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笑瞇瞇的上前,“韓霖,這可是我們大晉的長樂郡主?!?/p>
平時(shí)吵架,他都吵不過花二,這些莽夫又怎么可能是花二的對手。
而且以前他也沒發(fā)現(xiàn)花二罵人這么好聽,現(xiàn)在聽著這真是覺得給他們大晉長臉呢。
果然自家人在家里打架吵架什么的不過癮,還是要出來一起欺負(fù)別人才過癮。
要不是大晉現(xiàn)在內(nèi)里虛耗過重急需要緩解和發(fā)展,鬼才來跟他們和談。
他們大晉的將領(lǐng)哪個(gè)不是熟讀兵書的,天天都想找人練手,才不怕打仗。
韓霖聽了沈淮安的介紹,倒是很意外的看向長樂。
他是知道大晉此次隨行使團(tuán)一起出使他們大齊的人中有一位他們大晉的郡主,他本來以為這個(gè)郡主會是一個(gè)柔弱的女人,甚至他們大齊內(nèi)的官員們都猜測大晉讓一個(gè)郡主隨同使臣團(tuán)出使他們大齊,怕是存了和親的意思。
現(xiàn)在看來,有沒有和親的意思不知道,但這郡主比男人還彪悍是實(shí)打?qū)嵉摹?/p>
不管如何,郡主的身份地位尊貴,韓霖就算想找回場子,才該行的禮還是得行。
“原來你是大晉的郡主,有禮了?!表n霖捏著長槍抱拳行禮,“既然如此,我讓你三招?!?/p>
“為什么只讓三招?讓多了你怕自己打不過?”長樂挑眉。
“……”韓霖的嘴角抽了抽,這大晉郡主的話是什么意思?是真嫌棄他讓少了?還是在諷刺他?
“那你想讓我讓幾招?”
“我想想。”長樂故作思考的沉思了一瞬,“我想了一下,覺得你最好還是一招都別讓?!?/p>
“畢竟你嘴硬,很是會為自己輸了找借口?!?/p>
“要是讓了幾招,一會兒你輸了又該說你讓了我招式,搬出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說法,我總不能再跟你打一場,怪累人的?!?/p>
“畢竟我們是文人,不比你們力氣大,一身用不完的牛勁兒?!?/p>
韓霖快被氣吐血了。
真是怎么說都是她更有道理。
果然,不管什么時(shí)候,文人的嘴都太他娘的討厭。
韓霖冷沉下眉目,“既然郡主都這么說了,那韓某人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韓霖一蹬馬蹄借力,在馬背上站起來,長槍直指向長樂,耿忠秋等人在后面助威。
“將軍好樣的,干他娘的!”
長槍鏘一聲擊上長樂甩出的甩鏢,火星四濺,甩鏢的鏢頭被強(qiáng)大的沖擊力量擊的調(diào)轉(zhuǎn)鏢頭倒飛,朝著長樂的面門而來。
甩鏢靈活多變,但同樣的如果對方的力道更強(qiáng),也能激飛鏢頭轉(zhuǎn)而讓鏢頭攻擊向主人。
學(xué)甩鏢的第一句話就是:學(xué)好了,要別人的命。學(xué)不好,要自己的命。
長樂立刻一個(gè)后仰,鏢頭擦著她的鼻尖飛過,帶起鋒利森冷之感。
長樂并未退卻,鏢頭飛過后,立刻俯身后踢腿踹上鏢頭,鏢頭馬上掉轉(zhuǎn)方向飛擊向韓霖。
耿忠秋等人沒想到長樂這樣還能反擊,都斂了聲音。
韓霖也很驚訝。
他剛才那一槍至少使了八成力道,為的就是一擊嚇退這個(gè)大晉郡主,沒想到她不僅躲開了,竟然還開始了反擊。
韓霖瞬間回槍頂住飛擊而來的鏢頭,鏢頭之上重若千鈞的力道讓他晃了一下神,就見一掌朝他劈了過來。
韓霖終于明白耿忠秋剛才為什么會被打的連連后退毫無還手之力,因?yàn)檫@大晉郡主的每一招都似是使用了十成之力,力求速戰(zhàn)速決。
但人總會有力竭的時(shí)候,既如此,他只需要接住這個(gè)大晉郡主的攻擊,慢慢消耗掉她的力氣,輕輕松松就能獲勝。
韓霖的算盤打得很好,但連接了好幾招,發(fā)現(xiàn)對方的力道依舊沒見減弱,心里又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懷疑。
大晉崇文,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以談吐文雅為榮,而這其中又尤以大晉的世家貴族為典范。
可這個(gè)女人卻如此彪悍,她當(dāng)真是大晉的郡主,而不是什么大晉秘密培養(yǎng)的死士嗎?
