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今日之事,說來話長。”
“等你們都忙完了,來書房找我,我慢慢給你們說?!?/p>
燭火幽幽的書房里,江歲歡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眸黑如點漆,食指微彎輕叩著紅木桌面,儼然陷入了沉思。
“篤——篤篤?!?/p>
門外響起一聲敲門聲,見她沒有回應(yīng),門外之人又敲了兩下。
落針可聞的書房里,敲門聲顯得格外突兀,江歲歡無意識的動作停了下來,幽深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抹光亮,如同深潭里的月亮。
她淡淡開口,“進(jìn)來吧?!?/p>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條縫,三個護(hù)衛(wèi)依次走進(jìn)來,老老實實在書桌前站成一排,乍一看,像是一堵墻。
江歲歡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說道:“都坐下來吧,你們這么站著,我還得仰頭看著你們,時間長了頸椎疼?!?/p>
“哦哦。”三人聽話地散開,每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桌邊,安靜地等著江歲歡開口。
江歲歡清了清嗓子,把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從京城有邪物的謠言,說到了阿淵的出現(xiàn),以及瑩桃和六麓是如何暈過去的,最后再說到了時疫。
三人的表情從困惑轉(zhuǎn)變?yōu)殄e愕,再到憤怒,最后是擔(dān)心。
江歲歡說完后,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安靜地看著三人,等待他們消化這幾件事情。
過了一會兒,白梨站了起來,“主子,您的意思是,一旦時疫傳開,整個京城的人都會得???”
“這只是個假設(shè),也可能一些人會有抗體,或者死亡率過高,導(dǎo)致時疫的范圍不會太廣……總之,我只有親自接觸得了時疫的病人,才能做出大致的判斷,目前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苯瓪q歡冷靜地說出這段話。
她在書房思考的這段時間里,頭腦理智了許多。
恐懼來源于未知,在腦海里幻想那些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場景,不如親眼看一看病人,才能對這場時疫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白梨和其他兩人面面相覷,江歲歡說的這番話里有幾個陌生的詞,他們從前聽都沒聽過。
元九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問道:“所以您打算見見得了時疫的人?”
“嗯?!苯瓪q歡放下茶幾,起身說道:“明日傍晚,蒼一會派兩個人過來,幫我做一件事?!?/p>
“到時候你們準(zhǔn)備好,我需要一個人輔助他們,剩下兩個人留下來幫我。”
“是!”三人雖然很害怕時疫,但對江歲歡言聽計從。
翌日傍晚,蒼一派的兩個人來到了江府。
這兩人是蒼一精挑細(xì)選出來的,輕功一絕,江歲歡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更讓她吃驚的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像是一比一復(fù)制出來的人。
江歲歡反應(yīng)過來后,問道:“你們是雙生子?”
“是。”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屬下馮十六!”
“屬下馮十七!”
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甚好。”江歲歡很滿意蒼一的安排,雙生子更有默契,想必會很快完成任務(wù)。
她拍了拍手,元九從身后走出來,將三個包袱放在雙生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