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遇有些焦慮,等在樓下的劉縣令也很焦慮。
直到那徐大彪歡歡喜喜的下來。
劉縣令的懸著的心才放下,而趙懷遇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收了?”劉縣令急切的詢問。
徐大彪連連點頭:“收了收了,巡撫大人還說,多謝大人美意?!?/p>
劉縣令滿臉開懷:“哎呀呀,好,好好好,這八字就有一撇兒的!縣衙設(shè)宴的事兒,他怎么說?”
徐大彪繼續(xù)道:“巡撫大人說了,一切都聽大人安排。就酉時后,走后門去進(jìn)入縣衙。”
“好,好好好!大人愿意走后門最好,如此就不怕壞了巡撫大人的名聲!走,走走,快回府設(shè)宴!”劉縣令帶著徐大彪歡歡喜喜的離開。
徒留趙懷遇一人,跟落敗的斗雞一樣,垂頭耷拉腦袋。
趙懷遇一邊從暗處走出來,一邊掏出懷中訴狀,憤怒的團(tuán)成一團(tuán)。
“什么訴狀,什么清官,都是狗屁!官官相護(hù),這桃源縣、這姑蘇城,這輩子都別想有個好官了,哼!”
啪!趙懷遇將訴狀重重丟在一旁草叢里,隨后憤然離去。
然而他不知道是,就在他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撿起了他丟掉的東西。
那男子將紙團(tuán)打開看了看,隨后快速走向客棧,徑直來到巡撫大人入住的房間,將東西交給了巡撫大人。
巡撫大人疑惑道:“是什么?”
那人回應(yīng)道:“回大人話,屬下剛剛在外面守著,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行跡可疑,便一直盯著他。隨后屬下發(fā)現(xiàn),劉縣令離開后,他也憤然離去了,還丟下這么一張紙,于是屬下便拾起來瞧了瞧,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紙訴狀?!?/p>
“哦?訴狀?”巡撫大人來了幾分興趣。
他仔細(xì)查看這訴狀,越看眉頭擰的越緊,隨后開口道:“條理清晰,言之鑿鑿,此人是個讀過書的?!?/p>
手下人點頭道:“觀他衣著,身穿長衫,像是個讀書人。不過衣衫殘破,應(yīng)該不是大戶人家?!?/p>
巡撫笑了笑:“落魄的書生,有膽子跟在縣令身后,追尋本官下落,怎么沒膽子把訴狀遞上來呢?”
手下人微微搖頭,他也想不通。
巡撫開口道:“罷了,今晚先去赴宴,本官倒要看看,這小小的桃源縣令,究竟有何本事,能得知本官的行蹤?!?/p>
巡撫大人話音落下,便將一紙訴狀疊好,塞入腰間。
隨后順手拿起徐大彪剛剛送來的百年人參端詳。
這一看不要緊,巡撫大人瞬間氣笑了:“好你個劉奎,旁人也不過就是賄賂,你可倒好,竟然還敢糊弄本官。真以為本官是傻子么?!”
手下人疑惑道:“怎么了大人?這人參有問題?”
巡撫大人把東西拍在桌面上,冷聲道:“這根本不是什么人參,是被人精心雕琢的一顆葛根!哼!”
手下人有些驚訝:“這劉縣令,還真是膽大包天!”
……
當(dāng)天夜里,巡撫大人如約而至,來到了縣衙。
只是這巡撫大人并沒有按照約定走后門,而是大大方方走了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