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再緩緩走來時,謝知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感覺怎么都看不夠眼前這個人。
她明明沒有喝酒,卻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臉頰發(fā)熱,膽子也大得很,還不等楚淮到跟前,就再次一把把他拽得彎下了腰。
看著楚淮英俊的眉眼,她忍不住親了又親,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開始發(fā)燙后,她錯開他的視線。
她想,這雙眼睛真是適合盯著人看的,平日隨意冷淡看什么,都能叫人看出深情來,此時情深款款盯著人看時,真當(dāng)是讓人想把什么都給他,一顆心都想捧到他面前來,任由他如何了。
兩人從塌上吻到書案前,又不知何時滾回了塌上,謝知嗅到楚淮身上那一如既往的木香,只是氣味比從前更濃,像是勾人的藥香,給她周身涂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紅,連指尖都泛著春櫻般的淡粉。
她的眼角更紅,眼睛里像是有淚光,又像只是水光,看什么都朦朦朧朧,腦子里也是恍恍惚惚,這一刻,她終于短暫地忘記了所有煩擾,只想此刻成為永恒。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隔著朦朧的水光,她看到楚淮的眼尾也泛著淡紅,但一晃眼,便又只能看到他額上不知何時出了一頭熱汗。
兩人黏黏糊糊,心里一會兒柔軟得像是幾乎要融化,一會兒又滾燙,像是在沸騰。
謝知這次終于感覺,自己是徹底被吃掉了,像一塊糕點那樣,被人吃了個一干二凈。
直到旁邊忽然傳來咔擦一聲響,她忽然傳來一陣失重感,才終于從旖旎中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楚淮不甚將用來臨時休息的木塌弄塌了一條腿。
“你……”
她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沙啞得厲害,慌里慌張調(diào)整了,想說楚淮兩句,又實在沒有力氣,說出來的話軟綿綿的:“這怎么跟人說?”
楚淮原本看著那斷裂處,聽到她的聲音,注意力瞬間又回到她身上,眼神一暗。
片刻后,謝知才真是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了。
等她像撿珠子似的一顆顆把意識重新串聯(lián)成一串時,楚淮正在幫她小衣,她看見自己的胳膊上都落了幾個紅痕,終于扯出力氣來。
“楚淮,你是屬狗的嘛?”
她都不敢看這會兒自己身上,她皮膚原本就白,落了印子便極為明顯,他還留了那么多,她都慶幸這不是夏天,不然就連這些古人的衣裳的保守程度,有些都遮不住。
楚淮的動作停了下,又像是怕凍著她,快速幫她穿好了,才道:“知知說是,那以后就屬狗?!?/p>
謝知語塞。
她當(dāng)然知道楚淮是屬虎的,只不過想到他剛才的不知收斂,弄得她現(xiàn)在感覺下不了床而耍小性子。
原本見他之前都臨門一腳了還能忍住,還以為他會克制些。
誰料……
她抬眸時,見楚淮看著她的唇,墨眸又是暗芒閃動,才趕緊移開了視線。
他們沒時間再膩歪了。
若不是她擔(dān)心那些,這一個多時辰,她也是不想耽誤的。
“你出去吧,這里一會兒我來收拾?!?/p>
穿好了衣裳,準(zhǔn)備穿鞋了,謝知才動了動酸軟至極的身子。
楚淮卻抓住她往下探的腳,幫她穿了鞋襪,而后起身,迅速收拾起來。
他動作利落,十分具有軍人的行動性,謝知估計二十分鐘才能收拾好的地,他五分鐘就收拾好了。
而后,他才坐回謝知面前:“知知,我派人先送你去孔家別院,這段日子,你在那待著,等我回來?!?/p>
孔家別院便是他們之前在汝城救下的一家子,在外私藏財產(chǎn)之地,那地方位置偏僻,楚淮跟她都了解過,輕易不會被西榮人發(fā)現(xiàn)。
而且只帶少數(shù)人去那里的話,她就算經(jīng)常進(jìn)空間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她思索之后,便應(yīng)下聲來。
只是一冷靜下來,再看著楚淮,她的眼皮便又有些發(fā)燙,只能趕緊忍著淚。
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不知自己的鼻尖都染上了一層紅。
楚淮本欲起身出去了,見狀又坐得穩(wěn)穩(wěn)的,將她抱入懷中,親了親她的耳尖:“如今所有人都知你我為夫妻,天下人也會皆知,你謝知是我楚淮的妻?!?/p>
謝知知道,他是想說,如今這么多人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歷史上不可能會不記她的名字,歷史絕非不可更改。
不論如何,她心中的確得到了些許安慰。
說不定真是她想多了呢。
她在他面前像只小雀鳥般乖乖點頭,收住了一切哽咽,只輕快道:“好,我等你回來,以后天下人才都會知道,你楚淮是我謝知的老公。”
楚淮一怔,旋即露出笑意:“老婆。”
喊了一聲,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又抱緊了她,微微搖晃,像是哄孩子那樣:“老婆老婆?!?/p>
這次,謝知也回應(yīng)了他,在他脖頸上啃了一口。
“老公~”
楚淮忽地垂眸,眼神幽暗,喉結(jié)滾動了下,像是強行按捺著什么,許久,才終于恢復(fù)了往日冷靜清明的模樣,只是手上的動作分明還戀戀不舍,慢吞吞地松開了謝知,他才起身。
“知知,走吧?!?/p>
兩人互相收拾了儀容,才到了外面。
外面的侍衛(wèi)們都離得遠(yuǎn),神色平靜,見兩人出來,才上前。
“將軍,剛才三當(dāng)家來過,聽到將軍和將軍夫人在議事,讓屬下告知將軍,軍隊已經(jīng)全部集合了?!?/p>
楚淮頷首應(yīng)下,便又帶著謝知往外走去。
軍營里,要出戰(zhàn)的士兵們和要留下之人早已涇渭分明。
蘇念站在要隨軍的軍醫(yī)隊伍里,看到謝知,便小跑過來:“嫂子,我怎么聽三當(dāng)家說,你這次不去?我還以為要看到你跟七郎共同作戰(zhàn)了?!?/p>
謝知也不好跟別人解釋自己為何之前次次跟去,只有這次不去,于是便道:“我最近身子有些不適……”
蘇念頓時面露擔(dān)心:“哪里不舒服,我來幫你看看……”
“沒事,沒什么大礙,我留下來也好給七郎供應(yīng)軍備,四弟妹,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倒是你,跟過去一定要注意安全?!?/p>
謝知汗顏,蘇念好像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不錯,要是真給她看,自己露餡了不說,萬一被她看到胳膊上的吻痕,那不就完辣。
她的臉皮子都能丟盡了!
(又來晚了,明天一定加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