長樂甩鏢的速度一招快過一招,忽然,一只箭羽破空而來,直接從她跟韓霖之間嗡一聲穿過。
沈淮安神色一凝,從馬上躍身而起,一把抓住了破空而來的箭羽。
韓霖看清箭羽,沉下臉切了一聲,討厭鬼來了。
一隊(duì)人騎馬從遠(yuǎn)處而來,為首的一人劍眉星目,騎在高大的黑馬上,手中拿著弓箭。
不用想,剛才那一箭必然是他射出的。
長樂收回甩鏢,沈淮安也落回到馬上,兩人交換了一個(gè)眼神。
這大齊的莽夫還真是一茬接著一茬,前有韓霖帶著人來找事,現(xiàn)在又來了一隊(duì),看裝束依舊是武將,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來人瞥了韓霖一眼,翻身下馬沖著沈淮安和長樂拱手一禮,“在下許令,奉九王爺之命前來迎接大晉使臣團(tuán),諸位遠(yuǎn)道而來,一路辛苦了?!?/p>
沈淮安笑瞇瞇的翻身下馬,隨手將手中抓住的箭羽拋給許令,“原來是許將軍,久仰大名。只是許將軍這打招呼的方式未免有些太特別了?!?/p>
“事出緊急,若有冒犯,還請見諒?!痹S令又拱手一禮。
“好說好說?!彼麄兇诵械哪康闹饕€是為了跟大齊和談,建立和平的外交關(guān)系,既然許令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誠意,沈淮安自然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反正真正吃虧的人也不是他們。
不過有些事,不計(jì)較是因?yàn)樽约河袑?shí)力可以大度,但該擺的態(tài)度還是要擺出來。
沈淮安笑瞇瞇的回了許令一禮,忽然又咬著牙嘶了一聲,“許將軍,你說你是奉命前來迎接使臣團(tuán)的,那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故意挑事兒的嗎?”
韓霖聞言眸光一縮,來了來了,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無辜語氣!
韓霖不等許令說話,先道:“我們只是路過?!?/p>
“你們只是路過?”沈淮安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神色,“那你們路過怎么能把紅纓長槍飛擲向我們,還把我們大晉的長樂郡主從馬車?yán)锎蛄顺鰜?。?/p>
“莫非你們大齊的路過都是這樣路過的嗎?”
沈淮安一邊說一邊給長樂使了個(gè)眼色,長樂哎喲一聲朝旁邊倒去,單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好一幅美人柔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憐的模樣。
沈淮安眼疾手快的扶住長樂,“看吧,都把我們長樂郡主的腿嚇軟了。”
韓霖的眉心突突的跳,
他們這個(gè)長樂郡主剛才有多彪悍他是瞎了沒看見嗎?
就她這樣的,要是能被嚇壞,那其他的女人都不用出門了。
“韓霖!”許令沉聲看向韓霖。
“許令,你有病吧?他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韓霖跳腳,“你看清楚,不是老子們把這個(gè)郡主嚇到了,是這個(gè)什么見鬼的長樂郡主差點(diǎn)連老子都一起給揍了!”
“就算被揍,那也是你活該。丟了我大齊的武將的臉?!痹S令半點(diǎn)不給韓霖留面子。
“許令,你他娘的……你!”
韓霖怒指許令,許令冷冷的看他,韓霖最終咬牙,瞪了他們一眼,“你給老子走著瞧!走!”
韓霖放完狠話,翻身上馬帶著人離開。
沈淮安閑閑的道:“狠話放得挺好,但離開的背影著實(shí)顯得有些狼狽了。”
“哦,對了。韓霖,回去后記得替我向你老子問好?!?/p>
“就說追著他跑了二十里地的沈淮安來了,叫他記得請我喝酒。”
韓霖坐下的馬都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