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nèi)一個精致的琉璃盞被摔在了地上,這可是翟月英最喜歡的珍藏品。
幾個下人快速上前,兩個打掃收拾,另一個跪在地上,拿著藥箱給翟月英處理傷口。
翟月英卻是怒氣橫生,直接一手甩了過去,傭人跌坐在地上,翟月英完全不以為意,快步地走到一直落座在辦公桌前的周仕國跟前。
“你說話啊,這到底怎么回事?那衛(wèi)家……那女人,為什么會去楠書房!”翟月英質(zhì)問去。
周仕國只是冷著臉,兩眼陰沉地盯著座機。
忽然座機響了。
再響了三聲后,周仕國接起。
“說?!?/p>
“周書記,據(jù)我們所調(diào)查,昨晚出現(xiàn)在宴會上的衛(wèi)商穎小姐,確實是衛(wèi)家剛找回來的女兒,港媒那邊現(xiàn)在也大肆開始報道了?!?/p>
“她跟周寒野之前認識?”周仕國直接問了重點。
電話那頭的助理猶豫了下。
“據(jù)我現(xiàn)在收集來的資料,雖然容貌上,有了一絲微整,但可以確定,衛(wèi)商穎……其實就是周寒野之前的那位女朋友,也就是南城舒化集團的女兒,這其中到底有什么淵源,我暫時還在查,不過,據(jù)悉衛(wèi)商易的父親衛(wèi)成邦董事長在三十年前確實來內(nèi)陸發(fā)展了三年,想必那時候便于舒化集團已故的當家總裁舒華珍有交集。”
助理娓娓道來。
周仕國在聽完后,臉上越發(fā)的鐵青,直到掛了電話,他的額頭上甚至已經(jīng)爆出來青筋。
“怎么回事?”
“說話?。 ?/p>
“小張說什么了!”
“……”
翟月英一句又一句的追問。
沒等來答案,卻是等來了,書桌上的一切被炸毀,就連剛才接起的座機都沒能幸免,一下子全部掃蕩在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屋里的氣息瞬間降至了冰點,翟月英顯然也被嚇到了,隔了數(shù)十秒才回神,看著周仕國充滿怒火的臉。
“你……你干什么?。吭趺戳??”
周仕國雙拳砸在辦公桌上,額頭青筋一蹙一蹙的跳動,看著地上散落的文件,其中最惹眼的就是那體育公園的建設項目。
他被人扼住了喉嚨了。
他竟然!
他竟然被人耍了!
“說話!”翟月英咆哮起來。
周仕國抬眸看著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的女人。
“跟我去一趟老宅。”
“什么?”翟月英渾身排斥。
“我不去?!?/p>
直接回絕。
“現(xiàn)在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你還想讓你兒子將來的仕途順暢些,現(xiàn)在就跟我去找老爺子?!?/p>
“小烈昨晚剛拿了十大人物,他的仕途一片光明,已經(jīng)不需要你家老爺子來指點了,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就是偏心沈落荷的兒子嗎!”
翟月英擲地有聲,情緒上頭,臉都漲紅了,齜牙咧嘴的獠樣。
“沈落荷……”周仕國咬著這三個字,眼神陰鷙地瞪著翟月英。
“翟月英,搞清楚,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是周烈的母親,你如果還把你的恩怨繼續(xù)來當作這場戰(zhàn)斗的初衷,你就給我滾出去!”周仕國爆吼,只差沒懟著翟月英的臉吼出來了。
翟月英被戳穿了心思,自然也惱羞成怒。
“周仕國,你別忘了當年我為什么選擇你,你答應過我什么?你現(xiàn)在竟然這么對我!”翟月英絲毫沒了書記夫人知書達理的嫻靜。
周仕國緩緩握成拳,看著她。
即使他這一生都不想去面對這個羞辱的問題,但它永遠都鮮明地擺在這,這個女人,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三十多年的女人,并不愛他。
而他們的聯(lián)姻,不過是那時候最適合的人選。
他得到了翟家的幫助,在政壇上平步青云,而他當時許下的保證就是,他必定會讓她高人一等,至少,不會讓她矮了沈落荷一截。
原因就是。
翟月英從小到大想嫁的人是他的哥哥,周仕庭。
兩個人針鋒相對,目齜欲裂。
恰時,敲門聲傳來。
兩個人氣性都不小,惱火地瞪向門口。
“滾出去!”
翟月英幾乎是脫口而出,可一看,是自己的親兒子,瞬間,火氣散了去,連忙換了個臉一般,快速地朝著門口走去。
“小烈,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跟朋友聚聚嗎?好不容易休假三天,多出去結交朋友啊,蘭若嗎?沒跟你一起回來嗎?”翟月英換著一張溫柔慈祥地臉問了去。
周烈看著屋里的狼藉,神色淡淡。
“蘭若已經(jīng)出國了?!彼卮稹?/p>
屋里的兩個人顯然一震。
“什么?出國?她才回國多久,而且婚期已經(jīng)定下來了,她現(xiàn)在出國干什么?婚禮的事還有很多要籌備……”翟月英十分不滿地說道。
“不會有婚禮?!敝芰乙呀?jīng)打斷了她的話。
翟月英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一般。
“小烈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烈背靠著門檻。
“她回來訂婚只是為了兩家最后的那點顏面,如今就是她父母也找不回來她。”
“她要悔婚?!”翟月英抓著周烈問。
周烈扯了扯嘴角。
悔婚。
多年前,他們曾經(jīng)在懵懂歲月無數(shù)次地幻想一起走近婚姻的殿堂,交換對戒,甚至他們在廝磨溫存的時候,連孩子的名字都想過。
可是。
很多年前,他們分開的時候,就注定,走不到一起了。
這次再見。
并不是舊情人再見的感慨唏噓,而是絕望。
“小烈你說話?。磕銈儌z不是談了很多年嗎?居蘭若為什么要走?你們之間出問題了嗎?我就說為什么她在國外逗留這么多年不回來,是不是她背叛了你,在外面談了?”翟月英質(zhì)問。
周烈看著眼前的母親,只覺得陌生。
“是不是!你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是從小就約定好,長大結婚嗎?如果她沒有別的男人,怎么會背叛你,這小賤人,我要去居家問個清楚!”翟月英毫無形象。
而她話里的居蘭若,之前都是小閨女這么叫著的居蘭若,此時成了她口中的小賤人。
周烈只覺得可笑。
翟月英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冷笑,愣了下。
“小烈,你笑什么!”
“不要把您的痛苦附注在每個人身上?!敝芰依淠卣f來。
翟月英整個表情都僵硬住了,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