咱們關(guān)上門自己說說就行了,干嘛要抖出去?”
伍嘎媽則一個勁地幫兒子找補(bǔ):“我兒子太老實(shí)了,什么話都往外說。我們也想對兒媳婦兒好點(diǎn),也想天天給她吃大魚大肉,這不是窮嗎?”
“我年輕的時候,挨過餓、受過窮,月子的時候還要下地干農(nóng)活?!?/p>
“雖然現(xiàn)在日子比從前好過了,可也不能讓他們年輕人太懶惰、太浪費(fèi),所以平常也就數(shù)落了媳婦幾句,讓媳婦勤快點(diǎn)、節(jié)約點(diǎn)?!?/p>
“誰知道她就受不了苦,說跑就跑了呢?連幾個月大的娃娃也不要,這女人多狠的心?。 ?/p>
伍嘎爸則不耐煩地催促兒子:“說那么多干什么?我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抖家丑的!你趕緊問你媳婦兒在哪兒,我們好去把人找回來。好幾萬的彩禮呢,可不能打了水漂。”
伍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詢問:“我老婆到底在哪里?你趕緊給算算,別的事兒就不要問了!”
【主播千萬別說??!求求了!】
【我真同情他老婆,好不容易下逃出火坑,千萬別被抓?!?/p>
【我算是聽明白了,老婆受不了虐待,想離婚他們不肯,所以才逃走的??!】
【這一卦真的不能算,否則就是助紂為虐呀主播!】
【晚晚這么善良,肯定不會助紂為虐。】
伍嘎也生怕桑非晚不給他算了,急忙道:“主播,我看過你好多次的直播,只要給錢你給算。我就是找個人而已,而且我已經(jīng)成功連線上你了,按照規(guī)矩你就得給我算?!?/p>
桑非晚冷冷一笑:“我的直播間,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我自然有權(quán)利說算還是不算。”
就在大家以為桑非晚不會給他算的時候,卻聽桑非晚話鋒一轉(zhuǎn):
“你這一卦,我可以給你算,不過你要先把卦金給付了?!?/p>
伍嘎道:“為什么要先給錢?萬一你算錯了呢?”
桑非晚道:“保證能讓你見到她。如果明天見不著,我可以十倍退還你的卦金,直播間的所有網(wǎng)友都可以作證?!?/p>
【不要啊,主播!怎么能為了兩千塊錢的卦金助紂為虐呢?】
【求求了你了晚晚,這一卦不要給他算,好不好?】
【這種男人我了解,肯定會死纏爛打的,不會放過他老婆的?!?/p>
【是啊是啊,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錯,這種三觀不正的人不配有妻子,只能孤獨(dú)終老。】
【這一家人真的好可惡。娶了媳婦,完全不把人家當(dāng)人。人家跑了,又怕孤獨(dú)終老,這才死纏爛打?!?/p>
【主播,這兩千塊錢咱們不賺了,好不好?】
兩千塊錢對伍嘎來說,是他一個月打工的工資,可為了找回老婆,再加上桑非晚承諾找不到人,十倍奉還。
于是他咬咬牙,給了卦金。
“錢我給了,你別磨磨嘰嘰的。趕緊告訴我,我老婆在哪里!”
這口氣說的,好像他付了兩千塊錢,就真成了上帝似的。
桑非晚也果然履行了承諾,對他的道:“明天中午你的妻子將會出現(xiàn)在你們縣城的鴻運(yùn)酒樓門口,去那邊等她。記得帶上你的戶口本兒和結(jié)婚證?!?/p>
伍嘎頓時大喜,忽然又有些奇怪:“為什么要帶身份證和結(jié)婚證?”
桑非晚微微一笑:“因?yàn)樗龝退信笥岩黄鸪霈F(xiàn)。你帶上結(jié)婚證,才能證明你的合法身份呀?!?/p>
“這個賤人!?。∥揖椭浪隙ㄊ莻€男人跑了!居然還敢把野男人帶回來,真是下賤!”
伍嘎罵罵咧咧地正要下線,就聽桑非晚道:“如果到時她要離婚,你要答應(yīng)?!?/p>
伍嘎媽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道:“憑什么答應(yīng)?她嫁入我們家,生死我家人、死是我家的鬼。我們不可能放過她的!”
伍嘎爸也道:“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那邊守著,全家出動,絕對不能讓她再跑了!”
卻沒發(fā)現(xiàn),伍嘎此刻的眼神有些茫然,那一句“如果到時她要離婚,你要答應(yīng)”一直盤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